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平行世界
鏡子里的世界倒像是另一個平行時空——安敘沒有患病的世界。
他嚮往這樣的生活。
可是他接受不了江一然組建新的家庭。
無論是哥哥還是男朋友,這個人都必須屬於自己,眼裡只能有自己一個人。
安敘抬頭看向對面的鏡子,裡面赫然出現一個女人,身著淺藍色旗袍,儘管已經破爛不堪,還泛著大片血跡。披頭散髮,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她沒有眼睛,兩個眼眶被血塊緊緊糊住,頭緩緩轉向安敘。
「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嗎?為什麼不去觸碰,擁抱它,你會得到所有……」女人嘶啞的嗓音在空間中迴響。
「我承認,有那麼一瞬間我心動了,但我可接受不了男朋友出軌。」安敘靜靜地看著她,一字一頓,「他死也必須和我葬在一起。」
「自私自利!」
空間陷入黑暗,安敘想召秋水,但手鏈只是閃了一下就沒了動靜。安敘小心翼翼地後退,突然,身後出現一根漂浮著的蠟燭,安敘沒有回頭,女鬼攀上他的肩,在他耳邊輕吹一口氣,猩紅的指甲劃過他的脖子。
「區區厲鬼,敢在我面前放肆。」
安敘冷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冰霜瞬間覆上了她的手臂,並逐漸蔓延至全身,女鬼不可思議,想要掙脫,卻被安敘緊緊桎梏。
「你讓我很生氣,姑娘。」安敘淡道。
女鬼見狀不對直接斷手逃跑,安敘嫌棄地的擦了擦手,僅用五根冰棱把她釘死在鏡子上。
女鬼慘叫一聲,開始發狠的撞牆,整個空間被她撞的搖搖晃晃,安敘甩出一根銀針,正中她後腦勺,女鬼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瞬間化為一縷黑煙消散。
空間搖搖欲墜,安敘拿出匕首,對準地面狠狠刺了下去。
傅意恆正急的不知道怎麼辦,忽聽身旁一聲脆響:安敘進去的那個鏡子碎了。
「……」
完了完了……安敘出不來了。
主上不會放過他的……
傅意恆此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低頭撿鏡子碎片,抱著一點希望試圖把安敘拼好。
緊接著,四面八方的反光的東西都開始接二連三的碎,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傅意恆連忙跑出去,院子里也多了許多玻璃碎片。
外面的沫雨聽到動靜跑進來,卻只看到了一個傅意恆和一地碎玻璃。她當場就急了:「安敘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傅意恆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安敘到底去哪了?!」陳旭抓住他的肩膀。
「看這情況,安敘不會和那個女鬼同歸於盡了吧?」慕跡凡說完就被慕寒城打了一巴掌。
「別亂說。」
洛瀾也很懵逼,他沒想到會這樣。
慕跡凡說的雖然過分,但有可能是真的。
風呇獃獃的站在原地,差點就哭了。
院子里異常的安靜。
「你們在幹什麼?」安敘從裡屋走出來,看見一群人站在原地發獃。
慕跡凡都醞釀好情緒了,看見安敘沒死,連忙跑過去把人緊緊抱住:「嗚嗚嗚……安敘我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
「你嚇我們一跳。」
見人沒事,幾個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安敘被勒的喘不過氣,推開慕跡凡:「我只是出來的晚了一點。」
沫雨:「你被拉到鏡子里去了?」
傅意恆無語:「什麼被拉,他那是自己要進去的。」
「然後嘞?」
安敘和他們說著過程。
一般來說,女鬼是不會在白天出來的,但是范素雅她利用鏡子創造了一個密閉空間,見不到陽光。她的怨氣很重,屬於厲鬼,厲鬼回來只會是復仇。
她殺人的手法比較特殊,用鏡子創造一個平行世界,進入者一旦被鏡中世界蠱惑,就會忍不住想進去,兩個時空相互撕扯,進入者承受不住壓力,最後得到的就是一些碎塊。
女鬼其實很好解決,看的就是意志力。安敘自己也差一點被蠱惑。
「那你是因為什麼清醒的?」洛瀾問。
「男朋友出軌了。」安敘面無表情。
眾人:「……」
好小眾的清醒理由。
「這裡已經沒什麼作用了,我看到的只是那個女鬼的分身,她的本體不在這。」
「照你這麼說,她既然要復仇為什麼不去找那些人現在在的地方?」
「因為她沒有眼睛,看不見。」
所以會一直在這裡。
「你們去過她的墳前嗎?」
「去吧,但我們沒有開棺。」慕寒城道,「畢竟死者為大。」
「今晚去看看,必須找到她的本體。」
安敘在打鬥過程中並沒有發現修為的流失,所以這可能就是一起普通的靈異事件。
沫雨把那個「除靈」組織的掌門人也拉來了,因為她知道,范素雅既然選擇回去,那麼他們組織中就肯定有人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掌門人叫楊民,是個50多歲的中年人,挺著個啤酒肚,一邊聽沫雨說話,眼睛一邊往她身下瞟。
風呇看不下去了,擋在沫雨身前:「楊掌門對那個女生還有什麼印象嗎?」
「你說小雅啊,挺漂亮一姑娘,整天穿著個旗袍,走起路來都不知道多吸引人。」說著,楊民還舔了舔嘴。
在場的人聽的想翻白眼。
洛瀾問:「你們組織的人都像你一樣么?」
楊民笑的油膩:「這話說的,肯定都和我一樣,充分繼承了我的優點。」
安敘:「那你們活該去死。」
「哎你什麼意思!」楊民不服氣想找他理論,安敘已經帶頭走了,前方就是黑黢黢的山路,楊民不敢上前。
「快走,帶路。」風呇一把把他推到前面。
楊民畏畏縮縮的往前。
安敘和他在前面探路,洛瀾在後面墊底。楊民越往前越慢,安敘急死了:「你一個掌門人怕成這樣?」
「沒、沒有,怎麼會,就是晚上路滑、看不見。」楊民賠笑,「我們能不去了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風呇翻了個白眼,「你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更沒有強姦良家婦女,怕什麼?」
「是、是啊。」楊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上山的路就一條,好走,快到山頂了才找到那姑娘的埋屍處。
安敘抱胸:「你們組織離這裡都幾十公里了,埋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