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撒托斯

廢棄的城區，小魚坐在廢墟上發獃。

阿撒托斯閃現在小魚身邊：「小魚，明知結果如此，明知道做什麼都毫無意義，你為什麼還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

「大概是為了正義吧。」小魚如今對正義的信念幾乎都有些動搖了。

生前的自己餵了正義而奉獻一切，至死方休。

可是，一切依舊毫無改變。

歸根結底並不是正義與命運的問題，而是單純的『愛』的問題。

沒有愛的世界根本沒救，完全就是一個無解的悲傷輪迴到宇宙毀滅的世界。

「我們星淵能解決命運，小魚；你當初明明可以，為什麼反而把你自己給燃盡了？」阿撒托斯覺得以小魚的實力甚至能無傷的抹除命運這個法則，但結果上卻是……

阿撒托斯明白，小魚這不是放水的程度了，純粹是放海啊。

「阿撒托斯大人，倘若世界上有魔王，那麼擊敗魔王會讓一切變得更好么？」小魚反問。

「應該可以吧。」阿撒托斯玩過很多遊戲，都是勇者打敗魔王，世界和平的結局。

「現實可比遊戲還殘酷很多了，正所謂魔幻現實主義；」小魚早就知道了：「擊敗了魔王，會有新的魔王誕生，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擊敗了命運這個法則，會有新的法則成為我們組織的絆腳石，最終紛爭的盡頭會指向我絕不想面對的勢力，我明白那樣的未來，所以我選擇輸給命運。」

「也就是說，你已經預見了很多，相比之下輸給命運的話反而還沒那麼糟？」阿撒托斯若有所思。

「是的，阿撒托斯大人；魔王不能殺，刪掉魔王的話，新的魔王會誕生，而且一代比一代更強；所以我們只能於此，停下腳步。」小魚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才在和命運的決戰中想盡辦法的燃燒自己的生命將自己燃燒殆盡灰飛煙滅以讓命運成為最後的贏家。

小魚和命運雖然互相厭惡，但她們都明白一切的關鍵點是『愛』，沒有愛的話無論做什麼都只會加速宇宙的毀滅，所以反而什麼都不做還能拖延宇宙毀滅的速度。

很諷刺吧，勇者打敗了魔王最終反而還會加速宇宙的毀滅。

小魚曾經非常相信正義，直到他預見了那樣絕望的未來后，就趁機選擇了輸給命運，用生命踐行了自身那最後的正義，和命運決戰。

「只能什麼都不做，拖延宇宙毀滅的時間？」阿撒托斯問小魚。

「『愛』未誕生之前，一切行為都只會加速宇宙的毀滅。」小魚已經看透了著一切，卻無能為力；因為『愛』並不在此處。

-

「我聽說了，主人是預見了許多事情才故意輸給你的，主人她還是她在你臉上揍了很多拳，而你根本都沒傷到她。」追雨和周運在路邊吃麻辣燙，說起了宿命終結篇的決戰事件。

「哈？我是無所不能的命運，是我打敗了她！結果就是我活著她死了啊。」周運不服，因為她可是無所不能的命運啊：「我是無所不能的命運，沒人可以比我更強，所以我才討厭小魚那種人啊！」

「但你被打臉了很多拳是事實吧？而且你也被鎖在了周運的軀殼裡。」追雨聽說過：「無所不能的命運，被鎖在了軀殼裡。」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命運有點生氣了：「所以我才討厭小魚那種人啊！」

「不行，我要找小魚當面對質！」命運越想越氣。

當天，小魚在家裡吃橘子，命運踢門進來：「李小魚，我宣布，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宿敵！」

「哈？宿敵？」小魚疑惑，繼而冷笑：「你也配？」

「我是無所不能的命運！是至高無上的法則之一！你作為區區一個凡人，螻蟻竟敢反過來瞧不起我？！所以我才討厭你這種人啊！我要和你決鬥！」

小魚吃著橘子：「決鬥？好啊，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本事吧。」

而後在屋外，小魚和命運決鬥。

一分鐘后，命運倒地，而小魚毫髮無傷的推了推眼鏡：「命運，你這種傢伙不是法則的話早就死一萬次了，還想和我斗？你只不過是我布局的一顆棋子而已，正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留你一命好吧，你以為i真的很厲害嗎？笑死。」

「所以我才討厭你這種人啊！」命運爬起來，快步一拳打向小魚，小魚輕鬆躲過命運一拳，抬腳一絆，命運再次摔倒。

「笑死，你太弱了。」小魚嘲諷道。

「你這傢伙！」命運真的非常討厭小魚，這傢伙說什麼堅持正義但實際上骨子裡卻傲慢無比，陰險傲慢還工於心計，超級會算計人，而且算計得非常非常遠；而且他的算計並不是有意思的，而是無意識的算計，導致許多人都被他陰過。

就像是扁鵲三兄弟的故事一樣，他大哥治病，是在病情發作之前，那時候病人自己還不覺得有病，但大哥就下藥剷除了病根，使他的醫術難以被人認可，所以沒有名氣。

而小魚就是那樣的水準，由於她的布局太過深遠，導致許多人都覺得他並沒什麼本事，結果就是所有人都在無形之中的被他算計了。

命運非常討厭這樣的小魚，她總覺得這樣的小魚很可怕，所以千方百計的阻撓她，但讓命運膽寒的是小魚每一次被命運阻撓，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狀況下會越戰越勇，他的布局也越來越深遠越來越天衣無縫……

而這次，命運沒想到小魚已經算到了宇宙毀滅那樣的事情，明明現在離宇宙毀滅還差了以億為單位的許多許多年！

命運知道小魚為什麼要輸給她，命運一直都明白，命運知道小魚不是算計不贏誰，二十小魚非常懶，她經常會感覺到累，沒什麼幹勁。

其實小魚能繼續帶領著組織前進，但她一直覺得那樣很累，所以就那樣直接在決鬥中燃燒殆盡了，簡直就是在詐死。

命運無法承認這些，因為一旦承認了，她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她了，而更像是被小魚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一個可憐蟲而已。

命運將希望寄託於追雨等人身上，但命運明白，小魚的布局，只要小魚願意，破掉命運的布局也是很輕鬆的，事實上小魚已經破局了好幾次了。

但那些事情只有命運和小魚知道，所以即使是現在，追雨都還被蒙在鼓裡。

如果沒人解釋的話，追雨等人一輩子都不會發現小魚當初做了什麼，布局有多麼深遠。

事實上整個組織的一切，一切都是小魚的布局。

一切的一切……

命運想到這裡，對上小魚冰冷的眼神，此刻的命運眼中只有恐懼。

因為小魚是能夠算計到法則的存在，連法則都逃不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