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玄界

別說他只是一個武者，就算是那些仙風道骨的修道者，若是沒有修成袖裡乾坤，想要處理這些銀兩，幾乎不可能。總不能雇傭一隊人馬，走到哪推到哪吧！

「少主，正好老奴有一物，正好能解楊將軍的難處。」劉艷有些不舍的將手腕上的鐲子取下遞給了夏宇宸。

夏宇宸將如意鐲拿在手上，幾乎與楊廣同時問到：「這是何物？」

「此物名為如意鐲，是用極其珍貴的空冥石所煉製，內有一方數十丈大小的空間，只需滴血認主，便可隨意使用。」劉艷看著兩人的表情，有些得意的解釋道。

「這便是如意鐲，以前聽人說起過，沒想到此生有機會親眼見到，不知劉大姐還有沒有多餘的？楊某可以出高價購買一個？」楊廣祈求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劉艷。

劉艷看到楊廣這副二哈模樣，心裡不免有些想笑，先前與自己大戰的時候，左一個老太婆，右一個死老太婆的叫喚自己，現在倒好，看到自己拿出如意鐲，就開始對自己諂媚，還想向自己購買一個，真當這種仙家玩意是大白菜么。

再說，這如意鐲是她娘，去世前留給她的，便不是她煉製的。就算劉艷能煉製，也沒地方尋到那珍貴的空冥石。

「怕是要讓楊將軍失望了，這如意鐲並非我所煉製，它是我娘去世前留給我的遺物。」劉艷說到此處，原本露有笑意的臉上，瞬間被一種憂傷的表情所替代。

自從與劉艷止戰後，夏宇宸並沒有放鬆對劉艷的警惕，為了防止她會反撲，靈覺一直在暗中觀察她，就在劉艷取下手腕上的如意鐲時，他突然發現劉艷手臂很是異常，她的手臂白嫩光澤如十八九歲的姑娘一樣，沒有絲毫褶皺。

夏宇宸何其聰明，通過種種跡象，他大致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卻沒有立刻點破。：「既然是你娘留給你的遺物，你就好好收著，就當給自己留個念想，反正你決定跟隨本少了，這些銀兩你替本少收好就行。」

緊接著他又對楊廣說道：「楊叔，你去問問那些馬賊，若他們手中不曾沾染人命，那便放了他們，如果是背負著人命，那就都殺了吧！至於你這些手下與你有同袍之義，稍後你想辦法將他們安頓好，在給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後半輩子能夠衣食無憂。」

一切安排妥當后，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望著客棧的廢墟，夏宇宸又吩咐楊廣前往雲夢澤尋找李超，不管能否找到，以半個月為期限，時間一到立即開拔京都。

「劉艷，每個人心中都藏著一個不足以向外人訴說的秘密，我想你也不會例外，楊叔已經前往雲夢澤，現在這裡就你我二人，可以跟我說說你心中的秘密嗎？」夏宇宸突然發問讓劉艷有些猝不及防。

「少主……老奴那有什麼秘密可言！」劉艷愣神回答道。

夏宇宸追問道：「真的是這樣嗎？既然沒有秘密可言，那你為何要假扮鬼手婆婆？」

「我……」劉艷語噎。

「跟我說說吧！有些事情擱在心裡久了會淤堵成疾，既然你選擇跟我坐在同一條船上就應該相信我！」

劉艷眼眶中如同進了沙子，顯的有些緋紅，反問道：「我能相信你嗎？」

夏宇宸與她對視，肯定的點了點頭。劉艷見狀也不再多做矜持，她清楚，如果自己繼續隱瞞下去，夏宇宸定不會再給她同行的機會，甚至有可能出手將她殺了。

劉艷緩緩伸手，將緊貼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一張絕世容顏展現世間，令夏宇宸都有些自慚形穢。她眉如柳葉，灰色瞳孔，眼眸中帶著一縷憂鬱。鼻樑高挑，唇若丹霞，貝牙皎潔更添絕艷。

夏宇宸回過神來心中暗自慶幸，好在當初自己止戰了，沒有痛下殺手，不然自己就真的要背負，辣手摧花的惡名。

他心中這樣想著，但他腦海之中卻浮現出一句詩詞，不由自主的吟誦：「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少主……」劉艷聽聞，臉頰泛起紅霞，羞澀的差點將腦袋埋進了她那圓鼓鼓的胸脯之中。

「抱歉了，先前隔的遠看不清楚，還真以為你是絕跡多年的鬼手婆婆，方才對你出手的。還好最終未釀成大錯，不然心中肯定會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對了，這麼多名宿你為何偏偏要假扮鬼手婆婆？」夏宇宸百思不得其解。

「我本名叫南宮月，來自玄界，父親是一個小宗門的執事，為了守護宗門，不幸在大戰中隕落，母親也為護我毅然以身獻祭，強行破開空間結界，將我送了出來……」

南宮月強忍著哭聲，努力的不讓自己流淚，裝笑道：「說好一會便出來，結果……我在原地等了足足三天，都沒見到母親的身影，開始以為是空間結點出了差錯，導致傳送位置不一致，我並開始到處尋找母親的蹤跡，足足找了二年，後來我明白了，當時母親怕我不肯獨自離開，所以才誆騙我說一會就出來找我。」

南宮月搖頭苦笑，繼續道：「在我心灰意冷時，遇到了鬼手婆婆，開始她對我很是照拂，還說能夠想到送我回玄界的辦法，後來才知道，她之所以對我那般好，是想騙取我手中的如意鐲，我當然不肯將如意鐲給她，她便對我起了殺心，我趁她不備用遁天梭殘片將她斬殺。之後為了不多生事端，便假扮她的模樣，以鬼手婆婆的身份在世間行走，如我所料一般，這樣做的確給我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夏宇宸思量一番后，繼續問道：「居然為了如意鐲，不惜與鬼手婆婆決裂，想必它對你真的很重要，那為何之前你卻願意將它交給我？」

「我願意將如意鐲送給少主，開始是看重少主的實力，因為你比我更強，將來比我更有機會打碎空間結界，所以我才毫無反顧的給你，也是想藉此機會給少主遞個投名狀，以如意鐲的珍貴，到時候我也好開口請少主幫我復仇。」

聽了南宮月的故事，夏宇宸的心弦也被觸動了，他舒展了一口氣，安慰道：「南宮姑娘，佛門常說世間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恨，傷離別，求不得，五陰熾，這種經歷我也有過，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兩年前，我唐家被一紙文書所滅，我所遭遇的不比你少，等我將這段恩怨了結后，不管恩怨曲直，定會尋找辦法帶你回玄界走上一遭。」

南宮月抬頭看著夏宇宸，感激道：「有少主這句話，就是讓我為奴為婢，哪怕是……去死，我也無怨無悔。」

「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現在我們是一夥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還沒有死，你必須給本少好好活著。」夏宇宸便不知道這毫不經意的這句話，已經深深埋藏在南宮月的心間。

「南宮姑娘，還有差不多十里的路程，就到我跟你說的地方了。你會煉製之術，待會若能尋到那半截龍身，一定要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夏宇宸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南宮月快速的靠近南嶺山脈。

「少主……」

「這麼快就忘記了？」夏宇宸打斷南宮月道。

南宮月臉色一紅，立即改口道：「公子，真的如你所說的一樣？」

「你又不相信我了？」夏宇宸反問道。

「不是，一路走來聽公子說起，我就如同在做夢一樣。不敢相信公子能有如此機緣，龍這種存在，哪怕是玄界也只存在它的傳說。」南宮解釋道。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