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飢時飽的第二天
在莫秋池刷著牙，嘴裡含糊不清哼著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歌謠的時候，沐雲歸在一個小區的綠化帶里喂蚊子。
「啪！」
旁邊打著哈欠的人，不斷揮動著自己的手拍打身邊的蚊子。
「頭兒……你說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越豐，吹掉手上的蚊子屍體，轉頭用淚眼矇矓的雙眼看著沐雲歸。
「去去去……別用你那噁心的雙眼看沐哥。」
「嘿！姓戚的，要不是你給的假情報，我們需要在這裡喂這麼久的蚊子？」
戚驍一時啞言，只是嘴巴還在嘟囔著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話。
「收工。」「什麼？沐哥，咱就這麼走了？」
沐雲歸已經走出了綠化帶，他低頭又看了眼自己看上去是普通運動手錶的器物。
「能量檢測儀顯示這裡，魔氣含量接近0，那個吸血鬼已經跑了。」
「什麼！跑了？」
越豐哀嚎，慌亂查看自己的手環，卻得出了一樣的結果。
他不死心重啟了一下手環，等待過程中。
卻看到已經跑遠的戚驍，又跑上去和戚驍互懟。
沐雲歸不緊不慢走在最後，旁邊打打鬧鬧的喧鬧被他當成背景音。
打開很久沒有關注的手機，vx消息刷屏一樣跳出來。
發消息的人幾乎都是一個，備註是「師父」。
沐雲歸沒去看前面刷屏的消息，只在對話框打下。
【沐雲歸：找到了，有時間帶給你看看。】
這下是捅到馬蜂窩，消息刷屏的速度快了一倍。
然後電話也一個一個打進。
沐雲歸沒第一時間接起，他打上車來到了莫秋池住的小區。
「燈暗了……」
黑暗的小區里只有蟬鳴聲不休，沐雲歸站在樓下。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莫秋池住在的樓層，還是光源和聲音都無。
「臭小子！你又耍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大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子。
那男子粗喘著氣，話語里有點咬牙切齒。
「沒耍你……」
沐雲歸沒在意對面溢於言表的情緒，漫不經心答話。
他隨手又掛了電話，轉而打了vx視頻。
「喏……在那，你徒媳。」
黑暗的小區在視頻裡面就是模糊一片。
更何況沐雲歸只是隨意拿著手機，沖著居民樓揮了幾下。
「你小子！」
「嘟嘟……」
忙音響起，沐雲歸拿起手機一看，是災難調查局的官方通信。
災難調查局有最高的通訊等級，會擠掉所有其他的通話。
沐雲歸心裡想著不知道他師父會氣成什麼河豚樣，手上點開了通話。
「頭兒，尾隨者找到了，就是個普通人。」
這件事，要從警局接到很多人的報警說起。
那些人說是，覺得自己半夜好像被一個像是人的東西跟隨。
原本這事不會引起災難調查局注意，直到報警的人裡面多了幾個中年男子。
那傢伙，身強體壯的重體力活工作者。
哪個小偷不長眼睛，來偷他們？
戚驍最先發現，然後上報。
最開始他們的確追到了一點魔氣的蹤影，又因為半夜尾隨這種行為很像是吸血鬼。
所以他們幾乎都認定了是吸血鬼作怪。
然而追蹤到晚上，魔氣值卻悄無聲息降沒了。
現在尾隨者又被發現，之前也沒有人真的受傷……
「居然是個誤會？」
「那突然上升的魔氣值是怎麼回事？」
「bug？研發組修修你們這個幾乎都是bug的儀器。」
「好傢夥，不愧是幾乎是在bug上運行的東西。」
至少表面看上去圓滿解決，沒了任務的眾人開始插科打諢。
沐雲歸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並沒有證據來支撐他。
他沒有掛斷通話，又抬眼看了一下黑燈的居民樓。
「下次再來吧，不打擾他休息了……」
————————
「啊嗚……」
莫秋池在鬧鐘的響聲中睜開眼睛。
周末休息的時間太長，以至於他腦子有點暈乎乎。
他打著哈欠，換掉睡衣去刷牙。
今天他要上的是早班，需要去接替晚班的同事。
莫秋池慢悠悠，踩著點到便利店。
門內的晚班同事看見他來了，迫不及待和他擦肩而過，出門了。
小魅魔到人類世界待了沒多久，沒有學會什麼。
不過踩點上班這件事情還是學會了，特別是這種緊張刺激到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感覺。
「啊啊啊，沒遲到！」
早上八點最後一秒，莫秋池的一個女性同事到了。
看到莫秋池已經在整貨，她尷尬一笑，連忙放下背包就去幫忙。
又過了約半個小時，最後一個男性同事才到。
這個男同事就是拉著莫秋池，去酒吧的那個。
他一看見店裡只有兩個同事，立馬收起了自己小心翼翼的表情。
「待會兒幹什麼，都不要叫我。」
「上這個破班餓死我了，我看看吃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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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事一副大爺的樣子，從貨架上隨手拿走一盒糖。
他坐到窗邊的位置，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遊戲。
莫秋池沒有去管，旁邊的女同事也不敢獨自一個人發聲。
那個男同事更放肆了，還隱隱「切」了一聲。
「叮咚，歡迎光臨。」
門邊的迎賓娃娃盡職盡責地發聲。
男同事以為是客人，甚至沒抬頭看。
自然忽視了女同事忽然有點緊張的動作。
「你緊張什麼？」
莫秋池看著女同事拿起櫃檯上的東西，又放下，假裝忙碌的樣子，感到很奇怪。
「啊？」女同事驚訝於莫秋池的關注點，但還是略帶遲疑地回答，「老闆來了，打工人難道不會感到緊張嗎？」
「這樣……」
小魅魔若有所思，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什麼。
「你在幹什麼！」
「我花錢雇你，難道是請你來玩遊戲的？」
老闆的大嗓門吸引住了莫秋池的注意力。
他抬頭看去，就見老闆又向男同事走近幾步。
「這個糖！你知道多貴嗎？我都不捨得自己吃！」
在莫秋池面前囂張跋扈的男同事，被老闆訓得像鵪鶉。
「給我滾！你被解僱了！」
老闆只是早上偶爾興起，過來巡視一下。
他左右看了看貨架，又用憐愛的目光掃過，他認為的小可憐莫秋池。
「好好工作。」
留下這麼一句鼓勵，他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