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叫佔便宜

第28章 這叫佔便宜

一切的風波平定下來,鏡流已經收好武器站到萱菱身後。

平靜的場地中央,地上了無生氣的長發青年須臾如同電擊般胸膛抑制不住動彈起來。

刃再次爬了起來,感受著胸腔恢復跳動,他死死咬牙「嘁」了一聲,抬眼卻見眼前站著熟悉的倩影。

她的俏臉沒什麼表情,兩人的視線對上,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刃有一刻有些手足無措,他並不想在她面前表現得如此頹廢喪氣,他一直不想。

可他希望的事情早在七百年前開始就已經不再可能如願。

正如他希望自己完美地死在她的回憶中,哪怕她從不想起他,會不會也能在某一刻路過某處風景,見到某柄刀劍利器時,腦袋裡突然回想她的人生中曾出現過一個人,在某場比賽中摘下桂冠,親手從她手中接下頒發給他的象徵他榮譽的獎品。

刃收回目光,與她擦肩而過,沉默無言地離開。

「等等,走也不打個招呼?」萱菱饒有興趣地叫住他。

無論何時,她總能讓他無能為力。

「……再見。」刃還是道別。

如果此次分別後他便能如願死去的話,他也許會好好告別。

但他不會,所以他不想以這副軀體在她面前多待一秒。

鏡流和丹恆聊了幾句便也告別,丹恆臨走前特意走到她面前與她告別。

「去吧丹恆,我們見面倒是很容易。」萱菱對他總是多些耐心。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不把他當成丹楓的人,他們並不像。而丹恆只是個一無所知便承受諸多苦楚的可憐孩子。

玉闕派出的星槎很快便到了,雲騎先把羅剎押了上去,臨行前,羅剎對她微微一笑。

鱗淵鏡下,只剩萱菱,鏡流,景元與彥卿。

很多年前,雲上五驍曾在這裡相聚,五個驚才絕艷的男女,一場場難忘的相聚化作了最後蕭瑟的離別。

鏡流走上前卻又回頭,目光隔著黑紗落在萱菱身上,又落在景元身上。

萱菱想起許多年前,她踏上去往戰場的路途時,受傷留守的鏡流前去相送,她堅毅的表情彷彿要將敵人挫骨揚灰。

她那時說:「殿下勃然英姿,意氣風發,此戰必捷。」

而今,她踏上征討豐饒的路途,她早已拋卻身後事,她的一生在幾百年前就已結束。

如今的她淡然一笑,真誠地祝願道:「願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風雲起。」

微風輕起,萱菱的髮絲在空中飛舞,她忍住酸澀,略帶沙啞的嗓音輕顫:「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景元……就交給殿下了。」鏡流轉身上了星槎。

到頭來,雲上五驍中最年少的,最無辜的景元,還是被他的師傅惦念著。

幾百年的仇怨,彷彿一瞬間風消雲散。

世易時移,他們五個中年齡最小的,現在承擔著最大的責任。

他早已不是追在應星身後和他吵吵鬧鬧,把飲月龍尊當做追尋的身影的雲騎新人。

他如今是羅浮人民敬重仰賴的羅浮將軍,歷經千帆卻仍心如明鏡堅毅豁達。

景元當然不需要她的照料,相反更多的是景元要為她操心,但萱菱還是點點頭。

景元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星槎開走之後,一切就算告一段落,但誰都靜靜地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下班了,彥卿,去玩吧。」萱菱打了個哈欠,看向旁邊隨時注意著景元的彥卿。

彥卿下意識反駁,「彥卿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喜玩樂。」

「況且我要陪著將軍,反正萱菱姐姐肯定一會兒就不見了,留下將軍一個人。」他繼續低聲嘟囔,語氣有些替景元抱不平。

萱菱瞪大眼睛,彥卿居然在聲討她?而且怎麼把景元說成像他一樣的小孩子一樣。他也用不著時時刻刻看著吧?

景元不禁失笑,摸摸彥卿的腦袋說:「去休息吧,我沒事,一個人也可以。」

萱菱頓時無語,這兩師徒是跟她玩心眼呢,不過她還真中招了。

她伸出食指抵住彥卿的額頭,輕而易舉就將他戳得後退一步。

然後目露凶光,「快走,不然我就打人了。我不會跑不見,今天就好好看著你的將軍。」

不過只保證今天。

彥卿絲毫沒被她的兇狠嚇到,而是高興地跑走了。

「……」她真是越來越沒有威嚴了。

「好了,現在幹嘛?接下來我隨你安排。」萱菱瞥一眼景元,對他的小心機表示鄙視。

景元呆了一秒,隨即假裝沒看到她的眼神,頗有興緻地說:「嗯,那就先用餐吧,今天去至味聖苑如何?」

萱菱拿出一沓信用點塞給景元,「今天我請你。」

景元有些意外,「殿下的這東西……」

顯然是在懷疑她,畢竟以往都是景元付錢,但她卻走到哪都不操心吃喝用度,其間肯定大有文章……

「從開拓者包里順的,放心她有的是,畢竟天天翻垃圾桶。」

「哈哈。」景元爽朗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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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下一秒,景元叫住她,聲音斂起了笑意,變得嚴肅又認真。

「嗯?」她轉頭疑惑地看著景元。

「殿下剛才說過,隨我安排——」景元的聲音變得有些沉悶,看了她許久。垂著的手忍不住動了動,儘力壓制住內心的悸動。

萱菱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麼,可以讓我抱抱你嗎?」他再次展開笑顏,故作輕鬆。

他說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點長,像是害怕被拒絕。

不待她回答,景元自顧自向她靠近一步,也就擋住了他的神情。

萱菱皺眉,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一天天搞什麼幺蛾子,凈是愛做一些讓人不理解的事。

「書上說,你這種行為叫佔便宜。」萱菱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但還是妥協地貼近他。

景元順勢攬住了她的肩膀,擁她入懷中,雙手有些顫抖,她聽到景元重重的嘆息。距離太近了,她鼻中傳來他身上乾淨清冽的氣息。

「是嗎,書上還說了什麼?」景元的笑聲從她頭頂傳來,聲音如此醉人,彷彿感受到了他滿足的神采。

她心裡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頭一次有些抗拒地想把他推開。

然而景元卻不許,此刻的他和平時不同,不似平時的聽之任之,牢牢抱住她,不讓她逃離。

平時的景元絕不會這樣,但想起剛才自己說的隨他安排的話,萱菱只得忍著,有些生氣地說:「書上還說,占別人便宜是要被揍的。」

「那殿下,可否原諒我的失禮?」景元仍笑著,聲音懶洋洋的,充斥的溫柔就像要溢出來。

萱菱想破頭也不知該如何罰他,半晌后無奈搖頭,也罷。

「你應該慶幸現在不是幾百年前。」

那時可沒人敢靠近她,何談這麼近的距離。

景元沉默幾秒,又頗有感觸地說:「我明白,但我們都不是幾百年前的自己了,不是嗎?」

萱菱沒有回答,兩人就這般安靜了許久,直到她感覺到自己冰涼的身體都幾乎被景元捂得暖和起來。

「還沒好?」她象徵性推一下他。

這次怎麼這麼久?得寸進尺,她甚至懷疑景元已經睡著了。

景元不動聲色地捉住她推自己胸膛的手,溫暖的大手握著她冰涼的小手,似乎要把她完全染上自己的氣息與體溫才肯放手。

在估摸著萱菱將要說「放肆」之前,他才放開了她。

他是很了解她的,知道做到何種地步她不會生氣,知道該把控怎樣的距離。所以也就一直在那樣的距離之外,不敢上前,不敢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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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鐵道:團寵小姐是美強慘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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