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
一想到這個法器安敘就來氣，這麼多年來，它的形態變換了許多次，剛開始還挺正常，作為一個腕飾戴在手腕上，並不會太突兀。而最近幾年越來越奇怪，竟成了一條粉色手鏈。
沒錯，粉色的，還可以閃閃發光。
以至於安敘每次看到這條手鏈就會翻白眼，到後來果斷隱藏，這就導致秋水出不來。她脾氣暴躁，出不來就會罵主人，她越罵，安敘越不讓她出來。久而久之成了惡性循環。
「你方才喊他主人……那這位想必是小殿下了吧?」瓊玉氣息不穩，說話有氣無力，彷彿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白家兩姐妹的事沒有對外隱瞞，瓊玉自然知道。
「嗯。」安敘應了一聲。
「…殿下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這裡原本四十多個鬼魂呢？」
「我吃了……」
「……」
見安敘表情不對，瓊玉連忙補充道：「是為了療傷……我在鬼族傷的太重了。」
「鬼王傷的？」
「不全是。」瓊玉搖搖頭。
「怎麼說？」
「還有狂燚。」瓊玉道。
「你們不是一夥的嗎？」安敘邊問邊借著黑暗，在附近悄無聲息地畫陣，「他傷你做什麼？」
瓊玉身後亮起一點紅光。
「我和狂燚一起發動的叛亂……」
「啊？瓊玉嬸嬸你怎麼……」秋水驚訝道，目光同時移向她身後的法陣，只要對方起了一絲攻擊意圖，便會當場斃命。
「但我是有原因的!」瓊王連忙解釋。
「嗯，繼續。」
「半年前，狂燚長老找到我，告訴我說小殿下想奪回鬼王位置，問我願不願意協助……」
「這麼扯的話你也信!我主人怎麼可能……」
「讓她說完。」安敘打斷了秋水的話。
「我原本沒信，後來他真的帶我去見了小殿下，只不過隔著一道屏風。小殿下身旁還有三個人，看樣子應該是他的下屬……」
瓊玉說到這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傷口還在不斷滲血，她一直在強忍著疼痛。
安敘注意到她的異樣，隨手扔了個小藥瓶過去。
瓊玉道了聲「謝謝小殿下」，取出一粒小藥丸送進嘴裡。
安敘也沒催她，靜靜等著。
與此同時，她身後的紅光悄然熄滅。
「小殿下說，當今鬼王執政不利，朝政黑暗，問我們願不願意幫他奪回王位……」
「你的意思是這場叛亂是以我的名義發起的？」安敘冷聲問，「你答應了？」
「是，我答應了。」瓊玉道。
「可是主人，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挑撥離間。」安敘淡道，「這是他們成功的最快方法。」
冥界本是安氏為王，如今一個養子上位，多半會引起不滿。而在那些人眼裡小殿下就是其中一個，也是最有可能發起叛亂的一個。
所以以他的名義再合適不過。
既不會引起懷疑，還能挑撥鬼王與小殿下之間關係，最終只會是自相殘殺，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而他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秋水想通了這一點，感慨道：「好可怕。」
「可是他們忽略了最重要一點。」安敘道，「我對鬼王的位子提不起半分興趣。」
一個將死之人，要那位子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答應？」安敘不再糾結那個話題，「現鬼王對你們不好么？」
「這倒不是。」瓊玉搖搖頭，「我當年也是反對他上位的，就要被殺之時，是白華想辦法保下了我。但是，說不芥蒂是不可能的……我害怕，萬一哪天做得不對就會像當年那些被殺的長老一樣了。」
「況且先鬼王對我有恩，我不能不報。」
「他對你的恩情就彆強加在我頭上了，受不起。」安敘嘲諷道。
瓊玉沒說話。
「好了繼續。」安敘道，「你們失敗了？」
「不算。」瓊玉說，「我反水了。」
「怎麼說？」安敘來了興趣。
「在叛亂前一天，我無意中聽到了小殿下身邊那三個人的對話。」瓊玉說，「這時我才知道他們要利用我們的來統治三界，而小殿下則根本不存在，只是騙我和狂燚出兵的一個借口。」
「那三個人是誰？」
「不知道，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小殿下身邊的人就沒在意。」瓊玉道，「他們將我帶到了夏軒坊，到了我才發現妖族長老也在。他和我們是一樣的目的，推翻政權，重立新王。」
安敘皺眉，冷聲問：
「夏軒坊是人族最大的「除靈組織，與鬼族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麼會願意幫你們？」
「我們是合作關係，他們也有自己的目的——月淵。」瓊玉道，「他們是為了月淵，所以一直在暗地裡幫我們。」
「月淵？」
安敘問道：「只是為了這一個？」
「應該不是。」瓊玉道，「但他們的目標應該不僅僅是統治人族，所以我們都留了後手。」
也就是說，那位冒充安敘的人，是鬼族叛亂的幕後黑手，與妖族人族合作，搞出了這麼大動靜。目的是什麼？統治三界？
「我起先不知道真相，現在想來，冒充您的那些人才有問題。夏軒坊恐怕也被利用了。」瓊玉道，「而後我將此事告知狂燚，他沒信，於是叛亂那天我反水了，最終兩敗俱傷。鬼王不知去向，而狂燚應該去了夏軒坊。」
「如果你當時沒有幫鬼王，他會不會死？」安敘挑眉。
「會吧。」
「可惜了……」安敘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頗為遺憾。
「……」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殿下還有什麼想問的嗎？」瓊玉說。
「你們留的後手是什麼？」
「軍隊。藏在人族的士兵。」
應該就是青弦說的逃到人族的叛軍了。
「那些士兵呢？」安敘問。
「在工廠後面，還有一部分在別的地方。」瓊玉道，「狂燚兵力雄厚，應該散的更開，不好找。」
安敘思考一陣，道：「如果我要你回去呢？」
「去哪？」瓊玉疑惑，后又反應過來，道，「殿下要我回狂燚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