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女兒上學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葉楚悅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顧白薇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看著緊閉的房門，暗暗下定決心，早晚要讓小丫頭對她敞開心扉。
第二天一大早，顧白薇早早爬起來，給兄妹二人做早餐。
除了煎土豆餅，她唯一會做的就是煎蛋和烤麵包片，再配上一杯牛奶，一份簡單營養的早餐就完成了。
她深吸口氣，坐在餐桌前等，一直等到八點多，葉楚悅才背著書包從樓上弔兒郎當走下來。
「悅悅，早啊！」
顧白薇熱情地跟她打招呼，葉楚悅看她一眼，卻根本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直接將書包甩到肩膀上，慢悠悠向門口走去。
「等等，悅悅，把早餐吃完再走。」
顧白薇急忙叫住她。
葉楚悅蹙了蹙眉，頭也沒回：「我不餓。」
話落的瞬間，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顧白薇急忙跟上去，臨走不忘囑咐劉媽：「一會年年起來，別忘記讓他吃早飯。」
說完，急忙跟上葉楚悅。
葉楚悅拉開車門，隨意地將書包扔上車，剛要上去，車門的另一邊就驀然被人拉開。
她略顯煩躁地看向來人：「你做什麼？我要去上學，沒時間理你。」
「我送你。」
顧白薇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麻利地爬上車坐好。
葉楚悅煩躁地看眼手機，忍了又忍才坐上車：「離我遠點。」
顧白薇忍不住在心底嘖了聲，兄妹倆這脾氣還真是遺傳了他們爸爸，一樣的又臭又硬。
葉楚悅在市裡的一所重點高中上高三，離家不過幾分鐘的距離。
一路上顧白薇都在試圖沒話找話說，可葉楚悅只閉眼靠在座椅上，完全不願搭理她。
顧白薇忍不住嘆氣，看來要跟兒女搞好關係，任重道遠啊。
車子很快停下，葉楚悅抓起自己的書包隨意甩到肩膀上，沖駕駛座的司機道謝：「王叔，您回去吧。」
自始至終，都沒跟顧白薇說一句話，就彷彿她是個透明人。
「等等。」
顧白薇見她走遠，急忙追上去。
葉楚悅挑了挑眉毛：「別碰我。」
顧白薇訕訕地收回手：「那個，為什麼不讓王叔把車停在學校門口？」
「要你管。」
葉楚悅一臉不耐煩地背著書包往前走，速度越來越快，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顧白薇愣怔片刻，急忙跟上去，還沒追上人，就看到一個染著黃毛的男孩直接環住葉楚悅的肩膀，貼了上去。
卧槽！哪來的臭小子，敢對我寶貝女兒動手動腳！
顧白薇當即怒火中燒，顧不上其他，直接上前一把將男孩扯開：「幹什麼？動手動腳的？」
李南星猝不及防被扯了個趔趄，瞪著一雙眼睛看向來人，卻在看清那張臉時愣了一下，胸腔中剛騰起的小火苗也瞬間熄滅。
「悅姐，這是你姐姐？」
葉楚悅聞言也轉頭看向顧白薇，隨即一臉不耐煩開口：「你哪隻眼看到她是我姐姐？」
李南星撓了撓頭：「可是你們明明長得就很像。」
「你眼瞎！」
葉楚悅冷冷留下一句，將書包扔給李南星：「還不快走！要遲到了。」
她說著，大步向學校走去。
李南星在原地愣怔片刻，不好意思撓撓頭，將葉楚悅的書包跟自己的放在一起，騰出一隻手：「姐姐，您好，我是悅姐的朋友，我叫李南星。」
他頂著一腦袋極富殺馬特氣質的黃毛，一張臉卻清秀靦腆地像是個故意做叛逆打扮的乖學生。
對方這麼乖巧地跟她打招呼，顧白薇一時間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好，我是葉楚悅的……小姨。」
「啊？不會吧？」
李南星驚呼出聲，引來不少圍觀學生的注目，他沒想到，顧白薇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幾歲，竟然不是葉楚悅的姐姐，而是小姨。
他整個人瞬間變得局促起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怒喝。
「站住！你是哪個班的？穿的這是什麼鬼樣子？哪裡像個學生！」
李南星暗道不好，他竟然忘了今天是那個古板的教導主任在校門口值勤。
這位主任，就是哪個學生頭髮長了些都要被罵一頓，更何況葉楚悅那身打扮，妥妥地像是個小太妹。
他歉意地沖顧白薇一笑：「姐姐，呸，小姨，悅姐那邊好像有麻煩，我先走一步。」
不等顧白薇反應過來，李南星已經跑出去老遠。
顧白薇這才發現，前面校門口的位置圍著不少人。
一個頭髮禿頂的中年大叔正對著葉楚悅指指點點，表情憤怒。
「現在立刻馬上滾回家，把衣服和發換掉，不然就別來了！」
「這裡是學校，不是你混社會的地方，你這是什麼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社會混混！」
葉楚悅聽著他罵人，臉上依舊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甚至有些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哪個班的，如此目無尊長，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
她這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徹底刺激到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嗓音拔高：「打電話叫你父母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麼德行的家長，才能教育出你這種目無尊長的學生來！」
他的話音未落，葉楚悅的表情瞬間變了：「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但不準罵我爸媽。」
「你還敢頂嘴？反了，真是反了！」
他的話音未落，一道聲音驀然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我就是她家長，你有什麼事沖我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楚悅下意識扭頭看向顧白薇，蹙眉：「這沒你什麼事，別多管閑事。」
顧白薇沒理她，上前一步擋在葉楚悅面前：「主任，學校也沒規定學生一定要穿什麼，留什麼髮型，我們悅悅憑什麼不能這麼穿？」
「你瞧瞧她穿的那個樣子？一身流里流氣，哪裡像個學生？這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混社會的地方。」
教導主任見是個年輕的姑娘，有些不屑地冷哼一聲開口，「我不跟你說，叫你們的父母來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