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煉器師（1）
「煉無形器？有意思，前輩能讓我開開眼嗎？」
「可以。不著急，小傢伙，你先坐下吃飯，一會這一桌子菜冷掉了。」
「額…前輩，這裡不是嵐武的記憶嗎？記憶里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嗯…你可以先嘗個味道。不過，既然你說是幻境，那你可以自己點菜。」
「家常菜就行，不用特別精緻。」
李金絮點點頭，一拂袖，仙宮便不復存在，場景變幻，四周高山流水，竹籬茅舍，二人坐在一條小溪旁，紅木的高台雅座幻作竹編的桌椅。
她便一改身形，不再是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化作一位出塵的仙子，偏又帶著些小家碧玉的靈動，給小司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還是，一個人嗎？」
「小傢伙，這話有點不禮貌了哦！打扮的好看不是本事，扮出氣質才叫厲害。」
小司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李祖師，我到底見過你的真容沒有？」
「你覺得你見過，你便見過～幻化萬千，融入萬景，不過是我的一點小愛好，當然，這也是煉道的修行，我都寫在門規里了，小玉怎麼就這麼菜啊～」
「果然，師父對徒弟都是這種態度嘛…」
「嘖～糾正你一個誤區，小玉那手段只能叫換形求道，物品包裝的再好，不會改變本質，他的境界差太多了，練道是要把道煉化為己用～他只看中魔神血脈的表象，是不可能得道的！」
小司越聽越入神，李師祖果真世外高人，一番指點，小司只覺得親切，也就邊聊家常，邊動筷子乾飯了。
……
「話說，你不是我的門人，是怎麼認識我的？算了算，自我辭世，幾百年了吧？」
「就，看報紙啊？前幾天仙道屬這邊的小報出了篇關於步生蓮的專訪。」
「阿蓮還在現世啊…呵呵，怎麼活下來的儘是些垃圾啊？一個能跟我比劃比劃的都不剩了？嵐武先生還真是不留情面呢～」
「……」
「不要驚訝，小傢伙，阿蓮那三腳貓的功夫上不得檯面，不過是【寒衣】大人賞識他罷了。」
「不過您對您徒弟被天收了這事，好像沒什麼情緒。」
「跟迎風的人動手？那他不是活該嗎？人道都煉不明白，還想煉仙道？」
李師祖取青瓷杯，舀一盞溪水，以水代酒，一飲而盡。
於是，小司眼中，那仙子的形象又多了一分瀟洒。
「嗯！這魚可以，絕對是野生的。」
「喜歡就好，嘗嘗這菜，綠色純天然，現在城裡人的舌頭都被毒害的不像樣子了，一身老病風塵，離仙道越走越遠。」
小司點點頭，又夾了一口青菜。
「話說，李師祖，你是怎麼進惡人谷的啊？按理說，您不是個仙人嗎？」
李金絮無奈地笑了笑，沒做聲。
「難道有什麼苦衷嗎？還是犯過什麼錯？我和武哥解釋一下，說不好贖罪之後，他會讓你轉世輪迴什麼的。」
……
「仙人個鎚子？！你著相了。」
小司捂著腦袋，趴在桌子上。
腦袋上那倆包，是嵐武拿筷子尾巴敲的。
「她可以是仙人，那也可以是任何人。」
「可是，武哥，您不是也可以化作任何人嗎？這是仙人的本事啊？」
「呼～怪我。我可以是任何人，但我是仙人。你明白其中的區別嗎？」
沒理會小司茫然的眼神，嵐武打開眼前的包裝袋，熱騰騰的包子帶著水汽，落在小司面前。
「那個，武哥，我有個問題，她不是煉器師嗎？她到底煉了什麼東西，我還是沒看到。」
「你餓不餓？」
「剛才吃過了…唔，幻境里吃的東西還是不管飽，來一個…」
「好吃嗎？」
小司啃著肉包子，剛入口咀嚼幾次，突然，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怎麼回事…心跳的好快…」
「油放多了，所以你犯噁心。鹽放多了，你那是高血壓的反應。」
「武哥，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沒啊，這就是我故鄉樓下早餐店買的包子，很普通的豬肉芹菜包子。」
「武哥，您受苦了…這店居然沒倒閉，真是個奇迹。」
「咳…司，你寧可懷疑我剛才花了一個小時穿越兩個世界專程跑的包子鋪有問題，都不想懷疑一下你自己出了問題嗎？」
「我…出什麼問題…咳咳咳…」
小司嘴裡吐完胃酸，再出來的就都是血，還帶著灰色的煙痰…
「身體機能，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下降…」
「沒事，你身上有血族的法術加持，一時半會掛不掉。再來幾個嗎？這東西我吃了三百年，喜歡的很。」
小司都快崩潰了：「武哥，您認真的？我明明不抽煙的，怎麼肺也成這樣了…」
「食堂有油煙，雖然我每次來食堂都會先用御風術清潔一下，但不保證時時刻刻一塵不染。」
「你確定我接著吃包子能緩解？」
「能，就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包子，你吃著卻那麼痛苦。」
「武哥，那李金絮到底是什麼手段…你給我解釋一下…咳咳…嘔…」
小司咳得肺子都要吐出來了…
「她剛才煉化了健康這個概念，明白了？並不是你本身受到了什麼影響，而是你的身體正在對所謂的影響健康的環境做出排異反應。你就可勁吃吧，多吃點，慢慢就適應回來了。」
小司咬著牙，走到食堂窗口：「一份月餅炒粽子，再來份年糕，是今年過年剩下的對吧？多加辣，對！就是那個，全是工業辣椒素的那個辣醬，不用遮！你那個炸雞的油，絕對復炸過不下二十次了，就用它！」
老馮：「不是，你故意找茬，是不是？我從來就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司：「你別管，做就行了，反正你平時不就是這麼做飯的嗎？」
嵐武悠哉悠哉地吃著包子：「嚯！真不愧是未來的主角，這以毒攻毒比我狠。」
笛：「嵐武大人，您不會是實在想不到請人家吃什麼，才想出來這招的吧？還是說，您連小輩的仇都記啊？」
嵐：「小笛，仙人行事，言出必行。我只是踐行自己請司吃飯的諾言～
而且，你怎麼會有我記仇的錯誤印象？一般能打得過的，有仇我當場就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