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雙邊開戰，如煙顯威
朝陽照常升起，寧靜卻已然不再，陳兵北境的妖魔族兵分兩路，一路往西南，牽制葉天的援軍，一路直往南下，開始強攻柳煙市。
黎明的一聲炮響炸醒了整個柳煙市，正在列陣的他們被北門已破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
全軍即刻趕至北門，只見巨大的城牆被洞穿，無數妖魔一浪又一浪地從中湧入，守城之將浴血奮戰，不過半刻鐘時間，雙方的屍首便已填滿小半個空洞。
領軍趕來的斯塔蒂爾也顧不得許多，直命人上城牆，炮擊遠方正在靠近的敵軍，切斷敵軍後援，再分多路防守上城牆之路，以防城牆陷落，自己則是領軍向空洞處衝去，阻攔敵軍如潮水般的攻勢。
「上將大人，右側快要失守了！」
「上將大人，左側敵軍快要衝破防線了！」
「上將大人，敵軍有飛行妖魔在城牆之上襲擾我炮軍，敵方的後援無法切斷！」
「上將大人……！」
一條條消息湧入斯塔蒂爾腦中，渾身沾滿敵軍鮮血的他望著遠方連綿不絕的軍隊，狠下心來，命令全軍道：「那就全軍來此處死守！用他們的屍體將這整個空洞給堵上！」
一道命令下，在北方的所有異變軍皆向空洞湧來，更有甚者，直接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直插敵人大軍之中，擾亂他們的進攻。
戰鬥從日上竿頭打到烈日當空，雙方死傷無數，而在那漸漸填滿，僅能透進一絲光亮的空洞之中，喊殺聲仍舊沒有停歇之意。
斯塔蒂爾立於屍山之巔，向下踢落一個又一個敵軍將領的頭顱，氣喘吁吁地望著有些畏懼而後撤的敵軍。
一上午過去，雙方死傷慘重，妖魔一族也沒能突破異變軍的防守，不得已撤軍，斯塔蒂爾留下部分能戰之士清理戰場，領著其餘兵士回到市中休整。
妖魔大營內，望著歸來的殘兵敗將，天玄不由得皺起了眉，轉身走進營帳中，對悠閑的白夢道：「看來進攻失敗了，敵人比我們預想的要強上太多。」
白夢並未在意，點點頭回道：「神穿炮的充能情況如何？」
「下午便可再次進行發射。」
白夢聞言，露出一抹陰笑，道：「很好……下午，繼續進攻，同一個位置，等敵軍悉數到場，直接開炮即可。」
「什麼？！！」天玄聞言，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你連我們的同胞都要殺么？」
白夢先是一笑，隨後便質問道：「你覺得還有戰損更低的方法么？還是說……你覺得白月市那幫傢伙不會來搗亂么？」
「這……」天玄啞口無言，若是要快速攻下此市，白夢所言絕對可行，況且他們的主力部隊仍在大營中待命，就算到時候白月市那邊來攪局，也不會出任何問題。
只是，他的內心不容許他作出這樣的抉擇，他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同胞。
天玄點點頭，咬牙切齒地答應了白夢，隨即轉身離去。
烈日緩緩西行，下午，柳煙市已派重兵把守北門，空洞也被填補了一部分，而妖魔一族也集結了兵力，再度向柳煙市發起衝鋒。
大營內，陸殷緩步行至白夢身旁，並未見天玄，疑惑道：「天玄那傢伙去哪了？」
白夢瞥了她一眼，回道：「可能……領軍作戰去了？」
陸殷點點頭，一時覺得並無不妥，天玄領軍衝鋒，迅速突破北門放防線應該不成問題。
但……此刻一名兵士的彙報，卻使得她瞠目結舌。
「報告白夢大人，神穿炮充能已完畢，隨時可以開炮。」
白夢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其還不是時候，可以先退下。
兵士會意，作禮后離開了此地。
而陸殷卻是憤怒地一把抓起白夢的衣領，對其怒吼道：「你什麼意思？想要殺了天玄不成？」
白夢冷笑，平淡地仰視著陸殷，回道：「這可不能怪我，畢竟……我可沒讓他衝鋒，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陸殷聞言，再也遏制不住怒火，狠狠一巴掌甩在白夢臉上，一把將其扔在地上，氣沖沖地扭頭便走。
白夢趴在地上，不屑地望著陸殷離去的背影，輕輕擦拭嘴角的血跡，自言自語道：「你們會明白的……我所做的選擇……才是對的……」
同時，陸殷已回到後方大營，掀開營門找到楓雪。
楓雪疑惑地看著怒氣沖沖的陸殷，不解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么。」
陸殷深呼吸，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對楓雪解釋道：「白夢她瘋了，她想用神穿炮解決戰鬥。」
楓雪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沉思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領軍之人為誰？」
「天玄。」
此話一出，楓雪開始有些焦急了起來，接著問道：「她讓他去的？」
陸殷搖搖頭，解釋道：「天玄自己去的，不過……應是白夢那傢伙提前告知了他此事，他才會去的。」
楓雪聞言，再也坐不住，起身拉著陸殷便往神穿炮指揮營趕去。
而在另一邊，天玄帶頭衝鋒，粉碎敵方一輪又一輪的炮擊，領著大軍迅速衝到空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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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斯塔蒂爾見狀，抄起巨斧，帶著軍隊就往空洞里衝去。
天玄為了不讓兵士們在神穿炮的轟擊下殞命，一人沖在最前方，直接展開全力向兩名斯塔蒂爾殺來。
三人交戰不過三分鐘，斯塔蒂爾便從空洞中心被壓到了邊緣。
不過，他們深知，如今已是沒有了任何退路，索性，以命相搏。
斯塔蒂爾燃燒著能量本源，悍不畏死，領著大軍將天玄與其軍隊成功回推至空洞中心處，展開了生命中最後一次大戰。
天玄見遲遲不能突破，心急如焚，正準備使出殺招時，後方卻突然傳來哀嚎。
轉頭望去，一道與空洞大小相同的能量光柱直指他們而來，後方的兵士瞬間被吞噬，慘叫聲不絕於耳。
兩名斯塔蒂爾見狀，卻是大笑了起來，領著軍隊發起了最後一次衝鋒。
天玄眼睜睜地看著能量光柱一點點逼近，放下了手中長劍，閉上眼，靜靜等待著死亡。
……
過了一會兒，天玄感到自己仍然活著，疑惑地睜開眼看了看，一名身著半透明連衣裙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只見如煙伸出左手，一道能量陣模樣的屏障穩穩地擋下了神穿炮的轟擊。
如煙面無表情，緩緩邁步前行，能量光柱就這樣一點點地被往外推去。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如煙，望著這如仙君下凡一般，令人安心的嬌小背影。
如煙一步步將其推出空洞，隨後一陣發力，能量陣冒出縷縷青黑色的煙霧，聚合成藤蔓一般，包裹住了能量光柱。
下一瞬間，能量光柱消散不見，青黑色煙霧也緩緩消散於時空之中。
如煙吹了吹手上殘留的煙塵，轉身往空洞走去，徑直穿過天玄等人，連看，都不屑於看他們一眼。
待走到兩位奄奄一息的斯塔蒂爾身旁，如煙緩緩蹲在二人身旁，輕聲道：「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安心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兩名斯塔蒂爾笑了笑，隨後安然合上眼，慢慢化作能量消散。
如煙緩緩起身，向天玄等人走去。
面對如煙，天玄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感，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就像要殺了他一般。
如煙走到天玄近前，冷淡地開口道：「我尊重每一位將士，無論是敵是友。所以，我會給你……選擇如何死的權力。」
天玄聞言，長嘆一口氣，回道：「我不想感受到痛苦……」
如煙點點頭，一瞬之間，一道光影掠過，天玄的頭顱便已滾落到了地上。
如煙收起佩劍，率領剩下的殘軍，頭也不回地往市中心而去。
剩餘那寥寥無幾的妖魔兵士見狀，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精神終於崩潰，表情扭曲地坐在地上，號啕大哭了起來。
另一邊，神穿炮指揮營，白夢渾身布滿鮮血，左臂骨折，喘著大氣趴在地上，一旁立著怒氣衝天的陸殷，以及面無表情望著遠方的楓雪。
白夢苦笑，艱難地轉過身，抬頭望向陸殷道：「這不就把異變軍解決了么？不過是死一些普通兵士而已，何至於此呢？」
陸殷聞言，原本已經發泄的憤怒，再度湧上心頭，一腳狠狠踩向白夢腹部，怒吼道：「一些普通兵士？天玄死了啊！況且，就算天玄不去，你就能如此支配兵士們的生命么？」
白夢一口鮮血噴出，仰天大笑道：「天玄？那不是他自己作出的選擇么？至於那些兵士，不是生來就該被我，被我們這些人指揮、奴役的么？支配他們的生命，又能如何呢？
陸殷自知與她多說無益，一拳便往她臉上打去，一拳打完，並不解氣，又是一拳，也不知打了多少拳，白夢已是有些意識模糊，楓雪才靠了過來，拉開了陸殷。
陸殷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多次深呼吸，欲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
楓雪則是喚來一名兵士，毫無波瀾地吩咐道：「將我的命令吩咐下去，白夢因殘殺同族，自今日起，撤去她的軍職，同時，拉入后營大牢，由我親自審判。」
兵士聞言大驚，楓雪親自審判，這是第二次，恐怕也會是最後一次，百年前被她親自審判的那名叛徒，至今仍然活著，活著遭受那永不停歇的刑罰。
兵士點點頭，喚來幾位同伴將昏迷的白夢押送到了後方大營的刑牢中。
楓雪領著陸殷，也是緩步向刑牢而去。
此時，神葉市宮殿，葉天內宮，如煙與葉天兩人正坐在書桌前攀談。
「所以……他們內部也出了事？」
如煙點點頭，回道：「我猜應是這樣，否則那個傢伙，不會如此容易就赴死的。」
葉天笑了笑，道：「這樣也好，如此說來，妖魔也已經不足為慮，接下來該看看白月市那邊了。」
說罷，葉天掏出了一份報告遞與如煙。
如煙細細看了看，道：「所以……那幫人類真的和白月市那幫改造體耗上了？」
葉天點點頭，道：「是啊，也不知她們打得什麼主意，好好待著也不會有人去找她們的麻煩，結果非要去惹那幫改造體，屬實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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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煙聞言，沉吟片刻，搖搖頭道：「不清楚，她們一直以來不就是為了活下去才與我們作對么？但這一舉動，可不太像是為了活下去而作出的……這一舉動，有些像是……想要從白月市開始，將我們這些外來者悉數除掉才作出的啊。」
葉天一驚，道：「你可別開玩笑了，就憑她們，可能么？」
「可你別忘了還有四位魔人在她們身旁，加上四位魔人的話……怕是足夠了。」
一言出，葉天陷入沉寂之中，低下頭，沉思著。
如煙接著道：「所以……不要把她們排除在外，白月市那邊我們得注意，那幫傢伙，我們，更得注意。」
語罷，如煙便起身離開了此地，留下葉天一人，也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別墅內，除了霧夢、幽雪，其餘人皆匯聚在了會客廳。
拉菲率先開口道：「怎麼樣，這次潛入探查到了什麼？」
雨未茗拿出一個記事本，放在了桌的正中央，道：「那些改造體變得更強了，而且原本最普通的那一批，現在能夠進行自爆，殺傷力不俗，還有就是……天罰和輪迴那兩個傢伙不知所蹤，目前的白月市是由一個叫月影的傢伙在管理。」
舒雅聞言點點頭，看向眾人道：「你們現在的能量強度與異變軍的上將差不多，要不要我帶你們去白月市好好地逛一圈？」
「誒？」
眾人同時向舒雅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舒雅笑了笑，道：「不必擔心，在這人界，除了霧夢公主，我們還沒輸過誰，而且……你們難道就不想，親手將他們趕出去么？」
眾人聞言，低下頭，沉吟片刻，最終堅定地看向舒雅，點點頭。
舒雅微笑著回道：「那就說好了，明早八點在此集合，我帶你們去白月市逛一圈。」
語罷，眾人也紛紛散去，結伴回房，只有白露一人因上了個廁所而落單，被蹲點的幽雪強行擄走進行改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