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另一個故事
國師聽完楚恆的故事，臉色開始變黑，冷哼道：「你這故事，倒是有趣。」
楚恆卻一臉認真道：「故事是假的，但裡面的內容卻也可能是真的。」
「天才與大能的區別在於，大能已起勢，但天才需要成長，但世間的殘酷在於，它不一定給每個人一個機會。」
楚恆說著，又道：「國師大人，你若是在年幼時，沒有得湯祖知遇之恩，能有今天的成就嗎？」
楚恆已經知道，國師曾經是孤兒，因為機緣被湯祖所收養。
當然，湯祖會將衣缽傳承於他，也是因為國師本身滿足這個條件。
所謂機緣，可不僅僅是運氣。
強者，不會因為一個平平無奇的乞丐而駐足關注。
但有一點無可厚非的是，如果國師在一開始沒有被湯祖所收養，他不一定能成就如今的高度。
便是入門的武道功法，在一開始就能攔住無數野生的天才。
哪怕開掛如楚恆，在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要為一門功法費一番心思。
楚恆這麼說，自然是故意的。
他想加深湯祖跟國師的「羈絆」。
哪怕這飛升之局，確實是湯祖騙了國師，但如果國師心裡跟湯祖的羈絆足夠大，也不會為此而徹底黑化。
國師聞言，頓時沉默了。
他知道，楚恆說的，是很有道理的。
他對自己的天賦才情是很自信的，但這並不意味著，靠這個就能起勢。
楚恆口中那個故事，看起來十分荒誕，但卻又十分現實合理。
如果自己真地飛升去了新世界，沒準也會如對方口中故事所述，在沒起勢之前，一不小心就淪為「曠工」。
國師自然知道，楚恆跟自己說這個故事的目的。
除了噁心一下自己，其實也另有深意。
不過，國師畢竟是國師。
他承認，在聽完故事的一瞬間，他心裡曾有那麼一絲的動搖。
但很快，他內心便無比堅定。
「你言語之意，我自是知曉，但那又如何，我之所求，便是前方可走的道，哪怕中途隕落，又有何妨。」
國師的聲音中平淡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沉穩，他的問道之心，越發堅定了。
楚恆聞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他講這個故事，只是惡趣味地噁心一下國師，誰讓對方一天天沒事幹，總找自己干架。
故事終究只是故事，它在一開始，就能衍生出很多可能。
比如，故事裡那個叫玄應的人，忍辱負重，積蓄實力后終於完成反殺，不僅覆沒了那個宗門，還銳意進取，終成一方大能。
又比如說，在故事的一開始，玄應就沒有被抓去挖礦，而是遇到了正遊歷天下的一方大能。
大能發現了玄應的絕佳天賦，便收其為徒，從此玄應一路起勢，順風順水。
國師顯然也從故事的「陷阱」中掙脫出來，所以他如今的道心反而越發堅定。
不過，國師感覺，從楚恆口中的故事裡，他還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說，如果自己真的飛升成功，去了更為寬廣的世界，在一開始確實要穩一波才是，不然翻車了可不好。
這一點，在他一開始倒是沒有去考慮過。
一時間，國師想了很多，而後某個環節在他腦中一閃而過，頓時讓鎮定如他，也是一個激靈。
雖然楚恆說的只是一個故事，但國師因為有「代入感」，所以一開始就沒有將之當成一個簡單的故事來聽。
正因為此，此時國師腦子開始過度「解讀」著這個故事。
而後，他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猜測。
那就是，楚恆的身份。
楚恆的身份，一直是個謎。
他自稱乃是世外高人青雲道人之徒，受師父之令，來紅塵中走上一遭。
可問題是，他讓自己手下的護龍衛查了很多遍，無論是楚恆還是那個所謂的青雲道人，之前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的蹤跡。
在這個故事的解讀中，國師又想起了楚恆入世后，一路上的發展歷程。
仔細想想，這小子似乎很苟，一直在隱藏實力。
誰能想到，對方不知不覺就到了這樣的高度。
哪怕是自己，在對方沒有跟自己「翻臉」之前，也不知道對方已經有實力跟自己一爭長短了。
而且，對方實力提升的速度，也著實太過違背常理了。
諸如種種，本就不合理的地方，一下子在國師的腦海里融合，形成了一種驚人的猜想。
那麼，如果把故事中的玄應代入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方呢？！
故事是反面，知道這個故事的人，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所以，當一個人來到一個嶄新的世界，他多是會在起勢之前，低調發展，默默積蓄實力，最後其勢已成，才一鳴驚人。
這特么，不就是這小子如今走的路線嗎？
國師越想越心驚。
難道，對方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才會讓護龍衛一直查無此人。
而且，不在卦中，也是一個耐人尋味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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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國師看楚恆的眼神，帶起了一抹深意。
雖然只是一種懷疑，畢竟這種猜測有些不可思議，但邏輯上來說，又是很合理的。
「我突然也想到了一個故事。」
楚恆聞言不由一愣。
啥？！
不等楚恆回話，國師自顧自道：「從前，在某個小世界，有一個名為恆楚的人，他天縱奇才，不出百年，便已經是無敵之姿的存在。」
楚恆來了興趣。
這明顯是指自己，而且開場白跟自己剛才那個故事一模一樣。
難道，國師也給自己「飛升」之後，安排了一個發展路線？
隨後，國師又道：「這人雖已無敵，但不思進取，只想偏安一隅，卻因緣際會，無意間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恆楚發現，此界武者的實力，要遠遠超過於他，所以他開始隱藏鋒芒，尋找時機，混入了此界一個名為護龍衛的組織，以圖發展。」
楚恆一開始還以為，國師是跟自己一樣，描述一個「飛升」后的世界。
不過，聽國師這麼說，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而後，楚恆不由心下一驚。
尤其是看到國師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傢伙，還能舉一反三？！
我就講個故事而已，他竟然能腦洞這麼大，反過來推測出自己的身世？！
看到楚恆的反應，國師反而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楚恆裝的很好，一副很正常的樣子，似乎沒有絲毫破綻。
但問題就在於，國師一開始就認定其中是有問題的。
所以，太過正常，反而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