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舉杯消愁愁更愁
誰說時間能撫平痛苦？不過是讓痛苦分佈的更加均勻。一旦到了臨界值，密密麻麻的痛苦還是會讓人措手不及。——題記
時隔幾年，回想起來依舊令樊諾曦記憶猶新。
看著照片上的這些人，樊諾曦真想將照片毀了，似乎又想到什麼，樊諾曦拿出手機，將這張照片拍了下來。然後打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備註為Y的人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喂——」
「幫我把調查一些人，我要他們全部信息，事無巨細，等我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要。照片和名單，一會兒發給你。」
「收到。」
想了想，樊諾曦又拍了另外幾個老照片。
信息發過去后，樊諾曦將照片放回了筆記本，隨即將筆記本合上，然後又放回了書架。
沒人知道樊諾曦此刻的心裡是多麼的驚濤駭浪……
樊諾曦從靈戒里，取出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啤酒、白酒、紅酒……
悉數在書桌上擺了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在書房裡喝酒，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樊諾曦用開瓶器打開了幾瓶酒，開始喝了起來。
「聽說一醉解千愁，也有人說舉杯消愁更愁。我倒要看看哪個更有效。」
「我只是想活著，想好好活著，這難道也有錯嗎？」
……
青灣鎮，別院。
書房裡，原本消失的東方君琰悄然出現。
一直守在暗處的暗衛，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心下一喜。
他們的主子回來了！
終於不用被東裕老大恨鐵不成鋼的教導了……
至於被念叨的東裕正在帶著人在青灣鎮四處找東方君琰，好巧不巧的是找到了歸蕪山附近。
因為東裕直覺他家主子有可能被樊諾曦劫持了。
畢竟那個人膽大包天，連主子的寶貝都敢私自扣押，更別說主子的魂兒也被勾走了。
偏偏想抓抓不著，實在是狡猾得很，而其它地方他都找遍了都沒有人，那麼只有這裡了……
「來人。」東方君琰吩咐道。
「是。」
一個暗衛迅速出現在東方君琰面前。
「去歸蕪山。」
「是。」
歸蕪山。
「來人，把這個小屋給我包圍起來。」東裕吩咐道。
「是。」
跟著東裕一起來的屬下們，迅速將小屋包圍起來。
東裕隻身來到小屋門前，正要推開門，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東裕準備推門的手在半空中一滯。
「你在幹什麼？」
被抓包的東裕尷尬轉身，硬著頭皮道，「主……主子，之前你不見了，所以……」就找到這裡來了，看看是不是被那個人劫持了……
不可說，會挨揍。
「我何時消失？有多久了？」
東方君琰問道。
「兩天前……」東裕似是心虛，面露尷尬。
還好主子沒問我為什麼來這裡，不然……
「兩天。」東方君琰重複了一次。
我怎麼沒印象……
忽地，一個畫面在東方君琰的腦海里閃過：那是一個靜謐的夜晚，一對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女，在月光下接吻……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子的身影，讓東方君琰難以忘懷。
不自覺地把她和那個對他劫財又劫色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小屋，東方君琰轉身走了，因為她不在。
東裕自然也跟了上去，本以為可以逃過一劫，誰知道某人並沒有忘記他私自包圍小屋的事。
「回去領罰。」
「是。」東裕有點委屈。
嗚嗚嗚，我太難了，我太難了。我還不是擔心主子被……
終究是錯付了。
東裕心中的小人風中凌亂。
……
別墅。
樊諾曦的周圍已經擺滿了空酒瓶，手裡還拿著一瓶酒。
「呃，我會不會買了假酒？怎麼感覺就跟喝水一樣，沒什麼感覺。」樊諾曦打了一個酒嗝，碎碎念。
此刻的她，小臉緋紅，眼神有些迷離。
她顫顫巍巍站起來，將那些空酒瓶子裝進塑料袋裡，放在一旁。
當最後一瓶酒喝完，樊諾曦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晃悠悠地打開房門，幾個小腦袋映入眼帘，都齊齊望著她。
「咦，緋霽、緋夏，你們是練分身術了？怎麼有好幾個？你們怎麼過來了？」樊諾曦驚訝出聲。
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這令緋霽他們有點受不住，卻很擔心樊諾曦。
姐姐/她為什麼會喝這麼多酒？
這不對勁。
「姐姐，你怎麼了？」緋霽問道。
「我沒事啊。」樊諾曦隨口答道，「你們怎麼來了？我這會不會熏著你們？你們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樊諾曦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有點想吐。
不顧幾人擔憂的視線，樊諾曦迅速跑到洗手間狂吐起來。
「嘔——」
吐出來以後，的確沒那麼難受了，樊諾曦看著鏡子里有些狼狽的自己，不由苦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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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抹去眼淚，卻發現越來越多。
當樊諾曦離開洗手間，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此刻的她，無悲無喜，面色蒼白，神情憔悴，眼神空洞的可怕……
然而這些已經不足以形容，樊諾曦內心的狂風暴雨。
她渾身散發著從骨子溢出來的寒冷和絕望，讓人不敢靠近。
似乎一靠近，就會被凍成冰塊。
這樣的樊諾曦，讓緋霽他們覺得陌生、驚恐、還有心疼。
沒人知道，樊諾曦經歷了怎樣的心理路程，也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了這番模樣……
樊諾曦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和衣而眠。
她現在只想好好睡覺，或許睡醒，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姐姐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了。」緋夏看著樊諾曦的房間，百思不得其解。
同樣困惑的又何止她一人……
一時間，幾人都沒了玩樂的興緻，紛紛待在樊諾曦卧室的不遠處坐著。
幾人眼裡的擔憂、困惑似要化作實物……
別院。
正在處理公務的東方君琰，心裡沒由來的一慌……
心裡再次想起那個畫面。
那兩天，我到底去了哪裡？
這下可算是徹底沒了處理事情的心思。
大概是心有疑慮，東方君琰做什麼事都開始心不在焉，除了看著那幅他親手繪製的畫像。
……
別墅，樊諾曦似乎是陷入了夢魘，感覺自己處在水深火熱中。身體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好冷……」
「好冷……」
樊諾曦一聲聲顫抖的話，自然被幾人聽得清清楚楚。
朷劼和萩茁邁著小短腿來到卧室門前，緋霽他們也迅速跟上。
要不是樊諾曦吩咐過，朷劼和萩茁早已化作人形闖進去了。
「喵嗚——」你們快來開門！
「嗷嗚——」快點快點！
朷劼和萩茁一前一後對著三小隻焦急地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