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質
「孟凡龍也是你們的人啊?」
孟凡龍才剛走不久,霍安安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應該是吧。」
白忘冬敷衍道。
「什麼叫應該啊?」
霍安安皺了皺鼻子。
「他叫你大人,又自稱是『卑職』,一聽就是你們錦衣衛的人嘛。」
「嗯~」
面對霍安安的叫聲,白忘冬掏掏耳朵,挑了挑眉。
「你呢,就只是你奶奶壓在我這裡的人質,每天好好吃好好睡就行了,別的你不需要管那麼多。」
人質,這是雀婆婆的說辭。
在田臨的腦袋被拿回來之前,霍安安大抵都會待在他這裡。
「你讓我管我都不會管!」
霍安安出聲叫道。
白忘冬懶得搭理她,她還懶得搭理白忘冬呢。
她承認,白忘冬是厲害。
他要是不厲害也不可能逼著他們隱雀去為他做事。
可有些人,厲不厲害是一回事,討不討人喜歡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就是不喜歡白忘冬,因為這個人總是一副玄之又玄的樣子,就像是時時刻刻都能把人掌握的死死的一樣。
待在他的身邊,除了提心弔膽,那就是不自在。
更何況這人還喜歡時不時的犯神經,這種東西,她可學不來。
白忘冬抿著茶,聽著身邊的聲音安靜下來,神態平淡。
他用手指敲打著杯子,看著那被他抿了一口就放回到了桌子上的茶水,就像是在靜靜等待著什麼。
「三、二、一……」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很好,小話嘮忍不住了。
霍安安漲紅著臉,看著白忘冬說道。
白忘冬沒回應她。
對付話嘮,冷暴力就是最好的辦法。
見到白忘冬不回應她,霍安安的嘴都撅的老高了。
現在這房間里就她和白忘冬兩個人,白忘冬不和她說話的話,她就只能自言自語了。
可是,自言自語又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田臨不也是官嗎?你倆都是官,為什麼你要田臨死呢?是和他有仇嗎?」
雖然白忘冬擺明了不想回答她的話,可霍安安還是把問題一鼓作氣地都給吐了出來。
白忘冬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就這小姑娘的耐性是真的不適合做雀王。
隱雀的老大是要負責和客戶接洽的。
見面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這是大部分行業都適用的一句話。
有的時候,話說的越少越能夠佔據主動權。
但就霍安安這水平,也就是假扮雀婆婆的時候身邊有其他人看著,不然讓她一個人來,那簡直就是在要這傻姑娘的命。
看到白忘冬這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態度,霍安安頓時咬牙切齒:「你要是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一個你想知道的事情。」
白忘冬嘴角微微勾起,扭過頭來看向她,笑而不語。
看著他這表情,霍安安頓時來勁了。
這明顯是不信她的樣子嘛。
「我真的知道你想知道但又不知道的事情。」
這話說的可真夠拗口的。
白忘冬眨眨眼。
「是關於田臨的。」
霍安安認真地看著他。
白忘冬再次眨眼。
霍安安遲疑了幾秒,又咬了咬牙:「那我告訴你,你必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白忘冬眨眼。
「你答應我一聲啊!!!」
霍安安被這眨眼給整破防了。
但回答她的,仍舊是那毫無變化的眨眼。
「……」
如果不是她打不過白忘冬的話,現在絕對讓這人嘗嘗自己的拳頭到底有多硬。
霍安安吸著粗氣,看得出來她現在的心情絕對不美麗。
眨眼。
「嘖。」
咂了下嘴。
霍安安無奈地看著又一次眨眼的白忘冬。
「我說了啊,你聽好了,這事兒你絕對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霍安安的聲音下意識小了幾分。
「田臨超級有錢的。不是那種一般的有錢,是特別有錢的那種,灰雀姐姐和我說的,她以前接活的時候,曾見過田臨派人運過黃金,還是那種一車一車的去運的,灰雀姐姐說,那些黃金堆在一起能堆滿好幾間倉庫。」
「你們當官的不可能每一個都這麼有錢吧?」
「很好,回家!」
她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白忘冬就直接站起了身,一臉的滿足。
總算是從這小屁孩兒嘴裡撬出點兒有用的東西來了。
他站起來以後,連一眼都沒有去看霍安安,徑直繞過桌子朝著門口走去。
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
霍安安目睹白忘冬整套動作的全過程,猛地愣住了。
她……是不是被人給套路了啊?
「白忘冬!」
她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白忘冬追了上去。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閉嘴,你吵到我眼睛了。」
「???」
……
大樹之下,賈倦都忘記了自己已經跪了多久。
他就這麼看著天空從亮到昏暗,又從昏暗變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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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星光明亮,月亮也露出的笑容。
可他的膝蓋卻在一陣一陣地酸疼。
他還不敢用靈力,生怕白忘冬就會在下一秒殺回來,如果用了靈力的話,那就顯得他不真誠了。
嘎吱——
這小院的木門被緩緩推開。
他聽到這聲音就如同聽到了天籟。
他猛地抬起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戴著面具的白忘冬時,他整個人滿臉都是興高采烈。
總算是回來了……
「大人,卑職有罪!」
白忘冬剛一進小院就看到某個人五體投地地趴在了地上。
這麼隆重差點沒把他給嚇了一跳。
這麼隆重啊,賈試百戶還真是夠能屈能伸的。
走到石桌旁,白忘冬看都沒看那五體投地的賈倦一眼。
讓霍安安隨便自己找地方自生自滅之後,他就徑直回了雲家。
可以看的出來,分屍案讓雲家,不對,應該說是雲至誠有些慌了,他那邊的動靜可不算是小。
白忘冬給自己斟了杯水稍微漱了漱口。
然後這才轉頭看了眼那趴在地上的賈倦。
「大人……」
「說說吧,你罪在何處啊?」
白忘冬朝著身後的桌子輕輕一躍,然後就坐著桌子,踩著凳子朝著賈倦低頭看了過去。
「卑職不該和周成畫這樣的罪犯混在一起。」
「哦。」
「卑職這就帶人去把他給拿下,然後給大人送來。」
「好。」
「那卑職就……」
「賈倦。」
「在!」
聽到白忘冬的聲音,賈倦瞬間直起腰,抬起頭來,驚聲叫道。
看著抬起頭的賈倦,白忘冬身子前傾,和他稍微拉近了一些距離,然後淡淡說道。
「我想要孟凡龍死。」
「是……啊?」
賈倦剛要答應結果就被這話給搞懵了。
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白忘冬突然就想要孟凡龍死了?
可就在他發愣的時候,白忘冬已經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走到了賈倦的身邊。
「那這件事就拜託給你了,加油,我看好你。」
說完,白忘冬直接轉身,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朝著屋子的方向走了過去,完全不去管那此刻已經在風中凌亂的賈倦。
「……啊?」
賈倦的腦子現在是真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