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禮物

浴桶內熱氣裊裊，我探手試了一下水溫，黑鳶立在背後問我。

「不知道夫人還滿意嗎，我找不到沐浴的花瓣，所以沒有準備。」

「還可以，你可以去休息了。」

黑鳶出去了。

脫了衣服泡進舒服的熱水裡，開始用手往身上撩水清洗，心情轉好，嘴裡不由輕輕哼起歌。

在浴桶裡邊洗邊玩了半天，秦淵還是沒來找我。

手指被水泡到開始發白髮皺了，水也差不多快涼了，我才從浴桶中起身。

黑鳶睡在外面冰涼潮濕的地板上，他聽見我走路的動靜，正要從地上爬起。

「你繼續睡吧，不用管我。」

我對他說了句。

躺在床上，發獃地愣神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昏昏欲睡，還是沒有等到秦淵回來。

.........................................................

等我睡醒，秦淵已經回來了，胳膊圈著我的腰，被窩底下與我親密地同眠。

秦淵的體溫烘貼著我，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溫暖體驗。

我的手不由環上秦淵的后腰，腦袋貼合向他的脖頸，秦淵醒了，他不確定我是睡著后亂動還是已經醒了，輕聲喚我。

「老婆？」

我沒理他，秦淵叫了我一聲，然後手掌開始摩挲撫摸我的後背。

「後天就是老婆的生日了，老婆有想要的禮物嗎？」

從小到大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更不會有人為我過生日，諷刺的是，十八歲生日那天將我拖入泥潭的人，如今卻是唯一記得我生日的人。

我依舊沒有說話，抱著秦淵這個熱源，靜默地發獃。

秦淵又問我。

「沒有想要的嗎？那麼我就根據自己的想法挑選禮物送你了？」

之前秦淵要送一座島作為我的生日禮物，現在島沒了，他還能想到送什麼作為我的禮物呢。

反正無論他送什麼我也不在意。

待在暗無天日的地宮內，我的作息完全亂了，每天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直到秦淵提醒我，我才知道後天的生日已經到了。

秦淵為我穿上漂亮的衣服，梳了一個好看的髮型，戴上鑽石發卡髮夾。

「老婆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第一次正式為你過生日，你高興點好不好？」

面對秦淵，我笑不出來，硬是笑出來了，也是虛偽的假笑。

這也是有人第一次真心為我過生日，可這個人是秦淵。

面對秦淵期待的目光，我的心裡想到這些，忽然感到悶悶的難受，不知道是因為對自己感到諷刺，還是別的其他東西......

最後，秦淵沒有等到我對他笑。

「老婆不願意笑就算了，雖然我很希望老婆能夠在今天開心一些。」

秦淵帶我出去，我在地宮內看到了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人。

季叢坐在輪椅上溫和地對我笑。

「好久不見，你今天打扮地很漂亮。」

「季叢你怎麼來這裡了？」

「關於我為什麼來這裡的原因，還是等會兒由秦淵來告訴你吧。」

我回頭看秦淵，希望他告訴我季叢為什麼在這裡，秦淵不緊不慢地對我道。

「老婆，先去看看你喜不喜歡這次生日會的布置？」

陰冷陳舊的地宮裡，掛著各種顏色的生日氣球，以及彩燈，看起來有些怪誕，有些好笑。

我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秦淵以為我喜歡。

「老婆你能喜歡就好，我還怕你會嫌棄這裡的條件簡陋。」

「嗯，已經很好了。」

「老婆喜歡就好！」

秦淵高興地在我的額角一親，帶著我來到擺放著兩層生日蛋糕的桌前。

插上生日蠟燭，點燃。

燭火微晃，散發出溫暖的光線。

季叢問要唱生日歌嗎？

我看向秦淵，好像還沒見過秦淵唱歌，秦淵唱生日歌的畫面一定很好笑吧？

「唱。」

我說道。

「好，老婆許願？」

「嗯。」

我閉上眼，雙手做出許願的動作。

秦淵與季叢一起為我唱生日歌，他們兩個人的聲線音色也幾乎一樣，合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乾淨的音色有些好聽。

我睜開眼看向秦淵，他面帶笑容正注視著我，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違和。

生日歌結束，吹滅蠟燭，秦淵問我許了什麼願。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其實我沒有許，因為我心底好像沒有什麼可期待，希望實現的願望。

「對，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秦淵不問了，而是拿起蛋糕刀，開始分蛋糕，他將花最好看的那塊切下來遞給我，然後是季叢的，最後才是他自己。

蛋糕入口，動物奶油在口中化開，濃滑的奶香味，以前跟著秦淵我也經常吃蛋糕，吃高級餐廳的各種甜品，但是我總覺得生日蛋糕的味道與普通蛋糕不同，帶著重要節日的特別味道。

「老婆，你猜我準備送你什麼禮物？」

秦淵問我。

我的心情不錯，雖然對他送的禮物不感興趣，可還是選擇順著他的話。

「什麼禮物？」

秦淵的手中是空的，禮物在哪裡。

他笑著走上前抱住我，我對他的舉動感到奇怪，這是要做什麼，緊接著我就聽見秦淵對我說。

「老婆，我要送你自由，你不是一直想離開我嗎？這次我不留你了，再最後陪我幾日，你跟著季叢離開吧。」

聽見秦淵的話，我感到不可置信。

秦淵他說放我走。

我輕輕推開秦淵的懷抱，與他拉開一些距離，昏暗的地宮裡，秦淵望向我的眼中卻有細碎的光亮。

「可你不是說，要我陪你一起死嗎？」

「我老婆這麼年輕漂亮，陪我這個老東西一起死胎可惜了，我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