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天禽山行

吃早飯時，李大海才提起昨晚天地靈氣涌動之事。

梁明月問道：「譚曉師妹，昨晚是你破脈了嗎？」

譚曉點頭說：「嗯是的，破了第六脈。全靠我逍遙哥教我方法。」

梁明月說：「逍遙，你這樣子偏心啊，什麼都偏著師妹，我也還沒通第六脈，你必須教我。」

何逍遙說：「這件事情，我遲點再跟你說。」李大海還在旁邊打臉色，示意梁明月先不要追問。梁明月只好作罷，她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說？

一行人準備出發往天禽山去，練打獵鳥禽。

路上樑明月悄悄地問李大海說：「大海，為什麼咱們不能叫逍遙教我沖六脈。」

李大海說：「因為他也幫過我通脈，你知道是怎麼通嗎？要脫光衣裳坐在大浴桶里，何逍遙還幫我全身推拿按摩針刺，教我怎麼運氣，最後兩三個時辰才能通脈。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叫他幫你通脈？」

梁明月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他幫你通脈倒是沒什麼，莫非昨晚上譚曉師妹也是脫……」

李大海拚命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

梁明月嘆了口氣說：「譚曉師妹真是犧牲大了，不過通六脈值不值得看各人自己認為了。」

李大海說：「你覺得值得嗎？」

梁明月說：「我認真想想還是覺值得，只不過做不到，太靦腆害羞。但是我覺得譚曉值得，因為我看她挺喜歡逍遙。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人，應該無所謂吧。」

李大海說：「你說的也有點道理。看來這種事也要看是哪個人，不能千篇一律、千人一面判斷對錯。這種事還是姑娘們判斷考慮更為細緻。」

梁明月說：「這個是當然，你們男人們大老粗一樣，總是以為自己很有道理。」

李大海說：「想不到逍遙這小子這麼狡猾哈，也想不到師妹如此洒脫。」

他們兩個以為自己全部都清楚了，其實他們不清楚全部。

何逍遙、譚曉走在前面。

何逍遙說：「你看你師兄師姐，看我倆的眼神都鬼鬼祟祟，好像很有異常一樣，這會兒肯定在背後說我們壞話！」

譚曉問道：「我倆有什麼壞話給他們這樣嘀嘀咕咕的說呀？」

何逍遙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們若要說我們壞話，兩個人想象力那麼豐富，總會想出來的。例如你怎麼會大清早在我房間出現。哦我想到了，我教你這個通脈的方法也教過李大海，他肯定是以為你脫……」

譚曉說：「脫什麼脫，他們以為我會跟他一樣。我是有腦子的人，哈哈……」

後面梁明月對李大海說：「你看師妹現在跟逍遙有說有笑的，看來關係親密了不少，前一段時間還生氣不理。」

李大海說：「逍遙這小子挺吸引姑娘喜歡的，有這樣的氣質。」

梁明月說：「你也不錯啊，高大魁梧，有男子氣概。」

李大海咧嘴一笑道：「說的也有點道理。」

天禽山。

許多大樹參天，很高很高，隨便一棵樹六七丈，算是普通高度，矮的也有四丈。

還沒進到山，就聽到各種鳥叫聲音。

可是進了山之後，反而發覺鳥叫聲變小了，變遠了。

李大海大手一招說道：「大家不要說話，會嚇走鳥。」

過了一會兒，發現前方一棵六丈高的樹上有一隻白色的鳥，譚曉忍不住小聲說道：「師兄，要怎麼捉鳥？」

李大海想了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捉鳥，這個得問逍遙，我平時跟著他打獵，通常都是他先出手，打中了獵物之後，我才去追或者去撿。」

譚曉感覺像是獵狗……

何逍遙說道：「這回說事實了，不吹了？」

李大海點頭說：「不吹了。」

李安然這時候突然說道：「大家都是來歷練的，不能光看逍遙這個老獵手。抓鳥可以聽他分享經驗，但是一定要自己動手動腦，鍛煉身法也好，暗器也好，反正不能站著觀看。」

李大海和梁明月異口同聲說道：「安然大哥說得對！」

於是經過商量，這一隻白色的鳥由李大海出手去抓。

何逍遙說：「抓鳥一般用弓箭、彈弓、暗器，或者身法好可以徒手飛上去捉。有些獵人還會設下陷阱捉鳥。」

李大海發現自己連弓箭都不會射。這一年多以來的打獵白打了。

暗器也不會，飛鏢都是半桶水，何況連飛鏢都沒帶。

只好往樹上開樹叉的地方一躍三丈。

他躍得算高，一般來說五星弟子能躍的高度就是二三丈，能躍到三丈就算是高手了。

眾人想歡呼，可又怕驚嚇了鳥兒。

可是那隻鳥兒一下子就發現了李大海，噗嗤噗噗噗的飛走了。

李大海嘆了一口氣，從樹上一躍而下。

太機警了，這鳥兒。

可李大海對鳥兒真的沒什麼辦法，要是遇上野豬，他徒手都有信心可解決。但是鳥兒在天上飛，他自己卻飛不到。

李安然說：「大家往前走吧，下一次發現的鳥由明月出手。」

梁明月點點頭。

這時候譚曉說：「安然大哥，你不給我們演露一手？」

李安然搖搖頭說：「這個對於我來說易如反掌，一點挑戰都沒有，沒有歷練的效果。今天我來是想看一下你們身手如何，有什麼辦法而已，明天我就不來了，你們四個來。」

他把歷練機會讓給這四名年輕弟子。

梁明月也抓不到，她一跳能跳到兩丈，從地上跳到六七丈高的樹頂要跳三次。那些鳥兒早飛了。

何逍遙能跳到近三丈。可是用徒手抓鳥還是辦不到。譚曉連跳都沒跳，說道：「我還是用弓箭吧！」她要是能跳一丈就不錯了。

還別說，譚曉的弓箭練了幾天，還有一點小準頭。第一箭就差點射中，只差了一寸的位置。

梁明月問：「譚曉師妹，你什麼時候學的弓箭啊？好像還不錯。」

譚曉得意的笑笑說：「我逍遙哥教我的，剛學幾天還不是很准，嘿嘿……」

李安然說：「這樣，反正這個山上鳥很多，但是咱們聚在一起，反而更容易把鳥兒嚇跑。要不就分開來吧，我就在這大路等你們，你們分開兩組行動，注意安全。」

四個人分成兩組，一隻鳥都打不到。可是漫山遍野都是鳥！很誇張，很諷刺，也很現實，很殘酷。

何逍遙一連試了幾次。弓箭弦一響，那些鳥就拍翅膀飛走了。

後來改用暗器飛星片，帶著破空之聲，鳥兒聽到聲音又飛了。

後來沒有辦法，由李大海出手，打了一隻野山羊，烤著吃，吃飽之後又回到了羅州城。

四人垂頭喪氣。

去問李安然，李安然說他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要是他，則能一次跳到六丈，在樹頂上去抓鳥。以他對自己實力的判斷，一天下來抓個三四隻不成問題，不敢說多。

其餘四人沒辦法借鑒。

李大海對何逍遙說：「你的飛星，聲音比弓箭要小，都打不到鳥兒嗎？」

何逍遙說：「也打不到，有一兩次差點打到，飛星已經只差幾尺擊到，那鳥還是飛走了。」

四人不得其法，商量了一晚上，還是毫無頭緒。

只好第二天一早又出發，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山。

去到山邊的時候，發現有一些木屋。有一位高齡的老爺爺在木屋旁邊。

四人走過去說：「老爺爺，你好。」

那位老爺爺白鬍子白頭髮，看上去好像近百歲了。

老爺爺點點頭說：「四位年輕人，你們要去哪裡？」

李大海說：「老爺爺，我們要進山抓鳥。」

老爺爺點了點頭說：「哦，山裡很多鳥。可是有很多人來過抓鳥，都無功而返。因為這座山上的鳥不比別處，更加機警，眼睛耳朵特別靈敏。」

何逍遙問道：「老爺爺，為何這座山上的鳥兒特別機警？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老爺爺摸摸鬍子，笑著說：「我也不太瞭然，只猜測可能是因為整座山都是鳥，就好像一個鳥的國家一樣，他們也許有專門的鳥兒去教導其他的年輕鳥兒，平時有訓練眼睛耳朵，以及飛行速度。」

何逍遙說：「那不是像人一樣有傳承？」

老爺爺說道：「是啊，我猜想是這樣的。另外也有可能是這邊本來就是向著西方，樹木又多又高，比較適合鳥兒生長居住。」

意思是這裡的靈氣適合鳥兒。而這裡的鳥兒又很適合何逍遙他們，能輕身延年。

何逍遙又問：「那這兒有沒有哪些種類的鳥，最特別呢？」

老爺爺說：「這兒鳥很多，各種各樣都有，我也認不全。但是有兩種鳥，一種是全身紅色，叫做大朱丹鳥；另一種是灰色的，頭頂有一撮紅，叫做紅頂灰鳥。都很大，像鵝一樣大，更是機警。只要有一絲聲音，都會馬上飛走。紅色那種鳥吃一隻，就能延年益壽，身輕如燕，大有功用。這兒本來有一個很厲害的獵人，窮其一生也只打到過一隻，吃下去的時候，當天晚上肚子發燙，但是過了幾天之後全身舒泰，灰鳥就稍微差一點，但是對人也很有補益。」

李大海再詢問道：「老爺爺，那要打這山上的鳥兒，有什麼訣竅嗎？」

老爺爺搖了搖頭說：「要麼比他們飛得高，動得快；要麼就能夠做到弓箭、彈弓沒有聲音；要不然就只能靠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