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成為辣炒花鼠么
在眾人走的疲乏不已,難以忍受的時候,押解的衙役們終於甩鞭子,讓人停下休息了。
這會兒的江栩栩也已經累的實在走不動了。
這具身子還真是柔弱啊!
走了一個時辰,就已經到了極限。
之前她還大言不慚的想要抱著顧澈,真是高估了自己。
幸虧顧小胖子客氣,要不然自己早就趴地上躺屍了。
不過顧小胖子喝點水就是不一樣,真是能走,比自己還厲害。
「澈兒,你怎樣?腳可疼?」來到樹蔭下,江栩栩也不管臟不髒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岔開雙腿,揉著發酸的小腿。
「咳!」被卸掉枷鎖,捂著鼻子來算賬的顧景川走到她們身邊,見著江栩栩拉起裙擺,不顧場合的岔開揉腿,皺眉輕咳一聲提醒。
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江栩栩皺眉,看了他一眼。
心想,不找地方休息,來這裡礙什麼眼?
見她不理自己,顧景川又輕咳一聲,坐在她身邊,直接上手把江栩栩的裙擺拽下,又把她伸直的敞開的雙腿併攏。
「你做什麼?」江栩栩不悅地扒拉開他的手,又把腿打開伸直,半靠在樹上放鬆身體。
「不成體面,趕緊坐好。」顧景川面色帶著些嚴肅,又去扒拉她的腿。
「不成體面你個大頭鬼,找打是不是?」江栩栩直接一把把人揮開。
現在是講體面的時候嗎?
她都快累死了,腿都硬的沒知覺了,還講什麼體面不體面,人舒服不就成了。
顧景川被推得一個趔趄,半躺在地上。
(ΩДΩ)
他今天真的是被這女人驚到了。
幾次三番的不給他臉面就算了,還竟然敢一而再的動手動腳。
「你個潑婦!」顧景川握著拳頭胸口不住地起伏著。
江栩栩見他半躺在地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活脫脫一個小受模樣,又被氣得胸口起伏,不由得有些想笑。
便忍著笑意,輕輕扭著手腕,挑眉問道:「怎麼,你還想動手不成?」
看著江栩栩腫脹的面容,與想要再次動手的樣子,顧景川哽著脖子說道:「看你受了傷,不與你一般見識。」
說完便站起身,拍拍衣擺朝著顧家其他人走去。
見男人去了女主一家身邊,江栩栩也不甚在意。
她站起身,直接去排隊領取窩頭了。
半天都過去了,她肚子里的那些食兒,早就消化沒了。
這次倒是比著早上好些,一人兩個窩頭,勉強果腹。
「吱···我也餓了。」躲在寬大衣袖裡的小花鼠花花,發出聲音。
它雖然不用趕路,但是沒有吃食也是不行的,鼠也要吃東西的。
「給!」江栩栩掰了半塊窩頭,遞給花花。
「不要,我非珍貴寶貝不吃。」
平日里在顧府,它不是偷啃人蔘,就是偷拿珍貴藥草,或者珍品玉石。
現在只給它一個窩頭,它才不吃呢!
「不吃拉倒。」江栩栩才不慣它,把窩頭收回,放進自己嘴裡,一點點地咬著,慢慢咽下去。
「哇啊!壞女人。」一看窩窩頭沒了,花花立時炸毛了。
它還以為,這個女人最起碼會哄自己一下,然後自己趁著台階,勉強吃一些。
壞女人,這三個字一出,江栩栩直接把袖子里的花老鼠甩了出去。
「吱呀······」一聲驚恐的老鼠喊叫劃過,瞬間沒入了樹叢里,沒了聲息。
靠坐在樹上,默默啃窩頭的顧澈茫然的抬起頭,眼神落在草叢裡,滿臉的問號。
剛才是有什麼飛過去了么?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看看自己閉目啃窩頭的阿娘,顧澈歪了歪腦袋,繼續與干硬的窩頭作戰。
阿娘受傷了,還差點死了,他要乖,要聽話,保護好娘親。
江栩栩不知道身邊便宜兒子心裡的活動,只覺得草叢裡的死老鼠甚是吵人。
別人只聽到老鼠吱吱聲,她不但能聽到懂花鼠的話,還聽得到它心聲碎碎念。
什麼壞女人,沒有公德心,不愛護小動物,它這樣可愛的寶貝竟然也捨得扔等等···
聽得江栩栩眉頭的青筋直跳,恨不得過去揍它一頓。
「辣炒花鼠,皮子癢了是吧?」江栩栩陰沉沉地在心裡說著。
「吱呀···」驚恐的老鼠聲傳來。
它很驚悚,真的很驚悚。
此時花老鼠的背毛都支棱起來,它害怕,真的很害怕。
它們雙方竟然能互聽心聲,怕成為辣炒花鼠的花花深呼吸兩下,訕訕賠笑「我皮子不癢的,我餓了,去找吃的了。」
「我也要!」江栩栩咽下嘴裡的干窩頭,淡淡說道。
「哦!知道了。」花花喏喏應著。
江栩栩的動作雖然不大,但是一直有心觀察她的人,卻看了真切。
所以在顧景川到顧家其他人身邊坐下時,便有人上前關懷。
「哎呀,景川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三嫂怎麼又欺負你,把你傷到了吧!」秦晴面上關切,拿出懷裡的帕子,去擦顧景川面上殘留的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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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事兒,這不是她傷的,是天氣太乾燥導致的。」顧景川接過帕子,一把捂在鼻子上,然後擦拭著鼻血,甚是隨意地說著。
等他鼻血擦凈,他拿著臟污的帕子,不好意思的對秦晴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秦家妹妹,帕子給你弄髒了。」
秦晴看著他手裡滿是鼻血的帕子,心裡噁心到不行,但面上還是無所謂地笑著說:「一條手帕而已,景川哥哥不要在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秦家妹妹,這帕子是不是···」
秦晴在他話未說完時,忙接話說著道:「送給秦家三哥···」
只是她的話也未說完,便看到手帕被顧景川扔到了地上。
「景川!」顧景庭的話忽然響起,他面色有些不虞,說道:「閨閣女子家的貼身物件,怎可隨意丟棄?」
「是秦家妹妹說不要了的。」顧景川對著訓斥自己的堂哥有些委屈,「不信你問秦家妹妹。」
只是,他剛轉過頭詢問秦晴,就見秦晴紅著眼眶,很是委屈地看著自己。
這個場面讓顧景川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好好的怎麼就哭了?自己也沒欺負她吧?
真是奇怪。
對於顧景川來說,他雖然紈絝,但是從不與別的女子有什麼深入接觸。
頂多是見面問好,這次···
真是他做錯了?
「沒事,既然給了景川哥哥使用,景川哥哥便有處置的權利。」秦晴紅著眼眶,聲音低柔地說著。
只是,她咬著嘴唇,看向顧景川的眼神甚是委屈,又繼續說「更何況,一條帕子罷了,不值當的。」
「對對對!大哥,你看秦家妹妹都說了,沒事兒。」顧景川順著秦晴給的梯子,直接下來。
他甚至還鬆了口氣,覺得自家堂兄有些大驚小怪。
帕子罷了,自己扔了其實還好些呢!
最起碼可以避嫌。
要不然他一個已經成婚的大男人,貼身收著閨閣女子的帕子才有問題,更加影響她的聲譽吧?
反正顧景川覺得,一條帕子罷了,有什麼?
當年他連中兩元,走馬上街,不是也有很多女子扔給他帕子,他都沒接,落在大街上的更是不知何幾。
「你!」顧景庭皺眉看著顧景川一副我沒錯的樣子,咬咬牙,還想在教訓兩句,又見夫人秦瑤對他輕輕搖搖頭,便一甩袖子,轉身坐到一旁去了。
他是覺得,自己三叔的教育有些失敗。
顧景川怎麼也是顧家三房的嫡子,怎麼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懂。
好了,現在讀書不行了,做了紈絝后,連做世家子的端莊規矩與體面都不知道。
真是有失風範。
看來自己以後要好好的在旁規範他的言行,提點他的舉止才是。
秦晴回到自家長姐身邊,心裡十分的不快,更是悶的厲害。
自己怎麼也是官家閨女,都放下了面子去上前,那顧景川竟然如石頭一般。
真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