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極限
作為曾經的妖師鯤鵬，這種程度的靈魂放在以前是覺得不屑一顧的。
只是現在在王牧之腦海里的，也僅僅是一個割裂開靈魂的妖師鯤鵬，但即使這樣，他依舊是天妖一族的妖師！
那攻擊還未到，王牧之正準備打起精神，準備以靈魂之力相抗時，鯤鵬說道：「專心禦敵，這種靈魂攻擊交給師父我！」
王牧之出於對鯤鵬的信任，便再不管。向著顧飛熊揮拳而去。
鯤鵬精神在王牧之大腦里化作一隻大鳥，展翅開來，對著那衝來的如同箭一般極細的精神攻擊，只是張嘴，一口便吞了下去。
大鳥身體便猛的一漲！
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大鳥又恢復原來的樣子，轉而又化作最初老者的模樣，而表情竟然有些享受。
「想不到這燕子追魂鏢的精神攻擊竟可以補充我一些精神力量，也不知是如何練成的！」
精神攻擊的法門自創立以來，分支門派眾多，畢竟這種攻擊手段可以說防不勝防，勝在一個「詭」字。
而精神攻擊依託的自然也是精神。這燕子追魂鏢也不是絕頂的法寶，所以還未將精神攻擊完全化為有害而單純的攻擊方式。
而作為妖師，對於這種攻擊的轉化，轉而補充自身自然手到擒來。
王牧之雖然對顧飛熊的攻擊絲毫不減，但也時刻注意自己身體內里的情況，發現鯤鵬不僅無礙，竟似乎也獲得了些好處，頓時放下心來。
他也不管其他，在如同沼澤的擂台上艱難而又堅定的繼續向著顧飛熊攻去。
顧飛熊此刻除開身上的防禦之寶，已經連續驅使了萬法歸流瓶、燕子追魂鏢以及那個未說出名稱的石頭法寶，一身法力也開始加速流逝。
此刻看到王牧之已經發揮不出他引以為傲的速度，便單手握石頭，另一隻手只在虛空中一拉，便出現一桿長槍來。
這長槍全身銀白，槍頭紅纓閃著淡淡的紅光，一看便不是凡物。
「這顧飛熊到底有多少寶貝？」這不僅是王牧之的疑惑，更是看台下絕大多數弟子的心聲。
即使是在修行界，一個人的出身確實也註定了他起步的高低，與凡俗無異。
顧飛熊單手長槍一挺，便向著王牧之殺來。
那長槍上電流環繞，王牧之在不知深淺時自是不敢硬接，只得屈身躲避。
才躲過長槍，那燕子追魂鏢又再度襲來，王牧之一個鯉魚打挺，再次避過。
從顧飛熊站在王牧之面前，這場比斗就不再是公平的了。
但王牧之卻毫不在意，甚至嘴角出現的那抹笑意之後便再沒消失。
他在內心裡問了鯤鵬一聲：「師父，那靈魂攻擊，你還能抵消多少？」
鯤鵬似有些意猶未盡，竟似有些興奮的說道：「來多少吃多少。」
王牧之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他的眼神再次變的犀利了起來，長槍再度襲來！這次王牧之卻專註眼前的長槍，一個側身躲過，又是一式標準的半蹲式拳。
那燕子追魂鏢自身後而來，王牧之竟不管不顧，只是一拳狠狠砸在顧飛熊身上。
氣牆再度毫無意外的出現，穩穩的擋下了王牧之這一擊。
而他的後背，也被側滑而過的燕子鏢劃出一個巨大的口子，只是王牧之在受到這一傷時將後背肌肉極度收縮，所以傷口很淺。
畢竟這燕子追魂鏢主打的便是一個追魂，除開第一次破開肩膀被王牧之直接打散神魂攻擊，之後的王牧之幾乎是毫不設防。
又是一縷極細的精神攻擊向著王牧之大腦而去，而那裡，卻是等待已久的鯤鵬。
從表面看去，顧飛熊仍舊是勝算滿滿。
待到王牧之出到1500拳，他整個身體幾乎已經被血淋過一遍，渾身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傷口，這些傷口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由燕子追魂鏢造成的。
而顧飛熊從最初認定的他能經受幾次精神攻擊，到現在已經完全驚呆，不禁有些失神的問道：「你有抵禦精神攻擊的法寶？」
王牧之不回答，又是一拳。
這一拳氣牆卻似乎有了一點斷檔，竟只在拳頭臨身時才出現，卻已經將顧飛熊打出去幾米遠。
那看台上法事房第一長老顧況都不由的挺了挺身子。
這是第一次，也是這麼久以來，王牧之對顧飛熊造成傷害。
顧飛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從地上緩緩站起，語氣終於有了疲累：「你以為這樣就能耗盡我的真氣？痴心妄想！」
言罷，他竟同時收了黑色石頭、萬法歸流瓶以及「建功無數」的燕子追魂鏢。
除了手上的一桿長槍，再無其他。
他對著已經開始大口喘氣的王牧之喝道：「你不是要這種戰鬥方式嗎？來吧！我在這等著你！」
此刻的他竟連師兄這種稱謂也不要了。
王牧之的身體確實已經到了極限了，他每呼吸一口，肺腔里都充斥著一種殘破感，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破風箱。
而每一次的移動也讓他的四肢猶如針扎。甚至穩定到可以控制毫釐之差的拳頭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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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角的汗水模糊了眼睛，那靜靜站在那裡的顧飛熊都開始變的若隱若現。
「小子，撐不住就放棄吧，老夫這次真不怪你，你比我見過的絕大多數所謂的天才都強過太多了。」滿面紅光的鯤鵬一臉認真的說道。
王牧之沒有任何回應，或者說他連回應都覺得是一種拖累。
但他卻用行動告訴了鯤鵬他的態度。
又是一個屈身，然後向著顧飛熊義無反顧的衝去。
顧飛熊舉槍，槍身依舊很穩，但微微縮起的瞳孔，以及小撤半步左腳的下意識動作也暴露了顧飛熊此刻的虛弱！
能同時御使如此之多的法寶，還能堅持那麼長時間，顧飛熊，不說天之驕子，但確實也是年輕一代人中絕對的佼佼者了。
顧況看著顧飛熊的動作，眼裡終於有了擔憂。
他又看向早已經無法維持極速，甚至連衝刺的動作都有些搖晃的王牧之，恨意一閃而逝。
他很清楚顧飛熊的極限在哪裡！此刻的顧飛熊其實已然到了極限。
「可惜，若我兒早早祭出那件最後的法寶，也不至於讓我兒被逼至此！」這是顧況內心的真實獨白。
長槍微閃，就那麼輕輕的捅進了王牧之的左肋！顧飛熊眼裡閃過驚喜，1000多拳尋不來的破綻，竟在此刻如此輕易的得到！
而王牧之卻似沒有中槍的覺悟般，依舊沖著顧飛熊而去，長槍從他的左肋透體而出。
而在顧飛熊眼中，被無限放大的是一個緩慢而堅定的拳頭。
這是多少拳，已經沒人計數了。
顧飛熊想拔出長槍，但那根長槍猶如生長在王牧之身上般，竟一時半會兒抽不回來。
如此近身，王牧之全憑著一股信念一拳一拳的打去。
那氣牆終於開始閃滅不定，顧飛熊的身軀終於開始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啊！！」顧飛熊怒吼一聲，竟也丟了長槍，揮起拳頭向著王牧之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