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刺殺計劃
暗殺,是一門技術活。
當過殺手的人都知道,前期的準備工作是很重要的。
尤其目標還是主管一府之地的朝廷大員,這就更需要一份精確到多少秒的計劃了。
所以這些天雖然別看是風平浪靜。
可實際上隱雀的人都快忙瘋了。
不說那剛剛湊齊的九大雀名殺手,就是那散落在各處的雲雀和麻雀也有不少都趕了回來。
整個隱雀就像是一台停不下來的機器一樣飛快的運轉著。
就這短短几天的時間,關於田臨的大部分情報就如同潮水般湧入到了隱雀的秘密據點。
「田臨本身就是高手,雖然這些年一心忙於政務,久未修行,實力可能有所下降,但仍不容小覷。」
站在最前方講解這些的不是雀名殺手中實力最強的黑雀,也不是因為那特殊的霧化能力讓白忘冬所青睞的灰雀。
站在那裡的是之前圍攻白忘冬時並沒有趕回來的花雀。
她拿著手裡的一沓沓信紙對著下面坐著的八人認真說道。
「這是其一。」
「其二,田臨的身邊有一個貼身護衛叫『田河』,這個人自田臨上任蘇州府知府始就一直跟在田臨身邊,這些年他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的表現都足夠亮眼。」
「這個人我知道。」
聽到田河的名字,下面坐著的灰雀舉起手開口道。
「我曾經和他打過一個照面,雖然未曾動手,但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很強,那股殺氣和我們身上的不一樣,應該是從軍中出來的。」
「那你覺得,你能攔住他多久?」
花雀開口問道。
灰雀低頭思考幾秒,然後說出了一個時間:「最多半刻鐘。」
花雀想了想后,輕輕點頭:「那我知道了。」
然後,她就又從那沓信紙當中抽出了一張鋪開。
上面沒有內容,只是畫著一個花紋精緻的戒指。
「這便是其三了。」
「田臨的身上戴著一枚玄罡戒,看這枚的成色,至少還能擋住三次致命之擊。」
一個實力不俗的護衛,一枚能自行護主的仙戒,還有田臨本身就不弱的實力。
這就已經夠上難度的了。
可這僅僅只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三個要素。
除此之外,多的是場外因素。
例如若是把刺殺地點放在田府,那就必須要考慮田府的家丁。若是把刺殺地點放在府衙,那就必須要考慮府衙的衙差。
田臨若是外出公幹,身邊會有衙差,府兵跟隨。
若是私人外出,也會有其他的護衛跟著。
就算,就算是這些問題全部解決,但要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田臨,又如何在擊殺田臨之後還能來得及逃離,逃跑途中又如何能甩掉追兵。
這些都是問題。
簡單來說,就一句話。
田臨真的很難殺。
花雀翻看著那些信紙上的情報,陷入了沉思。
而其餘人則坐在座位上,同樣也在安靜的思考。
「田臨的日常行蹤摸清楚了嗎?」
一直沒說話的黑雀開了口。
他抬起頭,用那空洞的眼睛朝著花雀看去。
花雀沒有開口回復他,只是從那堆信紙中精準摸到其中一張,頭也不抬地將那張信紙朝著他的方向扔了過去。
黑雀抬手接住,然後翻過來細細看了幾眼,沉聲道。
「分三次伏擊為最佳。」
他的意思是要一次一次把玄罡戒的次數給消耗完。
說著,他的手指指了指那桌子上的地圖。
「只要在田臨這幾個常去的地方……」
「不行。」
沒等他說完,花雀就直接否決了這個提議。
「三次伏擊要做的是在第一次伏擊之後還能精準預判到對方的路線,可說到底,田臨面對伏擊會是什麼反應我們根本不了解,若是第二次伏擊失手,就等於這次刺殺失敗了。」
失敗之後就是當街行刺朝廷命官。
到那時,隱雀所要面對的,就是一個暴怒之下的田臨。
平時黑雀自己喜歡劍走偏鋒也就算了,可這次行動涉及到了隱雀全體,這種風險係數極高的方案,花雀絕對不會允許。
黑雀沉默了下來。
看得出來,花雀在他們這些雀名殺手中的威信不低。
看到黑雀的方案被否決,本來有幾個想建議的雀名殺手同樣熄了火。
又是短暫的沉默之後,花雀抬起了頭。
「灰雀,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知道田臨藏黃金的地方在哪兒對嗎?」
「對。」
灰雀點頭。
「那位置偏僻,不好用語言描述,但我能在地圖上畫下來。」
「你給我指一下,具體在哪個地方。」
她俯身看向桌子上的地圖,灰雀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抬起手在上面指出了一個地方。
花雀掃了一眼那地點之後,目光就飛快地掃過了周圍的所有路線。
「這地方是田臨秘密藏金的地方,那他應該就不會讓太多的人知道,我們就對這裡動手,然後想辦法讓田臨親自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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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從京城來的錦衣衛叫什麼來著?」
「白忘冬。」
「不是這個,是那個百戶。」
「好像是姓黃。」
「給他秘密送封信,什麼具體內容都不要說,只約他到這邊轉一轉。」
花雀纖細的食指在地圖上點了點。
「這邊出事,錦衣衛就往那邊趕,田臨必然會心虛,又是京城來的官,他一定會親自去攔著。」
「到時候,他若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就必然會經過這條路。」
手指劃過地圖上的一條路線。
「我們就在這裡設伏。」
「到時候,虎雀,迎風雀。」
「在。」
「你們兩個帶人負責攔住他帶的隨從。」
「好。」
「紫雀,往生雀,岩雀。」
「在。」
「你們三個負責攔住田河。」
「行。」
「黑雀,紅雀。」
「嗯。」
「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對田臨動手。」
花雀眼中閃爍著神光。
「你們兩個帶上彩羽箭和破風錘,勢必要用這兩樣東西廢掉他的兩次玄罡,剩下的,無論有多少次數,都必須由我們三人來。」
「然後,灰雀。」
「花姐。」
「你來做落刀的人。」
花雀抬起眼眸目光銳利的看向灰雀。
感受著花雀眼中的不容置疑,灰雀表情嚴肅地點頭。
「我明白。」
霧化的能力最時候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從背後襲人。
這致命一擊從來都是她的拿手好戲。
將大致的任務分配完,一個簡略粗糙的計劃就算是勉強成了型。
接下來,只要將這個計劃給完善細化,那就是他們這一次行動的方案了。
事到如今,即便是花雀這樣經驗豐富的殺手這個時候也不免有些緊張了起來。
這次刺殺,決定的是整個隱雀的命運。
「你們先下去準備吧。」
她抬抬手。
「最遲明晚,開始行動。」
「是。」
其餘人齊聲說道。
只是一秒,這房間里就只剩下了花雀一人。
她看著那桌子上的地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婆婆,這一次,您下的賭是沒錯的,對吧?」
聲音獨自在房間當中飄蕩,沒有得到任何的迴響。
這次若是賭輸了,雀宗就真的連骨灰都剩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