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驚天供詞
聞言。
楓花憐子本想扯個謊，但想到陳永仁之前在她耳邊的低語，她身子忍住抖了一下，不敢有任何隱瞞，老實道。
「鼴鼠，也就是黃文征，告訴我你們內部將舉行聯合會議，屆時所有的高官都會前來開會。」
「國民政府所有的高級官員聚在一起開會，沒有比這更令人興奮地事情了。」
說到這，楓花憐子有些興奮：「蝴蝶小組肯定不能做到，我也不知道其他間諜小組的喚醒方式，所以我只能向上級發電。」
「得到上級的回電后，我們便著手準備刺殺事宜。」
「只是我沒想到，你們的反應竟然這麼快，我做的最壞打算，也就是你們發現我的電台信號，但不能辨別我的意圖。」
陳永仁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楓花憐子看著陳永仁，咬牙切齒道：「可惜，計劃徹底失敗了，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蛋！」
「如果不是你，這次行動我們肯定會成功。」
「我們不用在前線擊潰你們的軍隊，你們內部就會先發生動亂，屆時皇軍便能乘虛而入，三個月內滅亡你們！」
「紅蝶以及蝴蝶小組的名字，也會響徹整個情報界！」
但緊接著，陳永仁一番話，擊碎了楓花憐子的美夢。
「你現在想出名也可以。」
看著陳永仁身邊趴著的狼狗，楓花憐子這才想到自己的處境，急忙搖頭，繼續交待著自己知道的情況。
在楓花憐子的交代下，做記錄的張海峰也是聽得是心驚肉跳。
根據楓花憐子的口供，黃文征憑藉著職務的便利，泄露了很多重要的軍事情報給日本人。
每一份軍事情報，都足以扭轉戰局。
光是記錄泄露的情報，張海峰寫到口供紙都不夠，又出去拿了一沓才回來。
楓花憐子繼續吐著她所掌握到的消息。
從蝴蝶小組的名單，到如何與其他小組聯絡的方式，以及其他鼴鼠的名單和搖擺份子。
光是這幾隻鼴鼠，隨便丟一個出去，都足以引發一場大地震。
「阿仁，有了這份口供，咱們不知道抓到多少潛伏的間諜！」張海峰將文件夾遞給陳永仁。
現在只需要按照名單抓人就行了。
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后，紅蝶整個人都泄了氣，抱著頭，雙目無神的蹲在角落。
通過洞察，陳永仁也確定，能挖的全都挖了出來，當下也懶得再管楓花憐子。
張海峰愈發奇怪，陳永仁究竟用了什麼刑罰，竟然讓這個日本高級特工如此乖巧？
剛想問。
審訊室大門被打開。
林大友快步走了進來，問道：「阿仁，我那邊結束了，你這邊怎麼樣，審出什麼有用的情報沒？」
「你第一次審訊，別因為她是個娘們，就捨不得下手，對付這群王八蛋日諜，你就不能把他們當人看，當成一頭畜生使勁抽她就老實了。」
「咱們的兄弟被抓，日本人一樣不會…」
林大友還以為陳永仁收拾不了紅蝶這種高級特工，便想著來幫忙。
「全審出來了。」陳永仁將文件夾遞給林大友。
「你說什麼，全審出來了？」
林大友表情錯愕，急忙翻閱著文件夾，眼睛逐漸瞪的渾圓，表情錯愕地看向陳永仁。
「你怎麼做到的？」林大友十分不解。
……
軍事情報處，處座辦公室中。
因為事關重大，沈名琛這會正在親自向戴老闆做報告。
一個四十齣頭，身著上校軍裝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他的樣貌並不算出眾，屬於丟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種。
但卻氣質深沉，不怒自威。
沈名琛對他卻非常尊敬，說話都不敢大聲。
他正是軍情處的最高長官，處座。
因為他會賺錢，手下的人也更喜歡喊他一聲老闆。
「你說什麼？」
「你們抓住了紅蝶？」
「黃文征是叛徒？」
「聯合會議的事已經被他泄露出去？」
聽完沈名琛的報告后，老闆再也坐不住。
他怎麼都想不到，日軍剛對北平下手沒多久，轉頭就對金陵起了心思，並且目標直指整個金陵的高級官員。
老闆更想不到，問題竟然出在了行政院。
一個關鍵位置的秘書，被日本人策反當了叛徒，暗中為日軍輸出機密情報。
尤其是紅蝶，這個隸屬於蝴蝶小組的高級間諜。
曾經暗殺多名國民政府高級官員，對社會造成了不小的動蕩。
她的落網竟然如此簡單？
「這幫混蛋，膽子越來越大了！」老闆目光閃爍：「我早就告訴老頭子，內部可能會有叛徒，他就是不聽！」
「還說我實在危言聳聽，好在發現的及時，沒出太大的問題。」
身為心腹的沈名琛，這會也低著頭，假裝沒聽見老闆私下的抱怨。
「伯仁，你的發現非常重要！」老闆神情激動：「這極有可能是我們軍情處成立以來，破獲的最大的一起間諜案。」
「最近戰事焦灼，日軍正多面圍攻，試圖蠶食我們，你記住，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從紅蝶嘴裡，撬出更多的情報！」
「挖出她的下線，剷除日諜在金陵的情報系統，挖出他們安插在我們內部的鼴鼠！」
「是，老闆！」沈名琛重重挺身。
老闆忍不住摸了摸衣領的上校軍銜。
老頭子擔心軍情處權勢滔天以後無法控制，黨內軍銜的晉陞非常困難。
但這一次。
老闆有一種感覺，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榮升少將，說不定軍情處也能徹底獨立出來，不用再受制於那位局長。
想到這，老闆立刻拿起電話。
沈名琛很識趣地退了出去，再次來到刑訊科。
他本以為，審訊紅蝶是一次持久戰，最起碼也得審個兩三天。
但沈名琛沒想到，就在他去找處座報告的兩個小時。
陳永仁就將把能問的全問了出來。
看著龜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紅蝶，沈名琛甚至在想，這還是那個令軍情處焦頭爛額的高級特工嗎？
但沈名琛很快就被紅蝶的口供吸引。
沉默一會，沈名琛道：「我再去找老闆報告一次。」
前後離開半小時不到，沈名琛再次敲響老闆的大門。
「還有事？」見敲門的是沈名琛，老闆有些意外。
沈名琛將口供遞給老闆道：「紅蝶全招了，這裡是供詞。」
「這麼快？」
老闆很快就恢復鎮定，翻閱口供，神色越來越凝重。
他可以確定，這份供詞，足以在國民政府內引起一場大地震。
沉吟良久，老闆這才悶聲道：「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