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天過年
買了小人書，他又去了糖果櫃檯。
糖果櫃檯依舊排著長長的隊伍。
作為全國最大的商業中心，這裡每天的客流量非常大。
櫃檯上，一個陳鋒熟悉的面孔，正在快速稱量、結算。
『他現在就調過來了？』
百貨商店的糖果售貨員張秉貴，專門研發出快速結賬，減少大家排隊等候的辦法，因此成為冰心小說的主人公。
他後來成為全國著名勞動模範，去世之後，百貨大樓前廣場還為他立身銅像。
陳領導親筆為其題詞，「一團火」精神光耀神州。
陳鋒靠著銅像認出來張秉貴。
心裡嘀咕一句，拿出剛買的連環畫翻看。
他身後的一個小孩子，踮著腳，伸長脖子偷看。
陳鋒笑了一下，把小書放低點。
「謝謝叔叔。」
小男孩很有禮貌，就是把身高當成是年齡，有點傷害陳鋒的善良。
看了半本連環畫，陳鋒才來到櫃檯。
「張大叔，給我一斤，每樣都來一點。」
陳鋒拿著票、錢，遞給櫃檯的張秉貴。
「小同志，你認識我？」
張秉貴一邊熱情快速地稱量糖果，一邊高興道。
他不久前根據工作需要，從糕點櫃檯調到糖果櫃檯。
能夠被客戶記住，對他這種一心為人民服務為理念的理想主義者來說，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
陳鋒笑道：「你可是我們四九城的勞動模範，我爹說，讓我向大叔學習。」
張秉貴是57年四九城勞動模範，1978年，他被四九城授予特級售貨員稱號。1979年被授予全國勞動模範稱號。
也就是從這張糖果櫃檯開始，他從一位努力工作的售貨員，一步步掌握令人驚奇的「一抓准」手感稱重、「一口清」心算技藝。
服務的人員，超過數百萬以上！
「哈哈，這可不敢，我就是一個售貨員，跟大家都一樣。」
「一斤糖，請收好。」
「謝謝大叔。」
陳鋒提著袋子，快速離開櫃檯。
離開百貨商店，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拿出空間里的魚桶、魚竿。
提著東西步行回家。
「哎呦喂，我的親娘哦，又是滿滿一桶魚，神了！」
一位坐在巷子入口的大媽伸長脖子看一眼，頓時坐不住了，高聲吆喝起來。
陳鋒這是故意的，不讓他們知道自己會釣魚，說不定以後家裡吃點好的，就有人舉報。
儘管以他們軍屬的身份，不會有太多麻煩。
可公安局、街道辦天天找你談話，也很惹人煩。
「小鋒，給我看看。」
「我的天，好多泥鰍啊，這是要發財了。」
「聽傻柱說，你們昨天燒泥鰍配西鳳酒，這小日子過得舒坦。」
一群沒有工作、專門守在巷子里的阿姨們你一言我一語。
陳鋒笑著說道：「這不是沒糧食嘛。」
「要是我家裡有糧食，我現在就去上學了。」
「上學要緊啊，你要是考中中專、高中，可比你去釣魚強多了。」
「對對，小鋒，讀書要緊，不要耽誤了功課。」
陳鋒點著頭，從她們的包圍中脫離。
「哎呀，忘了問他從哪裡抓的泥鰍。」
陳鋒一進門后，敏銳的嗅覺就聞到了廚房飄散的佐料香氣。
走到廚房一看，果然傻柱提前下班，正在製作調料。
「柱子，你提前回來，跟上面打招呼了嗎？」
傻柱笑呵呵道：「我說今天給你老爺子做飯，他們還敢不給面子？」
看一眼陳鋒手裡的魚桶和裝著螃蟹的袋子。
「袋子里是什麼？」
陳鋒把魚桶放下，拿出裡面的螃蟹。
「喏。」
傻柱感慨道：「真不知道你從哪弄來的這麼多螃蟹，你爹運氣好，以後靠著你，不會餓肚子了。」
陳鋒問道：「柱子，你是要兩斤泥鰍，還是要一元錢。」
傻柱理所當然道：「你說是廢話，我肯定要泥鰍啊，這玩意配酒吃，香！」
「錢有什麼用？」
錢，還是有點用，雖然不多。
清蒸螃蟹還沒熟，陳昊、何雨水就讀不進書，跟陳莉一樣，列成隊列，背靠著廚房的牆，看著蒸爐的氣。
等陳鋒與傻柱說完話，小丫頭才迫不及待看著他的胸口。
裡面有東西。
「大鍋！」
「在幹嗎呢？」陳鋒看著他們三個，好奇問道。
「我們在比賽誰站立的時間長，誰輸了，誰就要拿出兩個螃蟹的夾子給贏的人。」陳昊答道。
「你們可真是無聊。」
陳鋒把放在胸口內的糖果拿出來，取出三顆，一人發一顆。
「謝謝大哥。」
「謝謝鋒哥。」
「大鍋，你太好了！」
小丫頭嘴裡含著糖，本來想抱他，可看到兩個大的，身體又不動了。
陳鋒笑呵呵拿出連環畫，故意放在炤台邊。
「書，我買回來了，放在這裡，誰喜歡，誰就先拿走。」
「算了，我認輸了。」
何雨水立即上前，挑了一本打發時間。
陳昊看向小丫頭，小丫頭也抬頭看著二哥。
「小妹，你認輸吧。」
「不要，我要吃。」
陳昊看一眼彩色封面，猶豫了，退讓一步。
「那要不，我們講和？」
「不要！」小丫頭堅定不移道。
站了幾分鐘后，陳昊認輸了。
「你贏了。」
衝上前，想要把兩本小人書都收走，被何雨水拍打了一下手背。
「你當哥，要讓著妹妹。」
「說得對，昊子，做人不能貪心。」傻柱在旁邊說道。
陳昊拿了一本，把剩餘一本給得意洋洋的小丫頭。
「大鍋，我贏了！」
陳鋒抱著小丫頭，坐在廚房裡，拿著小人書連環畫，為她講解故事。
「老二，把糖果給奶奶收起來。」
「哦，好的。」
陳昊拎著糖果袋子，乖乖送到老爺子的房間。
這傢伙雖然貪吃，但有一個好處，就是聽話，不敢亂來。
老爺子躺在床上，對著進門的陳昊招招手。
「你大哥買的？」
「是，爺爺，大哥還釣了好多泥鰍和螃蟹。」陳昊恭恭敬敬回答。「今晚我們又可以吃泥鰍了。」
「傻孫子，你當天天過年呢？」
老爺子搖搖頭。
拎起一顆糖果放在嘴裡。
「給你奶奶吧，告訴你柱子哥，只做螃蟹就夠了，泥鰍要拿去換糧食。」
老人家喃喃道：「家中有糧，心中不慌，糧食可比泥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