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殺功曹
鯤鵬似是看到王牧之眼底的疑惑，開始耐心解釋起來：「一般的傀儡術，不過就是將機關之術結合一些偏門法術，使傀儡更具輔助作用，說是傀儡，不若直接說是工具。」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但這具傀儡一點也看不到機關術的影子，甚至於他的身體構造都完全模擬經脈運行規則而做出來的。」
王牧之大致懂了一些，問道：「也就是說......這具傀儡更像是一個......人？」
「可以這麼理解。」
王牧之見再無頭緒，便隻身返回。
夏老婆婆和夏依依早已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到王牧之安然歸來，這才長舒一口氣，問道：「那傀儡？」
王牧之點頭，示意那傀儡已經被解決。
夏老婆婆這才緩聲說道：「我知少俠定也是修鍊有成之人，原本該答應少俠先去拿下此地功曹再行婚姻大事，只是這十幾年來，這一紙婚約如同一個謎團讓老身好是惦記，不若先口頭履行了約定，少俠再去不遲？」
王牧之從不是一個拖沓的之人，既然答應了夏家，一個口頭約定自無不可。
於是兩人便面對面說了一定回來娶你的話，便又匆匆出門而去。
再次前往功曹府邸王牧之自然是輕車熟路，但這一路卻走的異常拖沓，無他，這是一場必須要去拼的硬仗，可除開救夏依依時與功曹那匆匆一面，甚至連底細都不曾探得半點。
以他剛剛築基的實力，要是盲目的硬撼功曹，怕是十死無生。
畢竟，那功曹已經在這個地方上千年了。
鯤鵬似是看出了他的猶豫，緩緩說道：「此事還是不宜拖延的，那功曹既與你碰過面，若說沒有防備必然不太可能，想盡最大的努力，只有一件事可等。」
鯤鵬並沒有用「做」來形容那件事，而是用了一個「等」字。
王牧之疑惑。
「你只有等，等著功曹一人時再出手。」
王牧之恍然大悟，不錯，那功曹不僅是一個人，還有眾多屬下，人多起來，就算王牧之也肯定雙拳難敵四手。
所以不管功曹是何境界，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一場戰鬥非打不可。
想到這裡，王牧之不再猶豫，大步走去。
深夜，功曹府。
夜晚的死地確實符合這一稱呼，白天還有一些灰灰濛濛的光源，而夜晚，確實連一點光源都沒有。
王牧之將眼睛微眯，一直蹲守在功曹府外。
鯤鵬在心底問道：「第幾個了？」
王牧之也默默的回答：「差最後一個了。」
「想不到年紀輕輕的你也有如此耐心。」
「也不算耐心吧，就是從小餓怕了，就能慢慢控制自己的心和身體了。」
鯤鵬對這個理由和解釋不置可否。
功曹府的大門再次半開，最後一個人也慢慢消失在功曹府外的黑夜中......
王牧之又足足等了有一個時辰，這才貓手貓腳的順牆向著功曹府內慢慢行去。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功曹的大殿並不難尋。
只是與昨晚的晚宴不同，今日的大殿卻是漆黑黑一片，再無一絲光亮。
王牧之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再次向著功曹府深處探索而去。
不多時就看到一間偏房昏暗的燈光。
王牧之小心貼近牆壁，連呼吸都盡量屏息住，他透過窗戶縫近前看去。
屋內果然是功曹，此刻的功曹並沒有注意外面的動靜，或許功曹也沒想到僅僅一天王牧之便去而復返，他兀自拿著一卷羊皮似的事物仔細鑽研著。
王牧之知道這是偷襲最大的機會，內心忍不住吐槽一句說書先生的：「不成功便成仁。」
他再不猶豫，單手掐訣：「移！」
屋子內瞬間疾風一起，王牧之突兀的便出現在功曹身後，手含霹靂般向著功曹后心攻去。
功曹或許是對那羊皮卷興趣頗深，大多精力都被牽動在內，直到王牧之突然出現才有所察覺，但此刻轉身已然不及，他不得已之下鼓起全身鬼氣，用以護住心脈。
「砰」，王牧之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功曹的身上！
功曹一個趔趄向前撲去，順勢拉開了王牧之的距離。
但王牧之哪能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結印「移」！
功曹剛調整好身形，腦門又一隻巨拳襲來。他揮動雙臂格擋，又被打退了幾米。
此刻打鬥所引發的動靜，使得整個功曹府到處房屋俱是聲響，王牧之知道此地的動靜驚動了什麼。
「移！」
王牧之再次出現在功曹身前，這次他再毫無保留，四周伴有烈火火柱升起。
作火升天大法！
這《作火升天大法》自鯤鵬教給王牧之以來，第一次便給了功曹。
那功曹連續被打退兩次，一口真氣一直提不上來，此刻又前有王牧之的火拳，四周又伴有火柱，他知道此刻到了非拚命不可的地步。
只見功曹雙手用極短的時間結印，口中輕呼：「化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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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竟似變得透明般，空氣也如水般蕩漾開一點點波紋。
大門也被狠狠撞開，從大門的一角看去，門外是數不清密密麻麻的傀儡，也不知道功曹這些年在死地到底造就了多少這樣的傀儡。
王牧之只是用餘光看了一眼，便眼神再次堅定起來。
「噗......」
王牧之的火拳狠狠的打進功曹的軀體內，拳頭從肚子的背後打穿。
那空氣中的蕩漾開的第一圈波紋也終於撞到王牧之的身上，王牧之「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而時間，也在當下彷彿停止，那之前還急著搶入室內的傀儡竟似時間停止般，獃滯在原地再沒有了動作。
功曹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那一拳......
他明明看著王牧之只是舉起了拳頭，而下一刻卻已將他的軀體洞穿。
他的身軀緩緩軟倒下去，眼裡卻似不甘卻似有一些解脫。
而匆匆塞進胸衣里的羊皮卷也緩緩滑落了出來。
王牧之也好受不了多少，那幾次發動的移技，以及最後那時空錯亂的一拳幾乎將他的身體透支到極限，而後又挨了功曹匪夷所思的一擊，自然受傷也是極為嚴重的。
若不是他仗著有長春墜，他也絕不敢越級發動《玄怪密錄》里的捨命技。
看來此刻危機是解除了。王牧之鬆了一口氣。
他剛準備盤膝調息時，那邊保持不動的傀儡，竟有一個緩緩動了一下手指。
王牧之頓時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