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搶先
「棺材被毀掉,任務完成。」
孟凡龍收到了賈倦的傳信。
他把信件放到火燭前焚燒。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驚喜的事情,一切都在意料當中。
五個雀名殺手加上賈倦,如果都不能完成任務的話,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只不過可惜的是,棺材只是被毀掉了,沒有能拿到手。
不然的話,將東西還給天鬼道人,未嘗不是一種交好對方的方式。
不過也可以理解,雲至義就是個純粹的莽夫,昔日雲君俠沒死的時候,他常常與其進行切磋,對於雲至義的實力他清楚的很。
這個人屬於越戰越勇的類型,無論對手是誰,他都不會為之膽怯,越是瀕臨極限,越是剛猛。
想要殺他,那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
這份代價,孟凡龍捨不得付。
「可惜,這樣的人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上。」
每一次提到雲至義,孟凡龍都會忍不住發出這般感慨。
一個純粹的戰將,這樣的人但凡不在自己的陣營當中,都會覺得可惜。
「花重金請了五個雀名殺手,最後就毀掉了一個棺材,這樣的代價會不會有些太大了。」
這一次說話的人不是羅壺,而是一個姑娘。
她臉上戴著面罩,只露出了一雙還算是秀氣的眼睛。
面對孟凡龍的決策,她沒有如羅壺一樣無條件的信任,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隱雀是蘇州府最有名的殺手組織,雀名殺手又是隱雀里等級最高的殺手,整個隱雀中一共才只有九個。
可想而知,一次性請五個雀名殺手需要花費多少金銀。
這麼一大筆錢只是用來毀掉一個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棺材。
這樣的花費,讓她覺得孟凡龍是昏了頭。
「小蓮,怎麼和百戶大人說話呢?」
羅壺坐在她旁邊,皺眉喝斥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
被稱之為「小蓮」的女子一點面子也沒給他,毫不客氣地說道。
羅壺只能滿是無奈地看向了孟凡龍。
孟凡龍沒有因此而覺得惱怒,共事這麼多年,他手下這些人的脾性他自然了解。
秦蓮是個除了她自己誰都不會相信的人,大部分情況下質疑他決定的人一般都是她。
羅壺覺得她這樣的性格不好,所以一直試圖糾正,可這麼多年下來是一點改變都沒有。
「棺材不是重點,只是個添頭。」
孟凡龍淡淡解釋道,語氣說不上是好,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的寡淡。
畢竟一個常常質疑上司決定的下屬,註定不會討上司的喜歡。
「我想讓雲至誠發現的是其他的事情。」
「內鬼?」
「對。」
孟凡龍應和。
「用這件事拖住雲至誠的腳步,分散他的注意,才方便我們先一步找到雲君俠的屍體。」
「屍體有下落了?」
秦蓮目露些許訝然。
「嗯。」
孟凡龍點點頭,然後看向了羅壺。
羅壺立馬介面道:「蘇州府有個很有名的盜墓團伙叫做十墓,裡面為首的頭目叫慕七,我查到在發現雲君俠屍體被盜前後,這個人帶著自己手下的盜墓賊離開了蘇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就是盜走雲君俠屍體的人。」
「人去了哪裡?」
「走的太快,沒查到。」
「那怎麼找?」
「有牽線的人啊。」
羅壺咧嘴一笑。
「慕七大部分的生意都是老酒介紹的,老酒一定知道他接的是誰的單。」
「老酒……」
聽到這個名字,秦蓮露出的秀眉微微皺了一下。
「這個人可不好動。」
「不好動總比沒線索要強。」
羅壺攤攤手。
「至少咱現在找到了可能性最大的途徑,那就能領先雲至誠那邊一步,現在他們又忙著自查內鬼,更是我們提前找到雲君俠的最好時機。」
所以孟凡龍在這個時候暴露出內鬼的消息真的是最合適的時機。
但是在這裡面還有一個特別關鍵的問題。
「那……武棠呢?」
「……」
這個問題讓在場其餘兩人沉默了。
武棠,就是那個潛伏在雲至誠身邊的錦衣衛。
「我會保他安全的。」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孟凡龍淡淡開口。
「但願如此。」
秦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拉了拉自己的面罩。
這世界太危險,人心叵測,刀光劍影。
她只有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有安全感。
「那老酒那邊就交給你們了。」
孟凡龍對著兩人……主要是對著羅壺說道。
羅壺的能力很強,但在硬實力上稍微差了那麼一點。
而秦蓮則是他隊伍當中除卻他和賈倦之外最強的戰力,這兩個人搭檔,他向來放心。
「沒問題老大。」
羅壺自信地說道。
孟凡龍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老大你這就要回雲家了?不和其他人見一面再走嗎?」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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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龍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斗笠戴在自己的頭上。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說完這句話,他就直接離開了房間。
羅壺走到酒樓的窗戶前看著孟凡龍的身影消失在那人潮當中,忍不住咂了咂嘴,眼眸當中閃過了些許的疑惑。
「小蓮,你有沒有覺得老大最近有些過於神秘了。」
「他不是一向如此嗎?」
秦蓮隨口回答道。
「不一樣。」
羅壺搖了搖頭。
剛想要開口,結果又生生憋了回去。
就是這種感覺。
總覺得孟凡龍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總之就是很奇怪。
「你可以跟著他去看看。」
秦蓮冷不丁地說道。
「那不行,這不就顯得我在懷疑老大了嗎?」
羅壺直接擺手。
「放心吧,不管老大有多神秘,他永遠都是咱們的老大,他做什麼都不會害咱的,只要知道這點,那就夠了。」
看著樂呵呵的羅壺,秦蓮眨了眨眼。
她是真的羨慕羅壺能有這等心態,可以這麼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一個人。
「你打算怎麼去套老酒的話?」
想到這裡,她立馬轉移了話題。
「威逼還是利誘?」
「面對那老油條,這些都不行。」
羅壺搖搖頭。
「咱們得從他的根本入手。」
「什麼意思?」
「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