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泄露

第66章 泄露

長勝賭館。

蒼雲堡的弟子們圍坐在賭桌旁,興奮地高呼:「大!大!大!」

任昆石滿頭大汗,緊張地等待推牌九的結果。他已經連續輸了幾局,這一局若是再輸,今日帶來的銀兩將悉數輸光。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賭桌上,終於,莊家揭開牌面,顯示出的點數是小。

「媽的!」任昆石憤怒地扔掉手中的牌,忍不住破口大罵。

「昆石堂主,你今天運氣不太好啊,是不是和老婆吵架了影響了戰鬥力?」贏家哈哈一笑,他是水漕幫的少幫主許少凡,專門應任昆石的賭約不遠百里趕到定風鎮賭博,沒想到運氣居然出奇地好,一直連贏推牌九,贏得抓錢的手都顫抖了。

任昆石嘴硬道:「哼,我只是讓你得意一陣罷了!」他隨即一拍桌子,吩咐弟弟任昆傑去賭館借錢,並挑釁許少凡道:「許少凡,我們再賭一局如何?你若是輸了,就把剛才贏的錢全吐出來;若是我輸了,我給你一萬兩白銀!」

許少凡揮著紙扇,滿不在乎地笑道:「哈哈,這種刺激的遊戲我奉陪到底!贏了錢可就是我的了。」

為了平復心情,任昆石借口中場休息,前往包廂找他的老相好紫鈴小姐。紫鈴小姐已經在包廂內等候多時,她妝容濃艷,穿著暴露,紗衣下的玉體若隱若現。在賭場上失意的任昆石,想在情場上找回勝利的感覺,他迫不及待地脫掉外衣,準備撲向紫鈴小姐。

然而,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紫鈴小姐見到有人闖入,驚恐地尖叫起來,連忙用毯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來人正是任崑山,他一臉嚴肅地將任昆石從包廂里拉出來。

「昆石!」任崑山嚴厲地喊道。

任昆石只穿著一條內褲,被任崑山粗魯地拉出包廂,他憤怒地掙脫了任崑山的束縛,怒斥道:「崑山哥,你有病啊,快放開我!」

任崑山緊盯著任昆石,生氣地說:「昆石,你又來賭館賭錢,還玩女人!你忘了之前你在金全客棧對我做的保證了嗎?你說要洗心革面,不再賭錢、不再招妓!」

任昆石惱羞成怒地吼道:「我他媽什麼都不記得了!」說完,他扭頭就要走。

任崑山攔住他,嚴肅地說:「你當初對我發誓要改過自新,可現在你又舊態復萌!你這樣下去,早晚會敗光家產的!」

「你特地過來就和我說這些?任昆石根本聽不進去這些勸誡,憤怒地反問道。

「昆石,無論你怎樣看待,我始終視你為我的堂弟,也是家人。我規勸你,是出於對你的關心。」任崑山試圖放軟語氣,「你已有家室,兒子尚幼,身為父親,你有責任為他樹立榜樣。若你一直沉迷於賭博和美色,又怎能教導好你的兒子?若你的兒子日後也像你一樣不求上進,你會滿意嗎?」

「我如何履行父親的責任,如何承擔我的家庭義務,這是我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評頭論足!」任昆石不客氣地回應,並指著任崑山說道,「你還好意思來指責我,你成親多年,卻連個孩子都沒有!你沒有做父親的資格,就不要來教訓我!」

任崑山被任昆石的話震驚得無以復加,難道他不孕不育的秘密已被對方知曉?

「此外,你別忘了,上次比武,你連我都打不贏!」任昆石在離開前又回頭嘲諷道,「我真不明白你每天閉門苦練是為了什麼,是不是連腦子都練壞了!」

任崑山緊握著拳頭,眼睜睜地看著任昆石光著上半身,肌肉健碩地回到包廂。

紫鈴小姐見狀,好奇地問道:「昆石堂主,剛才崑山少主找你是有什麼事嗎?」

任昆石不耐煩地擺擺手,「別提他,他頭腦不清醒,說了些胡話。他連我都打不過,還敢來管我的事,真是可笑。」

晚上,鬱悶的任崑山前往遏雲居,找任昆泰共飲以解愁悶,心情沉重的他連飲三瓶上好的女兒紅。

「大哥,你可曾仔細琢磨過,為何鎮上會突然傳出關於你不孕不育的流言?這其中必定不簡單。」任昆泰談及這些令人不快的謠言時,態度顯得十分嚴肅。

任崑山嘆息一聲,「我猜測可能是茂昌叔在搞鬼。他心胸狹窄,對我當初帶著兩個堂弟揭露他倒賣土地的秘密一直耿耿於懷,因此有意散布這些流言來打擊我,想讓我無法完成爹的遺願,無法成為堡主。」

「我和秋璃成親多年都未能有子嗣,茂昌叔這老狐狸,估計也猜到了原因,自然要大做文章。」任崑山苦笑一聲,言語間滿是無奈。

任昆泰聽后並未直接表態,只是道:「你懷疑茂昌叔,倒也有理。但我認為,二娘的嫌疑更大,你還是應該對她多加防範。」

「不,絕不可能是二娘。」任崑山立即否定了任昆泰的推測,「她想利用這些謠言來扳倒我,何必等到今日?她畢竟是我們第二個母親,我一直視她為親生母親一般。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相信她不會那麼無情。」

任崑山舉杯望向窗外明月,長嘆一聲後繼續說道:「其實,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對於堡主之位已經無所求了。只要有人能夠帶領蒼雲堡走向繁榮,無論是誰上台,我都會全力支持。沒有孩子固然遺憾,但有秋璃在我身邊,我便覺得心滿意足了。」提及自己的妻子,他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兩兄弟一直喝到深夜,任昆泰見任崑山已醉得無法行走,便將他背回了蒼雲堡。

「昆泰,你知道嗎,我內心深處其實一直很嚮往外面的江湖生活……我在蒼雲堡待得太久了,早已不知外面的風景如何……」任崑山已經醉意熏熏,口不擇言地嘟囔著。

任昆泰並未在意這些醉話,他費力地將任崑山背至客廳,輕輕地安置在坐席之上。

在客廳的坐席上安置好任崑山后,任昆泰說:「大哥,我這就去叫秋璃嫂子來扶你回房休息。」說罷,他急忙去請宋秋璃來照料醉酒的哥哥。

此刻,孫影荷恰巧路過客廳,見任昆泰與醉倒在地的任崑山,便匆忙走上前,準備將任崑山扶起。「昆泰,你們怎麼又喝成這樣了,每次都喝到不省人事……」孫影荷不禁責備任昆泰。

任昆泰並未回應她的責備,轉而問道:「影荷,秋璃嫂子在哪裡?」

「秋璃姐去給婆婆按摩了,婆婆的舊傷又發作了,疼得她睡不好覺。」孫影荷解釋道。

「哦,我明白了,那你就幫忙照顧一下崑山大哥吧,我先走了。」任昆泰不想多做停留,轉身便離開了客廳。

孫影荷艱難地將任崑山扶起,搭在自己的肩上,將他緩緩帶走。

稍作猶豫后,孫影荷決定將任崑山帶回自己的房間。一到房間,任崑山便無力地倒在了柔軟的床上。孫影荷迅速幫他脫去衣物,用濕毛巾輕輕擦拭他身上的污漬。當她看到任崑山裸露的身體時,臉頰微紅,心跳加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丈夫的身體,她鼓足勇氣,將任崑山身上的衣物全部脫下,隨後自己也脫去了衣物,緊挨著同樣赤裸的任崑山躺了下來。

「崑山,我等這一刻很久了……」孫影荷輕聲細語,手指輕輕撫摸著任崑山的胸膛,臉上洋溢著憧憬和期待。

「崑山,開門!」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孫影荷嚇得連忙穿上外衣。

與此同時,任崑山也被驚醒,他迅速坐起身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又看到孫影荷的模樣,急忙扯過一件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

緊接著,宋秋璃直接推門而入,她一臉驚慌失措,見到眼前的情景,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任崑山裸露的下身,然後拉著他匆匆離開。

「影荷,我有急事找崑山,多有得罪,我們先走了!」宋秋璃留下這句話,便帶著任崑山離開了房間。

孫影荷呆立原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許久后,她低頭默默啜泣起來。

宋秋璃將任崑山帶回房間,關上門后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剛才出去替婆婆泡茶時遇到了秀姨,她告訴我影荷把你扶進了她的房間,我就趕緊過去救你了,還好她沒有發現你的秘密。」宋秋璃安慰道。

任崑山此時已經酒醒,他喝著宋秋璃泡的醒酒茶,自責不已,「都怪我,不該去喝酒誤了事,我喝醉酒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崑山,你不要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對不起影荷的。」宋秋璃柔聲安慰。

「算了,紙包不住火。」任崑山似乎下定了決心,迅速穿戴好衣物。

宋秋璃被驚到了,連忙問道:「崑山,你要去幹嘛!」

「我決定去和影荷說清楚這一切!」任崑山想推門離開。

「別啊!」宋秋璃趕緊攔住了丈夫,「你不要衝動誤事!」

「是秘密,遲早有一天會以一種形式曝光的,」任崑山正色地說道,「現在兩派的人都在瘋狂流傳我的秘密,認定我是一個沒本事讓老婆懷孕的男人,你以為影荷永遠都不知道嗎?」

「這只是流言蜚語啊,又不是真憑實據,你怕什麼?流言遲早有一天會自行消失,大家不可能一直都關注你的,」宋秋璃冷靜地分析道,「如果影荷知道了你的秘密,她絕不會守口如瓶,肯定會告訴給婆婆,到時候,我們真的裡外不是人,一輩子任由婆婆魚肉了。」

「秋璃,這是無法避免的,」任崑山搖搖頭,「影荷已經和我拜堂成親,是我任崑山的正室妻子,難道我永遠不和她同房嗎?這現實嗎?她沒有身孕,照樣會有更多的流言蜚語傷害我們、傷害大家。」

「長痛不如短痛,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起碼對得住自己的良心。」任崑山說完,便大義凜然地推開房門走出去,他已經決定和孫影荷傾訴他這個難以啟齒的秘密。

「崑山!」宋秋璃下意識跑出去想說服他不要那麼衝動。

「婆婆!」宋秋璃突然看到婆婆駕到!

「崑山,這麼晚了你要去幹嘛?」薛凝眉一臉威嚴地叫住了任崑山,又望了望宋秋璃,「秋璃,你先回房,崑山,你跟我進書房,我有事和你商量!」

任崑山回身望了望薛凝眉,只得乖乖聽話停住了出發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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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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