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第一天與女主人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
清脆的鬧鈴響了三聲,才被一隻手抬起來按停。
不過這隻手不是從被窩裡伸出來的,之後也沒有賴床的掙扎聲。
少年早已將在訓練基地時養成的習慣帶入了生活中。他一早便起來,甚至在外面進行了一圈長跑及必要的有氧鍛煉。
鬧鈴更多的是給樓下的人聽的。它告訴對方樓上的人要下樓了,請樓下的某位穿好衣服……
少年下樓,在餐廳椅子上搭好校服和書包后,直接鑽進了洗手間,慶幸沒有遇到女主人。
說『慶幸』可能毫不誇張。
因為季節的緣故,女主人的穿著意外清涼,即使他曾反覆暗示過這一點,對方也仍『不知悔改』。
女主人卧室里有她自己的衛生間可能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少年對著鏡子伸了一個懶腰,一邊刷牙洗臉,一邊打量鏡子中的倒影。
少年姓張名豪,十八歲,已經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自己已經成年了。
他有一頭繼承成自母親的漂亮黑髮和繼承自父親的深棕色瞳孔。
個子有1米8多,不高不矮。
身材勻稱,從外面看不出什麼,但在這故意訂大了一號的校服下,則是超越同齡人的健碩體格和肌肉。
當然,還有一眼看過去就會暴露身份的大大小小的疤痕數十條。
最嚴重的傷疤在腦袋上,手術后他當了不知多長時間的『禿子』。不過傷口處的頭髮都被精細的修復出來了,如今也已看不出任何瑕疵。
好在臉上沒有留下傷痕。
「開飯嘍~~」門外傳來女主人的喊聲。
離開鏡子前,張豪忽然想起不止有一個人跟他提過自己的面相有些凶,對即將面對的生活來說,可能不是好事。
他試圖擠出一個笑容。
太生硬,太敷衍。
算了。
每件事都有兩面,對張豪來說,兇相可能會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餐廳桌子上擺好了冒著熱氣的牛奶,剛出爐的烤香腸和麵包。
牛奶和麵包只需加熱,麵包是在超市買現成的,只有正在施工的煎蛋是女主人獨立自主的產品。
不過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張豪了解這種人,習慣一個人生活,就像維萊卡一樣,自己做飯什麼的幾乎是不可能的,點一次火就像進行儀式一般。
不用看,此時廚房正在進行一場戰鬥。
雖然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煎蛋,但廚房的所有傢伙事兒都會被迫參與進戰場。
如果不是女主人非要在他開學第一天表現一次的話,這些張豪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
不過眼下,他只能安安靜靜地等著。
叮噹的響聲終於停了,女主人衝出廚房,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裝著畸形煎蛋的盤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坐下,沖張豪微笑,說:「開飯!」
眼前這位美麗的單身女人叫張夢潔,是張豪的堂姐,真正的堂姐,不是隨便認的那種。
他們的爺爺是親兄弟,父母輩小時候在一條街上長大,不過最後定居海外。
按照血緣來說,這女人和她的家人是張豪在世的最後親人。
初見張夢潔時,張豪就對她產生了一股久違的親切感。
女人將他抱得死死的,而他也回以擁抱。
張豪的擁抱是感激,感激她為自己父母所立的墓碑,讓他能找到地方得到慰藉;是抱歉,抱歉他這麼多年才來找她,還要利用她的身份為自己的行動作掩護。
女人的擁抱是同情,同情張豪自小父母慘死,被迫流落街頭;是自責,責備自己未能一直堅持尋找他的下落。
可能正是這兩份感情成為了兩個遙遠血緣間的絲縷羈絆,讓她們一見如故。
面對錶露身份的張豪,張夢潔沒有絲毫懷疑,甚至都沒去想打聽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的經歷與過去。
這位善解人意的堂姐只是擁抱了他,然後將他簡單的行李搬進了屋子。
張夢潔和張豪不一樣。在自己的領域,她可以說是天才。
她以最年輕的博士生身份進入了公國最高端的生物工程技術部,主攻仿生生物學,神經學。
工作是她自己喜歡的,待遇優厚,靠著工資和父母的資助在這優質但並不奢華的別墅住宅區買了一棟屬於自己的二層小屋。
生活隨性,簡單,還有些大條。
不過這位天才單身女的第一次下廚卻嚇壞了張豪,因為她差點將自家廚房點著。
張豪無法理解一位不會自己做飯的單身女性是如何挺過她的荷爾蒙爆發期的。
哦,對了,也許是啤酒。
張豪從進來的第一天就發現,這個堂姐多得不是內衣和化妝品,而是啤酒罐。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而每個方式必然都有一個緣由或起因。
張豪不會隨便相信這是一個單身女性的正常生活方式,但也不會冒昧到一開始就去打探別人的隱私。
對張豪來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即將成為一名私立高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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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坐落於特奧爾公國南部的一座大城市裡。這是一個被夾在大國之間的小國家,但卻在地下挖出了一座『金礦』,搖身一變成為了原晶儲量世界前五的國家。
它的政府剛剛加入到世界政府的勢力之中,正在試圖利用原晶礦石資源作為籌碼,提升自己在組織內的地位,牟取更多好處。
張豪在這裡執行任務,無異於虎口拔牙,將時刻處在敵人的高壓監控之下。
所以,才是他。
一個剛成年的少年,一個還未畢業的轉校生,一個合法的身份,一個安全的隱蔽處。
不過相較於危險的任務,蒂亞更希望他小心另一個女人。
她就是救世者前十席,NO.6,殺戮之狼。
這女人的活動範圍飄忽不定,近期卻恰好來到特奧爾公國周邊活動。
蒂亞告訴他,不管之後發生什麼,合作還是怎樣,總之,離這個女人遠遠的。
說實話,張豪曾多次聽他人提起過這個名字,
殺狼。
每一次似乎都帶著不詳和一股……難以言說的排斥感,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一樣。
張豪知道對這種人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敬而遠之,但他不想對同伴或者說組織內的人表現出敵意。
雖然已經晉陞為了特派員,擁有了編號,但他仍覺得自己還是新人,不管是從年紀還是經驗上看都是如此。
更何況他的價值觀約束他無論是對人還是事都必須親眼所見,親身了解后才作出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