第34章 還有反轉的機會?
看見李隆基被嚇到,楊玉環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三郎沒事吧?」高力士立刻上前攙扶住李隆基。
得知眼前的女子是楊玉環,李隆基才緩過神來。
「三郎莫怕,妾身正在敷面膜。」楊玉環連忙站起來行萬福禮。
方才看見李隆基被嚇到,楊玉環心中的氣也全消了。
這女人的氣一消,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而明媚起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哪怕楊玉環臉上塗抹了蘆薈,李隆基也感覺到了無比的舒適。
「何為面膜?」李隆基好奇地問道。
「妾身之前不是也製作過嗎,只不過是用珍珠粉,塗抹在臉上,能駐容養顏。」
「哦,倒是想起來了。」李隆基這才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眼下這是何物?」
「這是蘆薈研磨的面膜。」
「蘆薈能駐容養顏?」
「能。」楊玉環得意地說道。
李隆基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他對這些無甚興趣,倒是見楊玉環心情好了,他也開心了。
李亨回了太子別院,看見李倓和李俶正在吃茶,他嘆了口氣,將門關上。
「阿耶回來了。」
「坐吧,坐下說話。」李亨有氣無力地說道。
「阿耶,情況如何?」李俶問道。
「被聖人罵了一頓。」李亨說道。
李俶微微一驚,遲疑道:「那豈不是……」
李亨又說道:「好在我在聖人面前好好求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邊的李倓心裡忍不住笑道:李亨啊李亨,你就繼續編吧,這種駕馭人的小伎倆,老子以前不知用過多少次。
「三郎。」李亨瞥了一眼正在專心致志吃茶的李倓。
「嗯?」
「以後行事要穩住,做任何事之前,要來先跟阿耶商量,這朝堂上下,比你想象的還要兇險,知道了嗎?」
「知道了。」
「那個澄心堂,所有的賬目,都拿到我這裡來,明日我讓大郎與你一起過去,澄心堂現在正式交給我來管。」
「恐怕不行。」
李亨臉色一沉,立刻藉機開始發飆:「你知不知道現在情況有多危險!」
李倓不急不緩地問道:「阿耶現在急著接管過來,不怕右相趁機借題發揮嗎?」
一提到李林甫,李亨的脖子就忍不住縮了回去,剛才那股氣焰,立刻被壓了下去。
當今大唐,不僅安祿山畏懼李林甫,太子李亨也同樣害怕李林甫。
但李亨轉念一想,李隆基那一關都過去了,李林甫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他又要開口,豈料李倓說道:「阿耶是覺得,聖人都沒有追究,李林甫那邊就翻不出什麼浪來了么?」
「這……你……」
「阿耶還是低估了右相,這樣以後還會吃虧的。」
李倓的語氣就是那種平靜如水的,他坐在那裡,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但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讓李亨剛提起來的氣勢,瞬間落下去。
「你倒是說說看,李林甫還能翻出什麼浪?」
「聖人是如何一個態度,阿耶倒是先跟我們說清楚。」
「聖人批評了你的擅作主張,但在我的極力求情下,聖人才緩解怒意。」
「那就糟糕了,聖人勉強平息了怒意,卻還沒有真正接受,如果右相這個時候去聖人那裡說澄心堂借造紙為名,籠絡朝堂人心,阿耶就危險了!」
李亨怔了怔,仔細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之前他是因為緊張害怕,在得到李隆基認可的態度之後,他只顧著歡喜了。
此時李倓一提醒,才又猛然發現,問題似乎確實還沒有完全解決。
即便李隆基是真實接受了澄心堂,可李林甫若是真的嚼舌頭,李隆基未必不會翻臉。
反正澄心堂就在那裡了,李隆基到時候左手把澄心堂拿過來,又手就讓人嚴查此事。
那他太子怕是連底褲都要賠進去了。
「還不是你擅作主張,給我惹事!」
「阿耶這樣說,恐怕不合適。」
「如何不合適,如果你收斂一些,事先跟我打招呼,不至於眼下被人抓住把柄。」
「阿耶難道不認為澄心堂確實解決了大問題嗎?」
「我現在看到的是大麻煩!」
「看來阿耶並沒有主動建議聖人派人去澄心堂查閱此事,若是主動提出,可以佔盡先機,若是被右相提出,就充滿了變數,本來是一次大好的機會,阿耶若是主動提出將澄心堂併入太府寺,更是一次立了大功的機會,這樣聖人會一直記住,可惜阿耶沒有把握住。」
他這般說,李亨的臉都綠了。
「我現在就去提將澄心堂併入太府寺。」
「現在聖人還有空見阿耶?」
「你……我……」
本來是老子趁機想教訓兒子的,現在又變成了兒子教老子做人。
李亨感覺真是委屈給委屈開門,委屈到家了。
「那你說怎麼辦?」
「今日打人一事,現在已經鬧到衙門,長安縣衙門必然出動人去找麻煩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下面的這些瑣碎的事情處理好,找栽贓的證據,都是從下面找的。」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快去!」
「我在等阿耶的消息,聖人的態度,如此,再去處理那些事,手到擒來。」
「聖人的態度就是讚賞澄心堂,你放心大膽地去處理!」
「是,我現在就去。」
早說嘛,非要往自己臉上攬一攬。
「大郎,你跟他一起去。」
「是!」
兩人出了宮,帶著人,騎著馬就朝城南飛奔。
不多時,宰相府的李林甫,突然接到了從宮裡傳來的密報。
他看完后,微微一驚。
太子居然先行去了聖人那裡?
李林甫臉色陰沉下來,看來這件事的變化,比自己想象的要快。
不過眼下只是太子跟聖人說了這件事,並不代表自己不能去查這件事。
「來人!」
「右相有何吩咐。」
「去催催吉溫。」
「是。」
此時,在吉溫的強迫下,柳升帶著長安縣衙的衙差,到了昌明坊。
那些排隊買紙的人倒是不懼,這些人要麼是官員家裡的奴僕,要麼是貴族家裡的奴僕。
倒是澄心堂的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張暘在這裡坐等右等,等不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