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不堪回首

梵冷莫的智商比同齡孩子要高許多，還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她就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也能聽懂其中的部分含義。

她討厭上學不是因為不喜歡學習，而是幼兒園裡教的東西，她看一遍就學會了，再去反反覆復的學，她就會覺得很枯燥。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就是個小天才。

年僅三歲，她就已經可以幫姐姐做數學題了，哪還用去學什麼漢語拼音，一加一等於二啊。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很幼稚，梵冷莫不屑和他們一起玩，來到學校就是放空思緒，幻想自己在睡覺，然後……她就真的睡著了。

梵冷莫聰明，幼兒園的老師也不管她，畢竟按照她的智商，現在完全可以上小學了，所以只要不打亂課堂紀律，她幹什麼都行。

下午兩點，幼兒園放學了，小朋友都被家長一個一個的接走。

梵冷莫和老師在教室里玩了會翻花繩，四點多的時候，楊莫莉就來接她了。

梵冷莫曾經提出過放學自己回家的想法，但是老師不同意。

她再聰明也只是個小孩兒，如果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幼兒園會擔責任的。

和姐姐手拉手回了家。

屋裡冷冰冰的，李曉鳳不在家，桌上留了張紙條，讓她倆放學去姥姥家。

這個年代有手機的人很少，像是梵家就只有爸爸梵林有一部老年機，媽媽用的是那種老式的傳呼機。

姐妹倆掃了掃鞋子上的雪，再次出門奔著姥姥家去了。

姥姥家離得不遠，沿著巷子走到頭，再拐個彎就到了，不到兩百米。

姥姥家有個大院子，裡面有兩戶房子，一個是姥姥住的，另一個是大舅住的。

大舅舅在院子角落焊了一個大鐵籠，裡面養了一隻大黑狗。

黑狗叫黑皮，今年才一歲，但長得特別高大，特別霸氣，比普通大狗還要大上一圈，可以用虎背熊腰來形容了。

它渾身都是黑毛，只有額頭上有一塊火焰形狀的白毛。

梵冷莫不知道它是什麼品種，但肯定不是名犬，因為大舅舅買它才花了二十幾塊錢。

晚上吃飯，梵冷莫就抱著自己的大飯盆跑到狗窩旁跟黑皮聊天。

黑皮也很聰明，跟別的狗格格不入，這就讓梵冷莫跟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梵冷莫把大棒骨上的肉沫舔乾淨，再把骨頭扔給它，「你冷不冷呀？」

「不冷，我毛厚。」手臂那麼粗的大骨頭，黑皮一口就咬碎了。

那清脆的動靜，聽的梵冷莫直咧嘴。

籠子里有一個用木頭做的狗窩，狗窩裡鋪著一層疊了幾折的床單。

「要不我再拿點舊衣服給你吧，那木屋四處漏風，你晚上睡覺會冷的。」

「不用。」黑皮舔乾淨骨頭渣，抖了抖一身靚麗的黑毛，「我不是一般的狗，不怕冷。」

梵冷莫撇撇嘴，「行吧，你是二班的狗。」

黑皮：？

梵冷莫兩口扒拉完飯盆里的飯菜，把盆送到屋裡，掏出一把瓜子開始給黑皮剝瓜子仁吃。

黑皮的大舌頭舔的小心翼翼，生怕用點力就把梵冷莫的小細胳膊舔折了。

「你為啥叫冷莫啊？這個名字好奇怪。」黑皮忽然問道。

梵冷莫動作一頓，嘴角抽搐。

這個名字……怎麼說呢……

她不是剛才就說，自己在老媽肚子里的時候，就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嘛。

那個時候她天天聽著媽媽大喊：

莫莉，給媽拿個蘋果；

莫莉，給媽倒一下洗腳水；

莫莉，給媽扇扇風。

她還以為自己叫莫莉，所以，她破殼而出指名字的時候，就指了莫字……

梵家是有族譜的，她這一輩的孩子取冷字，另一個字就是讓孩子自己指，指到哪個算哪個，所以……她的名字就成這樣了。

(?_?|||)「唉……往事不堪回首，剛破殼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黑皮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舔瓜子仁吃。

李家老太太這時拿著掃帚從屋裡出來，看見梵冷莫正在一粒一粒的喂黑皮吃瓜子，差點嚇得魂都飛了。

「誒呦，我的小飯飯啊！黑皮可邪性了，大鐵棍都能咬斷，你快離它遠點！」

「不會啊。」梵冷莫眨著天真可愛的大眼睛，「皮皮可乖了，姥姥你看。皮皮，趴下！」

黑皮翻了個白眼，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

「打滾。」

黑皮咕嚕咕嚕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叫！」

「汪！」

響亮的狗吠把老太太嚇了一跳。

梵冷莫伸出小細胳膊，穿過狗籠，在黑皮頭上拍了一下，「你嚇到我姥姥了，小點聲叫。」

「嗚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