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9章 魚兒上鉤

送走顧總三位同學，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戶，打開門。

夏夜涼風對流吹進，煙霧快速消散。

雖然還能聞到煙味，煙霧卻消散。

服務員快速打掃房間，擦拭茶几、沙發，掃地打掃衛生。

煙灰缸里的煙頭倒掉，清水沖洗乾淨，最後散發煙臭的味道源頭清理乾淨。

抽煙不是好習慣，男人卻戒不掉這個壞習慣。

張記不喜歡抽煙，偶爾抽煙是應酬需要。

而他日常接觸的人中，抽煙的人少，不用給面子抽煙應對。

顧洛走出衛生間，拿著毛巾擦手。

看著站在窗戶邊的張記，明白張記的小心思。

房間面積不大，四個人一起抽煙，房間里自然會充滿煙霧。

不過，顧洛認為抽煙有害健康，但不抽煙有害友誼。

所有人都抽煙時，一個人不抽煙，特立獨行，不是融入到眾人集體的方式。

在講究集體的環境中，特立獨行要不得，既自絕於集體，也自絕於個人。

「不適應這麼多人一起抽煙？」

「科學實驗證明，二手煙的危害比一手煙危害更大，我認為這是一個放屁的科學實驗。」

「抽一手的煙的人，難道二手煙不是他們製造的，一手煙、二手煙同時抽了，哪一個危更大。」

「在一手煙和二手煙中比較哪一個危害大，真不知道每年撥付的實驗款到底用在什麼地方？」

「高科技沒有研究出了，卻驗證了二手煙的危害比一手煙危害大。」

集中力量辦大事是優勢，也要允許集中力量辦大事的時候，會有人在其中渾水摸魚。

國家每年對學校和科研所撥付經費，真正用在刀刃上的錢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貪污科研經費，剋扣學生科研補助，比比皆是。

所以，錢用在了什麼地方，誰又能說得清楚。

而民營企業不同於單位，一元錢要發揮八角錢的用途，不然企業和科研員都要沒有飯吃。

投資給學校得經費，幾年沒有研製出一個屁。

各種試驗數據擺出一摞，證明了一個有一個不可能。

而投給民營企業的錢，一年半載就會有成果。

高倍數像素已經突破到千億級別，還能進一步，突破到更高的像素。

一年5000萬的投資經費，最多不超過1億經費，而回報是豐厚的。

投資經費要是用來研究一手煙和二手煙，張記能砸了實驗室。

「顧總，單位是好單位，人不一定是好人。」

「一個單位人數多了，有幹活的人，就有不幹活的人。」

「幹活的人不可怕，不幹活的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幹活還想著摘取別人勞動成果的人。」

放下毛巾，顧洛端起新沏的茶。

端起杯子，慢慢吹著漂浮的茶葉。

大片的茶葉看不出來品種，茶葉一般以芽為尊，不以片為尊。

大片的茶葉不多，六安瓜片是其中一種。

喝一口熱茶，顧洛說道。「你在摩加迪沙的行為過了火，不應該買軍火給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是聯邦政府的軍方部長，你和他做軍火交易，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而這種誤會難以解釋，也無法解釋。」

「個人行為看似是個人的問題，可牽扯出來的是國家。」

「交易行為已經達成，聯邦軍隊突然多了一批武器，隨意調查就能指向你。」

多方面的轉角，想要調查到他，沒有那麼容易。

白沙瓦製造的武器，每一把武器有專屬標誌。

就算是沒有專屬標誌的武器，也刻上了專屬標記。

查到武器的來源，矛頭指向白沙瓦槍村。

而運輸是北約軍事基地運輸車隊，港口碼頭跟蹤調查，也只能查到武器在運送物資的貨輪上。

海洋里三次轉手，每一次都是不同船隻。

邏輯線索全部核對，沒有人能一一核對出準確信息。

而他沒有插手任何一次轉移和交易，矛頭指向他，除非是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指認。

知道交易的人不多，內部不出現問題，不會確定是他和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進行軍火交易。

「顧總，除非是內部人出現問題，不然不會有人指正我。」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安排的是他信任的人和我談，如果是他身邊人有問題，我也認栽。」

「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身邊人是否有問題？是否會將交易信息傳給對立面的人？」

張記的狡辯沒有說服力，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本身就是威脅。

作為交易的一方，有利益就會合作，沒有利益不是不合作，而是殺掉合作對象。

摩加迪沙形勢很壞，刺殺事件一直都有。

聯邦州的武裝動亂，鬼胎懷疑，一直都在蠢蠢欲動。

張記又不是傻子，不信任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也不會信任默罕默德·賈爾謝部長身邊人。

「不和你糾結軍火交易的事，但我要提醒你，以後再有類似的事，一定要報告尋笠。」

「軍火交易可以進行，甚至可以光明正大進行。」

「只有你拿到軍火交易訂單，我可以將軍火交易合法化。」

「每年出口那麼多軍火，你若是能提供訂單，也是促進國內軍火市場。」

停頓一下，顧洛想著潘澤在做的事。

談話沒有結束，政審也在進行。

緊鑼密鼓調查談話，只是為了保證一件事，潘澤是信任的黨員，是可以壓擔子的人。

而潘澤到了蒙巴薩，面對棘手情況，需要幫助。

在內有大使館平台解決工作問題，而在外，需要有一個有辦事效率的人。

情報工作緊張而危險，一線情報員在和蒙巴薩本地鬥爭中，處於下風。

短時間內無法改變下風狀況，顧洛想讓張記也到蒙巴薩。

明裡暗裡的布局，或許更有活力，能讓情報工作有進展。

有時候要承認一件事，錢可以解決很多事。

經費緊張，但張記有錢，而且是他自己的錢，是可以隨意拿出花掉的錢。

「蒙巴薩那邊進行了幾次暗戰，各有勝負。」

「最近有開始一場暗戰，還沒有出來結果，不知道情況如何。」

「一線的同志付出了很多，遊走在危險邊緣，才有了今天和平環境。」

「摩加迪沙的事辦得漂亮，我還是想讓你去蒙巴薩，和暗線同志一起調查情報。」

「當然，你只負責情報收集，不用陷身險地。」

拿出桌子上的文件，將文件交給張記。

文件一直擺在桌子上，張記坐在顧洛身後時，就看到文件。

打開文件袋，拿出裡面的資料。

厚厚資料是細節，可張記不需要看細節，只需要看標題就可以。

標題說明項目內容，了解項目名稱，就知道項目具體內容。

《肯亞巴薩港新建油碼頭項目——離岸式泊位及輸油管道設施施工策劃書》，看著黑體大黑字，張記承認他不知道項目內容。

離岸式泊位及輸油管道設施，陌生的名字，不是熟悉的知識範圍。

顧洛不著急，張記慢慢翻著文件。

看完前五頁，張記了解離岸式泊位及輸油管道設施的意思，是建立輸油管道。

他有油田，也有石油煉化廠，卻沒有承建輸油管道，實現原油、重油、汽油、柴油、煤油和液化石油氣的進出口轉運。

聽著名字就知道賺錢，顧洛卻將賺錢的項目給他了。

「顧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想讓馬兒跑，就要讓馬兒吃草。」

「馬無夜草不肥，不肥壯的馬，跑的不快，也沒有力氣。」

「我不喜歡以權勢壓人，也不喜歡單方面安排任務。」

「你同意去蒙巴薩，這就是你的報酬，你不願意去蒙巴薩，這就是一個項目的策劃書。」

「如果抉擇是你的抉擇，我只提供做任務的報酬。」

放下文件，張記想了想。

再去蒙巴薩，他還是需要阿蘇、凱里等人的支持。

拉著其他幾個人一起賺錢，他有點不忍心。

沒有道理將一塊肥肉送人，而且還是外族人。

不將肥肉送人，失去情報支持和人脈關係，他在蒙巴薩也不好過。

糾結的心情，最是令人難受。

有舍有得的抉擇，還是要民主集中，集體醞釀。

「顧總，給我點時間，我要慎重思考。」

「我一個人吃不下這麼大的項目，必須找合伙人，而且要爭取合伙人的同意。」

「國內的合伙人，國外的合伙人，都要聯繫，確定他們的合作意向。」

上鉤魚餌掙脫不了魚鉤，顧洛有心情等張記做決定。

貪吃的魚餌抵抗不了食物的香氣，商人又怎麼會拒絕純凈的利潤。

投資固然大，回報同樣很大。

而他的計劃也會順著張記實施計劃達成，充分證明海外武裝力量的重要性。

「我這幾天要開會，你隨時可以給我答覆。」

「策劃書帶走，對你找合作夥伴有幫助。」

「知道你忙，你也不用在燕京待著，想去哪裡去哪裡，只要給我一個答覆就可以。」

張記點點頭，策劃書在手，他也沒有心情在燕京待著。

顧洛要最後的答案，他要為答案付出很多努力。

平靜看著策劃書，一場風雨要來，而且是忙碌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