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罰

他謝完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東西太多了，麻煩你了。」

安敘掃了他一眼:「你這是把家搬來了?」

「沒有，我家離這有些遠，所以以後放假打算住學校。」

「嗯。」

「對了學長，你叫什麼名字啊?」男生問道。

「安敘。」

「我叫時柏晗，時間的時，柏樹的柏，晗是『日』加一個『含』。」男生很熱情，滔滔不絕的介紹自己，「我有個弟弟在這裡，不過他在另一個學校上學。」

安敘淡淡地應了一句，

時柏晗並沒有在意他的冷漠，去宿舍的路上仍在說著話。

安敘偶爾應一句，他覺得他話多的程度和桃糖有得一拼。

把人送到宿舍后，安敘就去了教室。

他們是高一下學期分的班，選的文科。男生選文科很少見，安敘只是從小被青弦逼的背了好多書，記憶力這方面比較強。

他同桌是個女生，叫葉紓，是他們班班長。

報名的流程一如既往，班主任又說幾句話便放了學。

安敘準備去找陳旭、風呇吃午飯，他們在另一棟樓，過去時會經過一個小花園。

安敘平時是不會關注這個小花園的，但今天他路過時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熟悉的說話聲。他腳步一轉，走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這樣神奇的一幕：

茉莉花迎風綻放，白色的花瓣旁站著三個人。若塵、沫雨和葉紓。

地上躺著兩個，陳旭和風呇。

若塵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眼神輕蔑，陳旭、風呇則鼻青臉腫一臉狼狽。沫雨、葉紓則驚恐看著他們。

「……」

發生了什麼事不言而喻。

昔日校霸慘遭霸凌。

要知道，陳旭是他們學校除靈社的社長，更是校霸一類的存在，老師見了都頭疼的那種。沒想到若塵一來就給他們上了一課。

他一抬眼，和不遠處的若塵對上視線，若塵眯著眼，似乎在思考他是誰。

安敘正準備制止，忽聽遠處傳來兩道聲音：

「老師就是他們打架!」

「你們幾個哪個班的？!」

……

校長辦公室。

陽光從窗口照進來，灑下一片暖黃。空調「嗡嗡」地運作著，聲音卻被另一個大嗓門所覆蓋：

「你們幾個剛來就給我找事!是不是不想在這個學校念了?!還打架，還有一年要高考的人了還有心思搞這些!還帶壞人家新生!」

陳校長桌子拍得「哐哐」響。

「還有你安敘，別以為年級第一我就治不了你了!成天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能好到哪去?!現在還公然在學校鬥毆，信不信我讓你連高考都考不了?!」

「成天凈敗壞我們學校名聲!」

安敘低垂著頭，忍著怒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似乎一直看安敘不爽，一有麻煩就找他，就算不關他也得裝模作樣地訓兩句。

沫雨想解釋:「不是的，這和安敘沒……」

「關係」兩字還沒說出口，陳校長打斷了她:「別擔心小姑娘有我在，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沫雨被陳校長油膩的樣子噁心得不行。

陳旭、風呇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他們倒是想替安敘解釋，只不過陳校長不會信罷了。說了他也只會覺得他們在包庇。

若塵倒是可以幫忙解釋，但他因為一些私事莫名的不想幫安敘。

幾個班主任連帶著被罵了一頓心情自然不會好，罰他們也不留情。

陳旭、風呇被停課一個月，若塵和安敘被罰了一千多字的檢討，安敘班主任還是了解情況的，沒有罰那麼重。

安敘陰沉著臉坐在座位上，倒頭就睡。

說不是生氣是不可能的，任誰被冤枉還不道歉都不會好受，而且還不是第一次。

「安敘，對不起啊，連累到你了。」下午，葉紓和他道歉。

「沒事。」安敘靠在椅背上，疲倦的閉上眼問：「若塵就只是單純地打了他們嗎?」

「不是，還讓沫雨當除靈社的社長。」

除靈社是學校的一個社團，主收捉妖師和捉鬼師，只要學校有條件的都會成立。雖然起不到太大作用。

因為現在捉妖師，捉鬼師很少見，幾乎都在專門的組織里修行，專幹這一行業。所以他們學校「除靈社」的人很少，加上靈異事件出現機率小，沒有人親眼見過，他們就會把裡面的人當作神棍，專門坑蒙拐騙的那種。

這些人不光是這麼看小組織，對大組織更是嗤之以鼻，純純當個破廟來看。

「她答應了？」安敘問。

「嗯。」葉紓看安敘表情不對，連忙補充道:「但當時她根本沒有選擇權，連話都沒說。」

「若塵直接替她決定的?」安敘冷聲問:「他憑什麼?」

「你也知道沫雨就那性子……太好說話了。」

「關乎性命的事也好說話?」安敘冷笑。

他想起他們之前的一次對話，沫雨是很排斥這事的，因為她害怕，怎麼還沒兩個月就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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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紓不知道安敘這怒氣是從哪來的，明明他們剛開始的話題不是這個。

安敘發覺自己語氣凶了點，頓了下道:「我一會自己去問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葉紓感覺安敘今天有點奇怪，不過她也沒多想，畢竟安敘今天無緣無故被罵，心情不好。

安敘就這麼煩躁的過了一下午。

晚自習放學，倆人一起回家。

安敘邊收拾東西邊問：「想清楚了？」

「沒有。」沫雨搖頭，「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若塵今天下午告訴我『雲血』的故事，他說這是朱雀的心頭血所化，我既然拿到它就要背負朱雀的責任。」

「道德綁架？」安敘冷聲嘲諷，「他倒是會說。」

「為什麼不拒絕?」

「我不知道，我也很煩。」沫雨小聲道，「我害怕……」

安敘靜靜看了她一會，沒有出聲安慰，只是輕輕勾起書包帶子，淡道:「那就等你想清楚再說，走吧。」

月光高照，校園裡仍有些人聲。

似乎也是在夜晚，安敘回想起幾年前江含茵對他說過的話，那是在他拿到穆玲后不久：

「小敘，你也長大了，媽告訴你件事。」

「隔壁樓住的女生是你的妹妹，媽希望你保護好她，不要讓她走上修行者的路，平平談淡地活下去就好。」

安敘沒有說話。

江含茵撫摸著他的髮絲，輕聲呢喃：「至少……別走我的路。」

那時安敘13歲，但還是擔起了做哥哥的責任。幾年來，他把那個姑娘保護的很好，沒讓她接觸一點關於這類的東西。

但安敘也知道，沫雨有「雲血」，無論怎樣保護，該來的還是會來。從那一刻起，她的命運誰也無法改變。

朱雀在一千多年前就死了，但她欠一個人的情。

情債難換，更何況遲了這麼多年。

未來可以改變，但他阻止不了另一個人。

兩人來到校門口，巧的是若塵也在。高一晚自習放的早，看來他是特意來的。

安敘看到他並不意外，意外的是他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的人——江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