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識生趣

第10章 初識生趣

「許醫生何曾著荷衣了?我瞧瞧。」清桅聽是許醫生,不禁玩笑起來,笑語嫣然。

一轉身,就看見這三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沈五小姐沈清夏和她的未婚夫林書良,還有一身白色醫生袍的許醫生。

餘下一位,清桅不曾見過,看著比許醫生還要高出一些,身材高挺英氣,上身白色襯衣,下身冷灰色長褲。襯衣領口自在的散開,衣袖被卷至手肘,露出有力的小臂,他一手插在西褲口袋,一手拿著西服外套,冷硬中不失瀟洒,沉穩中帶著狂傲,幽深的眸子給人無形的壓力和神秘。

怎麼會有人長的如此高大,臉還這樣好看,清桅一時想起,在南方時,和女同學們偷偷討論學校里哪個男生帥氣,哪個男生有氣質,想起當初那些少女萌動之心,一時耳尖泛了紅,同荷花一般。

她就那樣看著他,是探究?是沉溺?……但又不知究竟看著哪一處,是眼?鼻?唇?若有似無,朦朧模糊。

「小姐。」鈴蘭輕扯了扯清桅的衣擺,「叫你呢。」

清桅猛回過神來,朝著他們那邊急急行禮道,「五姐好五姐夫……」

「是許醫生啦,」鈴蘭又低語補充道,她的小姐今天這是怎麼了。

人群中已有人小聲輕笑著,清桅頓時渾身一熱,臉和脖子紅成一片,「許醫生。」她尷尬地笑笑,聲音輕輕柔柔。

「竟不知九小姐這般好才學,有機會還要向九小姐多請教。」許宴笑道。

「許醫生自謙,我不過同大家玩鬧,獻醜了。」清桅不免羞怯。

「咳…不是讓你在家中靜養嗎?怎麼還跑這麼遠曬太陽?」許醫生假裝正色道。

清桅被問的一呆,頓了頓答,「有傘,」,手指了指山茶正舉著的油紙傘,但見眾人卻還是望著她,她又補充,「這就回去,就回去了……「

清桅窘地不得了,紅著臉掃過四太太,五小姐一眾人,欠身行禮。最後視線撞上那個男子,輕微點頭,趕緊扯著鈴蘭快步離開。

許醫生見清桅就要走,揚聲道,「九小姐,你等等我,我同你一道去,正要看你的傷。」

「不了,不了,你自己後面來吧。」清桅急急答了一句,頭也不回,只顧埋頭往前走。

「小九一向嫻靜溫順,倒難得見她這般十七八歲活潑的孩子模樣。」沈清夏笑道。

「陸大少爺真是魅力無邊啊!」許醫生隨意調侃一句。

身後傳來一陣歡笑聲,她更尷尬了,腳下亦是越走越快,只恨不能一下消失了才好。

可就是這樣心慌意亂之下,一道低醇的輕笑聲卻還是被她分明出來,陌生的,短暫的,與眾不同的。

清桅到沁竹園沒一會兒,許醫生就到了。

「見過九小姐。」許醫生打過招呼,放下醫藥箱。

「這會兒你倒正經起來了。」清桅也不正眼看他,心氣有點不順,她剛一路回想實在太丟人了,可這跟許醫生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能自己生著悶氣。

「九小姐這是因為剛剛玩鬧生氣了?」許宴笑道。

「那倒沒有,只是……」清桅頓了頓,接著說,「只是剛剛你那位朋友,我無意冒犯……你若再見著他,替我道個歉,可好?」

「這個啊,沒問題,不過他不會在意這些的,他這個長相,上哪兒都會被多看幾眼。」許宴說的隨意,卻沒有注意到此時清桅的神情。

不會在意,反正總是被盯著看……想來也是極受歡迎的人吧。

清桅不再說話,專心讓許宴查看傷勢。

「膝蓋的外傷已經大好了,不過還是要多休息,」許醫生拆掉額頭上紗棉,」頭上也基本看不出來什麼了,之後也不用再貼紗棉。」

「還是貼上吧。」清桅定定地看向許宴。

許宴也深深看了清桅一眼,似是明白過來,「山茶,麻煩你幫我打盆水來好嗎?」

山茶出去之後,許宴看著清桅,「你想如何?」

清桅稍靠些小聲說了幾句,許宴點頭,而後又從藥箱里拿出那個小白瓷瓶,「這個已經查清楚了,這葯的確……」

「這不重要了,知道與否,我也不想做什麼,也做不了什麼。」清桅打斷許宴的話,轉頭看向窗外,陽光弱了,有些昏暗。

「那你剛剛?」許宴反倒有些不解。

清桅知道他指的是頭上傷的事,「那不過是自我保護罷了,我管不了別人,但多護著些自己總是要的。」清桅笑笑,心意坦然。

「好,那過幾天來醫院找我。」許宴欣然笑笑,幾次接觸下來,這女子似乎總能讓人意外,她聰明、善良,但不軟弱,不主動傷害別人,也知道在自己範圍內儘力保護自己。

「謝謝你,許醫生,你本沒有義務這樣幫我,若是……害怕之後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你也可以直接拒絕我。」清桅說道。

「好好養傷,到時候記得來醫院找我,我走了。」山茶端著水進來,許宴沒再多言語,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清桅知道,他同意了,且不會出賣她。清桅不知道對他的信任源自於什麼,也或許只是被逼無奈之下的不得已,她沒有其他可以依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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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宴知道,從知道她是沈清桅,他就會義無反顧幫她,希望她好。理由他不能說,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許宴出了沈宅大門,武陽給他開車門,上了後排落座。

「等很久了?」許宴問。

「還好。」陸璟堯答,神情懨懨。

「怎麼?談得不順利?」

「算了,聊點別的吧。」陸璟堯有些懶意的靠著,看向窗外,一個小女孩正提著一籃子荷花,開的正艷,像是剛採回來的。

他想起剛剛在沈家後花園,那個站在滿目荷花里的纖巧俏麗的身影,一身藕粉色的裙褂,頭上還是青綠色的緞帶,只是比上次多綴了幾顆珍珠,晶瑩玉潤的,跟她一樣。

「她的傷怎麼樣了?」陸璟堯冷不丁出聲問道。

「誰?」許宴反應了一下,輕笑道,「人家有名字的,叫沈清桅。」

「我知道。」陸璟堯手一下一下輕敲著車窗,不知是真關心還是隨意問問。

「腿傷沒事了,只是這臉……算是讓你們給毀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許宴說完,瞄了陸璟堯一眼。

「若是那點傷都好不了,你趁早回美國重修吧。」陸璟嘴邊掛著笑,揶揄道。

「你就不能笨一點,沒勁。」許宴瞪他一眼。

「她讓你這麼說的?」陸璟堯正了身子轉過來看著許宴,這會兒他有了點興趣。

「病人隱私,無可奉告。」許宴看著陸璟堯一字一句說完,也看著他臉色一陣由晴轉陰。

「無聊。」他又恢復了懨懨的樣子。

「人家讓我跟你說聲抱歉呢。」許宴並不想的樣子。

陸璟堯看他,眼神疑惑。

「說是剛剛不該那樣看著你,失禮了。」許宴看著眼角帶笑,神情魅惑的陸璟堯,不禁嗤之以鼻,「我看該毀容的是你。」

陸璟堯笑容更盛,奪目攝魂。

黑色的轎車隱入車流,路燈零星的亮起,照著幾千年的北京城,也照著他們迷茫的未來。

沁竹園。

暖黃的燈點亮了寧靜的竹林,風吹的沙沙作響,清桅帶著兩個丫頭在門前敞地上納涼。

「山茶,這個送你。」清桅拿著一支銀制鏤空的山茶花發簪插入山茶的小髻上。

「小姐,這萬萬不可,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山茶抬手就要取下來。

清桅按下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山茶,「我娘最喜歡的花,就是山茶花,我來時帶的關於她的東西不多,這是一樣。」她坐回到椅上,「那天祖母說你叫山茶,然後讓你跟我,我就知道這是冥冥之中的緣份,大概……是我娘派你來陪我的。」

好一會兒,她接著說,「這段日子在沈家,多虧你提點我,照顧我,我現在把這個山茶花的發簪送你,一是想謝謝你,另外,我們以後的路還很長,還要互相幫助的地方很多。」

聽到這裡,山茶已經淚流滿面,跪在地上給清桅深深磕了一個頭,哭著說,「小姐,山茶既然跟了您,就會全心全意只待小姐一人好,現在是,以後是,這輩子都是。」

山茶從小被賣進沈家,什麼粗活累活都干過,這幾年幸得老太太照顧才過的順了些,哪裡受過主子們的這等待遇。一時被清桅的一番話感動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清桅讓鈴蘭扶起山茶,正要再說什麼,卻見園子門口跑來一個小廝,「九小姐,老爺讓您現在去他書房。」

「好,我這就過去。」清桅起身去換了衣服,跟著小廝出了沁竹園。

父親這個時候找她,會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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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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