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歸的夜色

月唯絕望了。

她來到的是一個死路，一個甚至都無法隱藏的死路。

那是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空間，空曠到異乎尋常的空間。

這個空間除了鋼筋水泥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工的造物。沒有大重鑄到處可見的電子設備，什麼都沒有，就好似這裡多出任何東西都會製造一場可怖的災難。

月唯立刻便是要轉身，試圖逃離....

「小姑娘，獨自在家，夜晚的黑暗讓她害怕。她蜷縮在床上，不敢睜眼，腦海中充滿了無數的幻想。她聽到了奇怪的聲音，看到了模糊的影子。她害怕得無法呼吸。」

「小姑娘，不要害怕，閉上眼睛，數著綿羊。想象自己在一個美麗的地方，那裡沒有恐懼，只有大哥哥的疼惜，啊哈哈哈。」

火邪那難聽而猥瑣的歌聲，在這個幽暗的空間里變得越來越大聲，變得越來越可怖。

月唯心快要從胸口跳出來，她咬著眼，雙目中閃動著恐懼的淚水。

已經沒有回頭路。

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這個異乎尋常空間的正中，那裡有一個培養罐，也是唯一可以藏匿始祖水晶的地方。

月唯害怕，因為本能告訴她那個培養罐之中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一定十分的可怕，否則怎麼可能會讓五百年前的人類為其在寸土寸金的避難所之中建造出一個如此龐大卻又空無一物的空間？

「希望那裡面的東西早已經死透....」

月唯的身體化作一道黑風，跑了過去。

「呀！」

月唯險些兒驚叫了出來，一道目光從已經破碎的培養罐之中射了出來，精準的盯上了她。

她幾乎是要拔腿就跑，直到她勉強看清楚了培養罐中的物事，一名人類，一名幾乎有些乾枯卻又栩栩如生的木乃伊。

人類，至少那是一具人類的屍體，而不是某種從迷霧之中跑出來的怪物。

月唯想到了一個可能，是的，一個可能。她深吸了一口氣，也管不了那麼許多，腳下黑風吹起，嬌軀輕柔的跳上了比她還高的培養罐，鑽進了破碎的缺口，試圖將始祖水晶塞進木乃伊的口中。

木乃伊的嘴巴緊閉。

月唯無奈，兩道黑風在手指尖上聚集，以極快的速度在木乃伊的胸口上插出了一個小洞，這才將始祖水晶勉強的塞了進去。

做完這些，月唯立刻從培養罐上跳了下來，便是遠離開培養罐，遠離空曠的空間，試圖尋找任何可能讓她逃離的出口。她全然沒有注意到始祖水晶進入那木乃伊身體的瞬間便立刻鑲合到了那乾枯屍體上，就好似其原本就是始祖水晶的適合者。

月唯沒有走出幾步，明亮的火光將這片幽暗的空間照亮了。

索菲特平靜的走了進來，堵在了月唯的前方。

月唯嚇得退後兩步，火邪陰惻惻的笑聲則是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月唯小姐，交出來吧。捉迷藏總歸要有個結束的時候。」索菲特伸出了手，冷冷的盯著月唯。

「什麼交出來，我不知道。」月唯咬著嘴唇，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承認自己偷了始祖水晶，絕對不能。

索菲特目光在這片空間掃過，輕嘆一聲道：「月唯小姐，你是斯拉夫總統的孫女，身份怎麼樣都比我們這些王朝的僱員要高貴，你怎麼能夠說謊呢？火邪，她將水晶藏在這個地方了，找出來。」

火邪應了一聲，笑著說：「索菲特大人，對付妹子你可要溫柔一點。」

索菲特冷笑了一聲，聖裝爆發出猛烈的火光，兩道火舌從他的腳下猛的竄了出去，分從兩側卷向月唯。

月唯大喜，身子一扭，卻是以極快的速度想要跳出火舌的包圍。

「不錯，只是剛剛完成聖裝水晶適配且尚未『開天』便能夠有這般的能力，潛力甚至超過我當年的水準。」索菲特單腳踏出，爆裂的火光瞬間便是跨越了月唯的退讓路線，和火舌完全的結合在一起，在月唯的身後捲起一道猛烈的爆炸，將她炸到了火舌的包圍圈之中。

「無間火獄！」索菲特冷笑一聲道：「這是APE能力，一旦被捲入此中，除非你想要變為灰燼否則最好不要觸碰這些火舌。月唯姑娘你不想自己那完美是身體變成猙獰的肉塊對吧？」

空曠的空間火邪須臾便是搜颳了一遍，哪來有什麼始祖水晶的下落？火邪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那個培養罐之中，落到了那栩栩如生的屍體上。

「奇了，這個屍體是怎麼回事？這裡明明已經有了五百年的歷史，這具屍體也應該有了五百年了，為什麼一點沒有腐化的跡象？」火邪訝異的問。

索菲特看了那個方向一眼，平靜的說：「可能是水晶科技早期的實驗體之一。如果算起來還是我們這些聖裝行者的起源。波羅斯大人身為舊世者，也是五百年前最聰明的生命科學家，在他進入沉睡倉之前便是利用這些人類進行實驗，最後開創了水晶科技的早期雛形。看著培養罐應該是最近破碎的，這裡又師恩乾燥，所以屍體暫未完全腐化應是正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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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邪邪邪的笑著說：「那我還真不該褻瀆這位祖先大人。但我們的月唯大小姐指不定就是將始祖水晶藏在了祖先大人的體內也說不定。嘖嘖，看看，胸口似乎有維力的殘留，嘿嘿，看來小姑娘沒有辦法了，以為始祖水晶不在自己的身上便不算她偷的。」

索菲特死死的盯著月唯，但見後者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楚楚可憐，身上那殘破緊身皮衣下的肌膚散發著粉嫩的光澤，無比的誘人。

他有些渴了。任誰看到這樣美妙的景緻都會感到渴。

索菲特走進了無間火獄，踩著他自己的火焰走了進去，逼向月唯。

「你...你別過來。」月唯害怕了，她不可能不害怕，就如同待宰的潔白羔羊一般害怕。但羔羊有的時候也會咬人。

修長的玉腿化作迅捷的黑風，刀一般的斬向索菲特的脖頸。

「啪。」

索菲特單手伸出，輕易的便是尋到月唯出腿的軌跡，捏住了她的腳踝。

月唯失去了平衡，被索菲特一把拉進了懷中。

「放開我！」月唯的眼中全是恐懼，還有羞辱。裸露的肌膚貼合在索菲特那火熱的聖裝上，她感到一股奇異的感覺，然後更加洶湧的害怕衝擊她的神經。

她劇烈的掙扎著，可在狼口中的羔羊掙扎又有何用？

「月唯小姐，你還有最後的機會，交出聖裝水晶，承認自己的罪行，我會向波羅斯大人申報，讓你接受正常的審判流程。或者拒不承認，那麼...我們將會按照對應的非標準流程處理掉你。」索菲特眼中閃動著火光，分不清是來自於他的異能還是源自懷中那溫香軟玉所散發出迷人的香味刺激所致。

月唯咬著牙，她知道自己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如果她承認了，她的爺爺、希琴科集團乃至整個斯拉夫都將會承受梅花王朝的憤怒，那是比她個人都更加重要的，她不能夠成為斯拉夫的污點，不能連累爺爺，連累希琴科集團，那是她不可承受之中。

她唯一只能夠犧牲自己，可她害怕，她只是一名即將進入大學的學生，她如何能夠接受那些.....她知道這兩個男人會對她做些什麼，做所有女人都極度害怕的事情。

「哈哈，找到了哦，月唯小姑娘，始祖水晶果然在這屍體裡面。」火邪哈哈的大笑說：「索菲特大人，人證物證俱在，不用盤問了，直接按照非標準流程處理了吧。」

索菲特露出了欣然的神色，伸手便要去撕毀月唯那本就是殘缺破碎的聖裝。

「月唯小姐，你似乎失去了選擇的機會了。」

「呀呀呀呀呀。」驚恐的呼聲驟然在這片巨大的空間之中響起。

然而這個聲音卻不是來自於月唯的，而是火邪。

索菲特的目光愕然的望了過去。

只見培養罐中的那個屍體如同生人一般落在了地面，如同鐵塔一般站直著身子，伸手捏著火邪的脖頸，冷冷的看著他們這邊。

「久違了，這個世界，我夜豪似乎又回來了。你們剛才好像提到了波羅斯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