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神淚
此次天地大輪迴，已有十三萬之久！
十三萬中，妖族曾輝煌十萬年！
終究因神獸血脈日漸淡薄，再加上內爭不斷，最終轟然倒下。
如今的西南妖族，已是妖族的主幹。
卻是被仙族死死壓制，四千年不敢出天南！
但妖族畢竟輝煌了十萬年。
所以行走其中，處處可見神話、傳說。
「這是龍鳳谷！十一萬年前，西南妖族曾有兩神龍、一神鳳，同居於南昊。南昊就此成為聖地。其中一龍一鳳結為夫妻。萬年前的妖皇，便同時身具神龍神鳳血脈！」
「龍鳳神威，愈十萬年猶存！龍鳳谷里，最多時有龍殺山、百鳳峰、龍精池等十八處秘地。可惜到今天，只剩下兩大秘地。」
「這是神焰谷。兩萬年前，天地最後一尊神鳳便定居於此。可惜神鳳未曾長成，便應西賀洲妖族請求，前去助戰，結果被天盟三位大能圍攻，身死當場，連真靈都不曾逃脫！我西南妖族中興的希望，就此斷絕！」
「這是無牙軒。無牙本是一普通妖鹿，卻因機緣巧合，得上古神獸勾陳真血，由此蛻變，成就妖神。他的神話，激勵著無數妖獸去尋找那傳說中的機緣。」
「說到真血，你身上倒有一滴。」亢金龍看向李子夕，表情有些冷：「真龍一生中，最多只能凝聚十八滴真血。一滴真血，可催生一名大妖。我叔祖父年事已高，去了這滴真血，百年內怕是不能出聖池！」
李子夕摸了摸鼻子，不敢接這話。
將真血還回去？開玩笑啊，真龍真血，何等奇珍，哪是天材地寶能比的？
亢金龍陪著李子夕，在南昊走了四天，講了四天。
這既是待客，也是炫耀！
亢金龍是要告訴李子夕，你便是天賦無雙又怎樣？我西南妖族可不是窩在偏僻角落裡的鄉野小族。我西南妖族歷來便是妖族中的一大支，這兩萬年來更是妖族主枝。我西南妖族傳承十二萬年，出過神龍神龍等先天神靈共八尊。
李子夕含笑不語，只是聽著。
你西南妖族曾經再輝煌，那又如何？
曾經只是過去！現狀是，天盟僅僅派出兩位化神，西南妖族便只能困居天南，不敢妄動！
南昊很大。李子夕走了四天，不過只走了一半。
前方出現一個深潭。
深潭死寂，呈橢圓形，長有三里，寬有一里。
潭中地氣極盛！在李子夕的神識感知中，此處不是潭，而是屹立著一座橫亘天地、巍峨聳立的高山。
但肉眼所見，深潭上方明明空無一物！
「這是，蒼淵？」李子夕問。
亢金龍點了點頭：「沒錯！」
蒼淵！
李子夕腦海里，不期然想起一個人，和那個人說的那段話。
那年，那美貌女修在眾弟子面前，傲然說道：
「南昊正中，有一深潭，名蒼淵，據傳天地地氣，由蒼淵始。蒼淵死寂，中有淤泥，腐敗千年。每千年積聚，淤泥中孕育一花，品階八品，號無塵。無塵仙花十息開花，花開后，一日內，香滿蒼淵。三日內，香飄千里。十日內，蒼淵遍地靈花。三月內，蒼淵再不見絲毫塵埃，唯有天地間至美最美的一片花海！」
「我青葉宗，當為蒼淵；我葉長仙，當為無塵仙花！」
時隔多年，也不知那女子現在怎樣？
「無塵仙花，還有多久開花？」李子夕問。
「無塵仙花啊，」亢金龍感慨道：「本尊曾枯守一年，親眼見過仙花開花。那十一息的美麗，至今想來，依舊像做夢一樣。那是本尊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花！那一夜，距今已近千年。約五十年後，無塵仙花將再次綻放！」
李子夕默默記下。
若有可能，他想親眼目睹仙花盛開。
蒼淵之後，空寂無物。
李子夕卻敏銳地察覺到，此地設有一個巨大的符陣。這符陣等階極高，最少七品！
亢金龍停住腳步，神色複雜地說道：「這裡，這裡便是……」
她長嘆一聲：「當年妖庭墜落之地，我們稱之為，神淚！」
李子夕心弦劇震。
西南妖庭，曾凌空而立，高居天南群山之上。后被自家祖師爺一劍斬落。
之前所見，南昊山清水秀，奇觀不斷。卻原來，妖庭不是墜落在那。
而是墜落在這。
「進去看看吧！」亢金龍取出一個石雕，輸入妖元。
前方空間劇烈波動，現出一個洞。
李子夕進去。
眼前立時一黑。
識海中，一道劍光斬破一切，破碎一切。
在這道劍光面前，李子夕渺小、脆弱的如同螞蟻。
會死的，真會死的！
「醒來！」一道清喝如九天雷鳴，滾滾而落。
李子夕睜開眼，這才看見，亢金龍正護在他身前。
亢金龍手中的石雕，正散發出耀眼的白光，將一人一龍護在其中。
亢金龍說道：「你的神魂太強，劍道天賦又太好，所以引動此地劍氣。」
亢金龍嘆道：「當年那場大戰，慘烈至極！諸多天君、妖神生死相搏，打碎了時空。所以此地空間極是特殊，似凝結在毀滅的那一刻！」
「那一戰，我妖族不知多少天驕隕落，便連妖皇也神魂俱滅。天盟損失也不小，尤其你們凌天宗。隨你開宗祖師爺而來的三千劍修，近半歿於此！」
「此地劍氣眾多、神通眾多、秘寶眾多、傳承眾多。因為時空特殊，所以保存至今！成為天南山脈最大的一處險地，也是最大的一處寶地！」
「從前每隔百年，神淚會開放，我妖族天驕會進去尋找機緣。雖然每次都兇險異常，死傷慘重，但每次都大有斬獲。這般持續數千年後，能拿到的資源已經搜刮完畢。剩下的，或是已成絕地死地禁地，或是不敢輕舉妄動，牽一髮而動全身。近兩千年來，神淚不再開放。」
亢金龍苦笑：「本尊本想借這次機會，一睹先輩遺風，卻不料你的天賦太好，竟然進不去。也罷，看了又怎樣，徒惹傷悲啊！」
李子夕心驚不已。
剛剛那一劍，那一劍的風姿，便是相隔萬年，依舊讓李子夕拜服。
卻不知是宗門哪位前輩遺留。
李子夕不敢冒險。
現在修為終究太淺，進去真的有死無生。
但，他日成就大能后，李子夕暗下決心，必進神淚，親眼一睹開宗祖師爺，一劍斬落妖庭的無上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