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脈一星

努力總會有收穫。

何逍遙經過幾個月的修鍊，其實真氣已經在丹田聚集較多，已通的三條脈里也有很多真氣，運行起來十分熟練。

可是一直練真霞山的一陽功已經進展收效甚微。

因此何逍遙從藏經閣處，每天反覆閱讀五山大法，在二十五天耗盡了五十仙幣的情況下，終於把第一部功法的全部內容記下來，並且寫在紙上。

前面已經說了，這部功法其實很淺顯，入門相當容易，寫得十分明了，還配了圖。所以何逍遙看起來一點都不難，又有醫術的基礎，對經脈走向十分了解。

何逍遙的第一步，不是要比趙密高，也不是要和趙密平起平坐，而是先要趕上入門弟子的條件——五脈。

如果連五脈都達不到，不可能趕上趙密。畢竟他又不會停下來等你。

你前進他也前進，所以你的速度要超越他，首先要達到一個基本的速度，速度先趕上他，然後速度超越他，才有可能從修為上超越他。

這一點何逍遙還是很清楚的。

再把目標細分，第一個小目標就應該是通四脈。

然後還有金錢上的目標。第一個小目標要翻一番，達到月收入二百幣。

嗯，就這麼定了。

五山大法是一部容易練的功法。它的原理就是只練足少陰腎經，足太陰脾經。以這經絡和已積聚的真氣，涌動去打通陰維脈。

說到打脈，之前已經有初步的經驗了。

包括泡溫水澡，把直線運氣變成波動運氣，還有針刺法、來回運氣法。

這些經驗和技巧都可以在日後的功法里運用，當然這也是自己的小秘密。暫時不告訴別人。

這是一種小自私嗎？

應該不是，那比如自己有一千個仙幣，留著自己花，不給別人花，這樣談何自私？

除非遇到快要窮到餓死的人才會救濟一下，正常情況下是不需要給別人花的，就自己花，很正常，一點都不自私。

於是，開始練足太陰，先練右腳，右腳是何逍遙常常使用的。

兩隻手使用的比例，右手使用八成，左手使用兩成。而兩隻腳的差距要小一些，右腳用六成，左腳用四成。

這是出生自小都是這樣的，也沒想過是什麼原因，反正有的人習慣用左手，有的人習慣用右手。用右手的人應該會佔大多數吧。

有人說使用左手的人會更聰明，更有創造力一些。

那我豈不是比較普通，不聰明？

不想了，練練練。

何逍遙把業餘的所有時間都投入練習右腳的足太陰經。

此經從足砪趾的隱白穴，從腳的內側向上，直至前胸上部的周榮穴。

它在腹哀穴、大橫穴、府舍穴的部位，與陰維脈交會。

何逍遙每天都運用醫術推拿針灸的方法刺激這條經脈。

每天修鍊超過四個時辰。

反正他現在除了幹活吃飯，就是練功。藥材種下去之後，只需要偶爾澆下水即可。至於打獵，暫時先不管了。

還是得專心。

這樣到了第十天。足太陰果然有一絲絲真氣在涌動了。

剛開始是直線流動的，何逍遙用意念存想，把它變成波浪形的彎曲流動，像潮水般忽大忽小地往前涌。

終於練成可以從脈頭練到脈尾末梢了。

然後再反覆練倒過來，從脈尾周榮穴練到脈頭隱白穴，只需要五天。

歷時半個月，終於練成了右腳的足太陰經。他歡天喜地、喜出望外。

照這樣努力下去。兩個月就可以通四脈了！

這一天何逍遙休息，不用上工。他要背上他的自製小弓箭去打獵。

那隻小鹿雖然沒抓到，有點可惜，但是現在不忍心抓它了，畢竟以其名字命名自己的住處為奇鹿園，然後再把鹿給殺了，好像不太吉利。

於是徑直往北走，進入了北忘林。

走到一處陌生的大山林會不會有奇遇？其實沒有，哪有那麼多的奇遇。

奔跑了一天，弄得手腳皮膚都划傷了。雖然沒有奇遇，收穫還不錯，打到了兩隻兔子，一隻狐狸。

稍大的動物就沒有了，沒有追上。現在的身法還真是差，都趕不上一隻鹿。

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身法提升上來。

何逍遙走到明月館去找於東喜把一隻野兔送給他了。

於東喜很高興說：「你就白送給我了，這隻野兔要是拿到市集賣可以賣十個仙幣呢。」

何逍遙笑了笑說「這隻就送給你了，我還有一隻野兔一隻狐狸，你要買我就賣給你，八個仙幣一隻。」

於東喜點了點頭說：「行，你拿給我，待會我拿去賣了，狐狸貴一點，狐狸賣起來應該能賣到二十個仙幣，那我就十八仙幣幫你收了，一共給你二十六個仙幣可以嗎？」

何逍遙說：「行行，沒問題，於叔叔。你說了算。」

兩個人都很開心。

何逍遙賺到了二十六個仙幣。於東喜人緣極好，隨隨便便就能把這一隻兔子和一隻狐狸賣了出去，他口才很好，賣到了三十六個仙幣。一隻兔子留著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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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裡並不缺有錢人。而於東喜當然不會把這些獵物賣給雜工，而是賣給修仙弟子。

何逍遙的錢袋又有了錢，從空空如也變成有二十六個仙幣，別提有多開心了。

忙碌了一天也累了，回家。草草煮了點飯，吃了之後繼續泡澡練功。

開始練左腳足太陰。

本以為有了右腳的經驗，練左腳應該能十二三天就能夠練成。誰知道左腳控制起來就不是那麼順，一直練到第十八天才練成了左腳足太陰經。

想不到，何逍遙嘆了一口氣。

還好吧。

於東喜說過：「通了三脈的人練，通常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個月才能練成一邊腳。只有那些通了五脈的修仙弟子才能半個月或者二十天練好一隻腳。」

這麼說來，何逍遙已經算很快了，速度能比得上修仙弟子甚至有所超越。

然而練足少陰更難了。

足少陰腎經，起於足底湧泉穴，一直從腳內側上升至脖子下方的俞府穴。

何逍遙嘗試兩隻腳一起練。

有了之前的經驗以及本身體內丹田就有較多的真氣，兩隻腳一起練，居然也是能成功的到氣了。二十二天的時候雙腳足少陰一起練成了。

距離開始練五山大法已經五十五天了。其間何逍遙打了幾次獵，並且領了兩次月錢二百。

休息的時候出去打獵了六天，收入了一百二十個仙幣。

近兩個月的時間有三百二十個仙幣，說明他的收入已經達到平均每個月一百元六十個仙幣。

目標還沒有達成，還需要繼續努力。

當然這只是收入，開支還是得有，買了幾次的糧油食品也花去了幾十仙幣。

加菜現在他是不需要，因為有時候打獵能有肉吃，也省下了一小筆。

又過了十五天，何逍遙感到體內真氣充盈，到時候了。

這時通脈升級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並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方法。

開始驅動真氣，從足太陰、足少陰交會之處，來回衝擊陰維脈。一個時辰之後，天地間的天靈地氣紛紛湧入，何逍遙通四脈了！

他感覺到無比的神清氣爽，體內的真氣，來回奔騰。

他順著練了半個時辰，確定達到了一星級的修為。

狂喜，這麼高興的事，要不要擺個宴席邀請鄧姨於叔叔他們過來吃頓飯？

免了免了，自己通脈的事情不能說出去。畢竟招收雜工的時候要求是通三脈，通四脈的人連雜工都沒資格報名，還是不要張揚了。

現在的何逍遙，頗有真氣，身體強健力量增加，行走步履也輕快了許多。

已經相當於人間一般武師的水平了。

即使是通五脈的修仙學子，通常都要半年才能夠完成踏入一星的境界。何逍遙一個僅通三脈的人也趕上了進度。

有一點點驕傲自豪和沾沾自喜，但是卻又不能把這份喜悅分享給別人，憋悶、悶騷啊。

這不就是說錦衣夜行了嗎？

有實力都不能張揚。

還是有點悲催。

好吧，先隱藏隱藏實力吧，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終有一天我會踏著七彩祥雲，傲視群雄，讓世人讓修士，再不能看不起凡間而來的雜工。

心情好便又想起了故鄉，不能回去凡間的醫館見一下葉大夫他們，好歹也去見一下村裡一起來的小弟弟何小川。

於是往公學館走。等到何小川上完課之後，何逍遙走上前叫他。

何小川高興地說：「逍遙哥你來了。」

他並沒有嫌棄何逍遙是雜工的身份。同村的兄弟雖然年紀相差大，但也還是比較熟悉比較親切的。

何逍遙問道：「怎麼樣？功課學得如何？」

何小川說：「嗯，還行吧，今天學了文化課學的寫字，我已經學了兩千多個字了呢。」

何逍遙摸了摸何小川的頭說：「嗯不錯不錯，乖乖學啊，多學點文化知識也不錯。」

接著何逍遙拿出一塊鹿肉遞給了何小川，說：「拿去補補身子。」

其實何小川收入比較高，也經常能加菜，但是收到同村哥哥給的鹿肉也還是歡天喜地。

何小川說：「謝謝你，逍遙哥。」

兩人一同走去飯堂打飯吃，今天食堂裡面吃魚。同行的還有一個和跟何小川年紀相仿的小弟弟，他的名字叫做秦衛民，是明月館長秦月玲的侄子。

秦衛民跟何小川兩個人比較談得來。兩個人兩小無猜，形影不離。

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坐在一起，何逍遙坐在東南區域邊界的位置上，而何小川和秦衛民則坐在旁邊屬於修士的座位上，隔了一條過道，但是可以邊吃邊聊天。

沒有必要的時候，何逍遙還是遵守這些規矩，雖然說沒有明文的規矩，但是不想惹上像上次那樣的麻煩。

秦衛民吃得很快。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引起了眾人的目光。旁邊一位三十來歲的大姐走過來說：「怎麼啦？秦衛民為什麼吃著飯要哭？」

秦衛民含糊著說：「我卡到魚骨了，好疼，嗚嗚嗚……」說著指了指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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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仙醫館的人也都在休息了。需飯後半個時辰才開館。何況就算他們來了，也不一定能夠醫治這種卡魚骨。畢竟輸入真氣並不能解決這種問題。

何逍遙也走了過去看了看，皺了皺眉頭。

以何逍遙數年來的學醫行醫經驗，當然有辦法解決這個小小的麻煩。

可是該不該顯露這一手呢？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雜工。

可是看到眼前有小朋友痛苦的樣子就心軟了。

他對著旁邊的於東喜說：「於叔叔，麻煩你去廚房拿一碗醋過來。」

於東喜跟飯堂的雜工很熟，不一會兒就端來了一大碗醋。

何逍遙向秦衛民說：「你把這碗醋喝下去，至少要喝半碗。」

酸醋能軟化魚刺。有時候軟化之後就能順利地咽下去了。

可是喝下去過了好一會兒，秦衛民還是說疼。

第二個方法是哪一種？是專用的木夾子，伸進喉嚨去把魚刺拔出來。

可是這裡沒有合適的工具，而且需要魚骨在不深的部位。早知道就從山下帶一個醫藥箱子上來了。

好在何逍遙還有第三個辦法，祝由術畫花子。

他去打了一碗清水過來。口中念念有詞，右手擺了一個劍指在水裡划來划去，劃去划來。

之後，對著秦衛民說：「你再把這個喝下去，應該就能解決了。」

秦衛民哭著點了點頭，咕嚕咕嚕的把這大半碗水喝了下去。

不一會兒秦衛民眼睛亮了，停止了哭聲說：「唉，魚骨下去了，不見了！！」

於東喜說：「哈哈，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有這種神奇方法。有這麼多方法。」

何逍遙笑了笑說：「我以前在山下居住的時候，旁邊是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我也懂一點點皮毛。不要誇讚，不然我會驕傲的。」

於東喜說：「這辦法好。兩年以前也是有一個小孩被魚骨卡在脖子，痛了三天三夜才下去，連仙醫館也束手無策。」

仙醫館治病救人，大多依賴仙氣真氣。

比如說某個人傷寒了，受涼了。仙醫館的仙醫師只要把一股仙氣注入患者的體內，不一會兒就能把寒氣消掉，把經脈修復，這傷寒自然就痊癒了。

連藥物都省了。

當然仙醫館也有一些藥物，而且這些藥物都是靈藥仙藥，藥效也是相當好，只不過比較少用而已，多數用於煉丹。

此時食堂裡面圍觀的眾人都緩緩散了，也議論紛紛，覺得這個雜工有點料子。

食堂裡面有三四百人，這件事情不出意外不用兩三天，會成為整個仙門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好在並不是什麼糗事，這件事說起來也有點自豪，並不需要不好意思。可是被熟悉的人見到誇讚得多了，何逍遙也會有一點點不好意思，只能連連謙虛說：「皮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