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8章 不惜代價

再次拍了拍薛蟠的肩頭，王德面帶笑意，滿懷期待的囑咐著。

蟠弟。

絕對是自己極佳的助手，以自己在邊軍的歷練所得，絕對可以讓蟠弟成為自己卧龍。

成為自己的鳳雛。

就是不知道娘這個時候派人讓自己回去做什麼，自己剛出府沒有多久吧？

但！

自己現在也沒啥事了，本以為一位位兄弟會很給面子，讓自己成為大東家，讓自己分不小的乾股份例。

現在……那些人多不識相。

一個個學學蟠弟，蟠弟寧願自己不要乾股份例，都要支持自己為大東家。

這才是兄弟啊。

馬夏他們……一個個都是假的，賈璉那個廢物更不用說了，連一個鳳丫頭都降不住，還能做什麼？

也就只能對他的小姨娘下手了。

可！

賈璉還真成了。

這一點……還是要佩服佩服賈璉的。

「……」

薛蟠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大表兄要走了？對了，小荷西的事情，大表兄還沒交代的吧？

片刻。

站在院門處，目送大表兄乘坐馬車離去，良久，薛蟠收回目光，想著大表兄給自己說的事情。

想著今兒的事情。

白胖的大臉頓顯糾結，大表兄是否還要……還要好好的思忖思忖？好好想一想？

對小秦相公身邊的妾室下手？

對寧國府的蓉大奶奶她們下手？

……

不太好吧。

而且。

自己還沒說一定應下的。

媽和妹妹常在自己耳邊說道東府蓉大奶奶的事情，言語其人不錯，若非那位蓉大奶奶，豐字型大小的營生不會那麼順利。

東府珍大奶奶的妹子，自己不是很熟悉。

大表兄之意，讓自己收集蓉大奶奶她們的訊息，而後……大表兄好更為方便的施為？

大表兄接下來就要對小秦相公身邊的那位江南女子動手了？那位女子自己了解一些。

是江南金陵十里秦淮的女子，當初還在金陵的時候，十里秦淮自己也是常去的。

那女子是十里秦淮的第一名妓，叫什麼李師師，自己好像有些印象，自己尚在金陵的時候，她應該還沒有出頭吧？

後來才出頭的？

第一名妓？

十里秦淮，冠絕江南。

不用說，絕對是一位色藝雙絕的極品美人。

大表兄明兒要對她下手？

是否不太好？

媽往日里和自己說的，要多和小秦相公親近親近，等小秦相公以後仕途騰達了，好處就多了。

自己也是明白道理的。

今兒小秦相公的生日，也有相邀自己，其實……自己應該去的，只是，有妹妹在了，大表兄這裡又有急事、緊要事。

想不到。

緊要之事是那些。

大表兄事情做的會很穩妥？很隱秘？萬一……萬一被查出來了呢？事情就鬧大了吧？

自己。

如若讓小秦相公和媽她們知道自己也摻和其中，這……，尤其還涉及東府蓉兒媳婦。

這……。

心中盤繞道道思緒，大表兄……，自己還沒答應呢，還準備好好想一想的，大表兄就吩咐過來了？

這……。

看著院門外自己的馬車，摸了一下大腦袋便是走了過去，至於小荷西……，還是等眼下之事解決再說吧。

這裡空著也是空著。

「少爺。」

「咱們是回榮國府，還是去興榮街秦府。」

馬車外，傳來薛蟠聞之熟悉的聲音。

「……」

「先……先回榮府吧。」

「我找……，找誰呢？」

「這件事我真有些想不好了，找個人商量商量就好了。」

「……」

現在去興榮街秦府，時間上倒是合適，唯有……自己現在琢磨的事情，不太適合去吧？

大表兄還等著自己回話的。

還等著自己好好準備的。

卧龍？

鳳雛？

自己有那個才華嗎？

如果自己也有一個卧龍、鳳雛就好了，就如劉備一樣，遇到難題，直接找他們，就有解決之法了。

身邊的小廝，還是算了。

他們不是卧龍鳳雛，他們是……小兵？三國話本上……最普通的小兵？算是吧。

璉二哥哥！

璉二哥哥……應該適合吧？

璉二哥哥現在肯定在府中，自己和璉二哥哥關係不錯的，如若璉二哥哥和自己說道說道就好了。

璉二哥哥比自己聰明。

比自己有才幹。

找璉二哥哥肯定沒錯的。

「馬車直接前往榮府的東角門，我要去找璉二哥哥。」

「對了，先去宣北坊的百草廳，我買點東西，買點璉二哥哥肯定喜歡的。」

「一些東西，我也快吃完了。」

「百草廳的好東西吃著真不錯，效果也很好。」

「小荷西，等這件事解決，再來好好的侍弄他。」

「……」

旋即。

薛蟠揚聲快速吩咐著。

******

「娘，管家說您有急事找我？」

「蒼掌事，你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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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回府，簡單詢問，王德輕車熟路的行入一處花廳之地，那裡……見到了正在涼亭內說話的母親和妻子忋兒。

還有一些隨伺的人。

嗯。

還有一些……管事之人？自己有些眼熟，見是見的不多，好像是家裡在城中的營生掌事？

應該是吧。

「德兒。」

「你回來了，你……，你先坐！」

「唉，好端端怎麼就有那些糟心事了。」

「蒼掌事，快將事情和德兒說一下。」

「……」

王舅媽對著兒子招招手，指了指身邊的凳子，富態而又精緻的妝容……此刻多愁容。

語落，看向距離最近的一位中年男子。

「夫君，坐！」

妻子忋兒起身，讓出自己的位置，撫平錦墊，面上也是有些小小的憂愁。

「出什麼大事了？」

「……」

似乎有些不對勁。

看向母親，看向妻子，又看向此刻已經一禮出聲的蒼掌事，這人自己認識，也熟悉。

從鳳丫頭那裡得來的營生，就是他替自己梳理和派人操持的，算是府中的老人了。

母親和忋兒她們的神色都不太對，往日里都輕快和順居多，現在……有事情發生了？

什麼事情？

京城之內，有人生事？

誰那麼大的膽子？

不要命了？

不想活了？

「……」

「什麼？」

「娘，有人敢對咱們家的營生下手？」

「是誰？活的不耐煩了？」

「我這就去收拾他！」

「……」

蒼掌事說的很快，王德能聽清楚，可以聽明白，未待蒼掌事說完，王德已然豁然站起來了。

堪為俊逸的面上不為好看，更為浮現一絲絲怒氣。

蒼掌事所言。

從昨天早上開始，府中在城中的營生……受到專門的針對，尤其是……一條街上的專門針對。

家裡的綢緞鋪子，原本開的好好的。

昨早開始，一條街上的另外一家綢緞鋪子，直接開始做優惠活動，道理自己明白的，希望多賣一些。

那也沒有什麼。

但！

那家綢緞鋪子做活動的的東西不對，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做活動，只是其中的一大部分做活動。

尤其，和王家綢緞鋪子里的品類東西一模一樣。

按照蒼掌事所言。

王家綢緞鋪子里的綢緞布匹，同一條街道上，那家綢緞鋪子專門列出來做活動。

賣的便宜。

買的多，還送！

若只是如此，單單聽著，也不算什麼針對，畢竟京城三十六坊，做綢緞鋪子的人有那麼多。

每天都有做活動的。

而且，天下間的綢緞就那些種，京城每一家綢緞鋪子幾乎都有重合的品類。

相同的品類做優惠活動，完全有可能！

但！

蒼掌事又說了王家在城中別的營生！

如當鋪營生。

最基本的規矩，典當一件東西，若是那件東西值一百兩銀子，那麼……當鋪最多只會給五十兩銀子。

那還是東西比較珍貴的情況下，才會給那麼多銀子。

正常情況下，頂多三四十兩就差不多了。

昨早開始，也是一條街上一家當鋪，突然打出更高份例的典當，可以典當原物五成至八成的銀子。

還有城中的銀器生意！

也有一家臨近不遠的銀器鋪子做優惠活動。

還有城中的銅器生意！

漆器生意！

珠寶玉石生意！

……

那些行當不同的鋪子，從昨早就開始做活動，到今兒都兩日了，也是蒼掌事昨晚上和一些鋪子的掌事一塊吃酒，一塊閑聊。

才覺的事情不對。

不對勁。

只是一兩個也就罷了，所有掌事掌管的營生都有那樣的問題？豈非……問題大了？

蒼掌事昨晚上就派人打聽。

雖說沒有打聽出來什麼，卻也吩咐一位位掌事稍稍做些活動，試試是否針對。

結果！

那些鋪子的活動策略，直接變化了，活動力度更大了。

蒼掌事……來府上了，還有其它一些掌事。

「少爺。」

「事情才剛出來，我還在派人打聽。」

「目前……還沒有將背後之人打聽出來，可是，打聽出另外一些消息了，這兩日做活動的鋪子……東家都變了。」

「也是這幾日直接被人買了。」

「以超過市面五倍的銀子直接買下，有些鋪子佔地更好，價格更好，都快超過市面十倍的價格了。」

「那些鋪子的掌事願意走就走，不願意走還留著，是以，那些鋪子幾乎沒啥變化。」

「……」

「結合那些情形，我猜測……肯定有人針對，再有一些時間，應該……肯定可以將背後之人找出來。」

「……」

蒼掌事近前一小步，自己……是府上的大管家，也是負責城中許多營生的大掌事。

多年來，謹小慎微，細細做事，方有今日的地位。

故而，覺得情形不對，便是來稟報了。

直覺告訴自己，就是針對，赤裸裸的針對！針對王家麾下的所有營生！

還是不惜代價的針對！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