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因果之力

東方曉汴倒計時喊到五的時候，廳堂里傳來了聲音，「東方，請幾個夥計進來盤點，看看咱們得要多少靈石。」

東方曉汴答應一聲，「得嘞，小爺，我這就喊人來。」

有人笑著說道：「三爺，要不我們也進去瞧瞧？」

東方曉汴哈哈一笑，「得嘞，您各位就跟著我進去吧，嘿嘿…」

說話的功夫，紅樓的伙們已經到了，東方曉汴當先推門而入。

好傢夥，偌大的廳堂里如秋風掃落葉，裡面的各種擺設，早已經面目全非，很多桌椅、酒具都露出面目猙獰的神態，仿若呲牙咧嘴的小怪獸。

地上躺著五六個彪形大漢，一個個的大口喘著粗氣，呼呼直響。

一張看似成形的桌子上，放著一把椅子，一個少年也自喘著粗氣，「哎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看到眾人進入廳堂，少年開口說道：「東方，你去審問他們，我得休息休息，累死我了…」

眾人傻眼了，這個少年絕對生猛，真的是巔峰中階戰王？打五六個中階戰王和玩一樣，什麼時候中階戰王變得不值錢了…

看見少年的衣袖有些破碎，東方曉汴笑著說：「掌柜的，您的衣服已經備好，我讓人領著您去更衣。」

少年點了點頭，從椅子上跳下來，跟著紅樓的夥計走了。

把椅子從桌子上拿下來，東方曉汴大馬金刀的往上一坐，開口說道：「來人，馬上收拾整個廳堂，打掃的乾乾淨淨，順便清點物品，等掌柜的開口。」

想了想好像有什麼閃失，東方曉汴又說道：「給掌柜的準備好大椅，泡好香茶。」

東方曉汴這邊吩咐著夥計，眾人又仔細看了著那五六位，心裡不由得發毛。

五六個漢子躺在地上，臉上已經變形，有的胳膊斷了，有的腿折了，有的雙手痙攣的顫抖著，有的雙腿蹬蹭著地面，屁股下面濕了一片…

有人試探著說道：「你幾位確定是中階戰王？」

五六個漢子哼哼唧唧的答應著，東方曉汴乘勢說道：「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還不老實回答。」

一個漢子喘著粗氣說道：「說…說什麼…」

東方曉汴呵呵一笑，「諸位，今兒一大早打上我的商行，言明讓我晚上攢局，怎麼個意思，還不到晚上就攪亂我紅樓，你們落葉谷的人，都吃壞了肚子了吧，嘿嘿…」

眾人一聽是落葉谷的人，不由得心頭一顫。

傳言落葉谷是一個暗殺組織，裡面包羅了各域的棄徒，而谷主的來歷神秘，但是絕對是巔峰的武帝級人物，行事一向怪異且有序，谷內的規矩簡單，實行卻很嚴厲，兩者相互對比，這些人絕對不像落葉谷的人。

東方曉汴呵呵一笑，開口說道：「來人，把他們的上衣全部扒掉，爺要親自過目。」

隨著一聲吩咐，有五六個夥計走過去，噼哩啦把幾人的上衣扒光，弄的幾個人躺在地上叫苦不迭。

東方曉汴雙眼一瞪，開口說道：「鬼叫什麼，都給爺閉嘴，惹惱了三爺，扒了你們的皮。」

夥計在東方曉汴的示意下，把那幾人翻了翻，全部臉貼著地面，五六個大漢又是一陣怪叫。

東方曉汴也不理會，仔細的看了看幾人的後背，然後抬頭看著樓層的天花板說道：「說說吧，誰指使你們來的，為什麼要挑釁商行和紅樓？」

聽著五六個漢子哼哼唧唧，口齒含糊不清，有修士說道：「三爺，您得罪過落葉谷的人了？」

東方曉汴搖了搖頭，把眼前幾人如何在商行挑釁，給眾人說了一遍。

有人就說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半明半暗的組織，即便真要對付東方世家，絕對需要有實力，在實力的基礎上，必定布置周密、行事周全，絕不會派這樣的出來挑釁，這種行為連欲蓋彌彰都稱不上。

也有修士說道，自己也曾在外闖蕩，聽說了落葉谷不少的傳聞，與這次行事相互對比，確實是大相徑庭、判若雲泥之別。

東方曉汴也說了，和自家小爺判斷的差不多，別看小爺從下位面上來，可是似乎對整個神域，乃至整個大羅天的事情，知道的都挺詳細，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小爺都清楚的很。

很多修士一聽，有人就問東方曉汴，小哥倆到底什麼背景，腳根在哪裡。

東方曉汴雙手一攤，也沒有矯情，回答的很乾脆，小爺的腳跟是下位面帝州大陸，至於背景是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看似隨我胡亂折騰，實際好像家族裡早有安排。

「東方，你在說什麼呢，」話語傳入眾人耳中，一位少年從外面走入。

眾人趕忙讓出一條道，東方曉汴笑咪咪的迎向前，開口說道：「嚯，小爺這身衣著設計的合理，穿在身上更顯英俊，趕快坐，茶已備好。」

王木木邊走邊說：「我弟弟的衣裝，你都找人送過去了嗎？」

坐在椅子上，王木木伸手虛引，開口說道：「東方，咱們坐著說話，嗯，也請各位坐下說話。」

少年態度端正，言談舉止從容，眾人也不多說，紛紛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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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曉汴笑著說道：「各位看看，我家小爺親自設計的衣裝，由我紅樓第一裁匠製作，如何？」

一身短套扎衣，左右雙臂各有一條龍，袖口處也隱隱綉有龍形標識，胸口處是一條衝天的飛龍，難不成後面…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低頭飲茶，把手中茶具放於桌上，抬頭看向眾人。

東方曉汴得意的說道：「這是九龍服，是我家小爺親自設計的，各位看仔細了，那龍可不一般，乃是蒼龍。」

蒼龍…

蒼龍既是四大神獸之一，也是祖龍的象徵，就是皇室帝王，服飾上也只綉有青龍標識，這個少年怎敢如此行事？

王木木似知道眾人所想，只是笑了笑，開口說道：「東方，問出什麼沒有，我還得回書院呢。」

東方曉汴笑著說道：「小爺，他們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味的哼哼唧唧、口齒不清，您也瞧見了。」

點了點頭，王木木笑著說道：「哦，這個事情忘了呢，他們的關節都掉了，你給他們裝上吧。」

少年話一出口，眾武者修士大都驚愕，自己這些人還是修士武者嗎，怎麼都沒看出來，這是什麼樣的手法？

有人開口說道：「這位少年英雄，您的手法怪異，大多數人是看不出來的，也不勞東方三爺動手，我來試試如何？」

王木木聞言，笑著點頭說道：「好，您受累，隨便試試吧。」

一位中年武者站起身形，迅速走到那幾人身旁，圍著五六個漢子走了一圈，抬腿就踹。

砰砰…

哎呀…

中年人速度很快，片刻之後，五六個漢子的手腳都可活動自如。

中年人稍稍調息，再次用揮動手掌，又是一陣「噼啪」之聲，夾帶著「哎呀」的呼痛之音，五六個漢子可以開口說話了。

王木木面帶微笑，對中年人說道：「這位大叔有禮，請問您這手法從何處學到的？」

中年人略微沉吟，片刻之後才開口說起了一段往事。

中年人姓虎，由於天份在家族中還算可以，跟著家族中人去下位面歷練，巧合的是趕上荒域的一處秘境開啟，想要進入者，必須爭奪名額，自己當時年輕氣盛，對兩個青年出口不遜，結果被人家給打倒了，自己全身皆廢，就和這五六個漢子相仿。

有一個青年人，言語不多，在家族中人的請求之下，快速的把自己給治好了。

秘境中危機四伏，在自己將要一命歸天之時，恰巧被那兩個青年所救，其中一個高大的青年調侃自己，說自己這是病，得治…

哈哈哈…

王木木忍不住大笑…

虎姓中年人說道：「對了，雖然衣裝的顏色不同，可是紋飾卻非常相仿，細看之下，如出一轍，難不成您是…」

王木木笑著說道：「你這是病，得治，有多少，要多少，成嗎？哈哈…」

「對、對、對，那對青年就是這樣相互調侃，」虎姓武者驚訝的說道，「他們給人的印象很深刻，可謂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凶如猛獸出閘，用他們對敵時的調侃…」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王木木笑著說，「死道友不死貧道，那可是要分人的哦，嘻嘻…」

虎姓中年人心中震驚，面前少年的調侃神情，像極了那故人中的一人。

虎姓中年人略做調息，溫聲問道：「敢問您可是牧園之人？」

牧園…

耳聽牧園兩字，王木木獃獃的出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不知此時，爺爺、爹爹、娘親是否還好，老院長區爺爺是否仍在沉眠，牧園裡的小獸是否歡樂，那些貧苦之人，是否得到了寬慰…

不知此時，風爺爺、解爺爺是否提升了境界，也不知帝都武院的學子們，是否和神陽書院的學子們相仿，會有大批學員突飛猛進…

東方曉汴看著少年出神，虎姓中年人以及眾多武者已經確定，眼前的孩子絕對和下位面有極大的關係，和虎姓中年人口中的牧園，有著絕對的關係。

輕揉雙目，王木木說道：「虎大叔，您現在什麼境界？」

虎姓武者一呆，開口說道：「有些不成器，現在才是個中階武王，想來他們都已經…」

虎姓武者話未說完，一道流星飛撲面門，頓時心中大驚，連忙折身避過。

眾武者都覺的眼前一花，一道身影緊貼著虎姓武者，如同陀螺般滴溜溜的旋轉。

這是什麼樣的速度，太快了…

就在眾人心驚之時，少年已經飛身落坐，笑咪咪的說道：「虎大叔，剛才有些唐突了，您見諒。」

虎姓中年人哈哈一笑，「無妨，果然是那兩位人傑的後人，果然是一輩新人換舊人，哈哈…只是不知他們…」

「自斬三境，巔峰武王，嗯，是爺爺輩的，」王木木笑著說道，「您太年輕，喊您爺爺不太好吧，嘻嘻。」

虎姓中年人點頭說道：「當年他們雖然看似年輕，單以年紀而論，實則高出我輩不少，你能稱我大叔，已是高抬，無妨。」

眾武者聞聽自斬三境，無不心中驚悚，那是打破了傳說之境。

下位面靈氣不足，為了提高武者自身實力，大多武者至多斬自我兩次，能斬三次的不多，那絕對都是狠人系的。

單以大羅天而言，能斬自我三次的也不多見，於是有人忍不住說道：「小兄弟，你…」

王木木笑咪咪的說道：「已經三次了，中階巔峰的小小戰王而已，嗯，我還是個孩子，路還很長呢，不急、不急。」

十多歲的孩子，已經是巔峰的存在，而且是中階戰王，這特么還有天理么，找誰說理去…

虎姓武者說道：「哎，真是一脈相承啊，了不得、了不得，那你今年…」

「十歲，來到這裡快一年了呢！」王木木笑著說道，言語似有思念之情。

虎姓武者笑了笑，「孩子，既然你稱我為叔叔，今後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虎暉雖說不成器，能做到的一定儘力相幫。」

虎暉心裡透亮，雖然剛才這少年偷襲，但其家族傳承太過邪門，少年的身法、招式及速度，顯然已超越了當年的兩位故人。

今世在大羅天相遇故人之後，自己哪有不相助的道理，這有違武者之心。

有人驚聲說道：「你或者說小哥倆，就是戰士境渡的天劫？」

王木木笑著說道：「嗯，差不多吧，弟弟在睡覺，我自己跑出來玩的。」

眾武者已經確定，面前的少年人，的確就是下位面的兩個怪胎，至於所謂的雪藏，也不過是神陽書院的障眼法。

這就更加明確了，不是神陽書院不管這小哥倆，而是放任他們自由行動，真要出了大事情，武帝城必然不會無動於衷。

可是，真要按照眾人各自的推測，落葉谷的那位，是不是真吃了不好的東西，不但吃壞了肚子，腦子也得是大出水了，一個武帝城，再加上一個盤綜錯雜、背景深厚的東方世家，誰敢招惹？

在場武者都有各自的盤算，有人試探著說道：「小兄弟，您就沒有想過建立個組織，一方面可以更快的歷練自己，一方面也可以迅速提升自己的境界和修為。」

王木木笑了笑，直言坦誠的說道：「謝謝您，這種想法早就有了，只是不想借他人之手來做，省的牽連甚廣。」

稍做停頓，王木木接著說道：「武者有強有弱，如家族所示，誰人輕言無敵，哪個敢說不敗。武者的生存尚且如此，對於尋常人而言，生存的艱難可想而知。只不過我們還是個孩子，這種事情需要慢慢做打算。」

東方曉汴聽完，搖頭晃腦的說道：「嘿嘿，小爺，是不是我當時腦子進水了，正好觸發了您的想法？」

王木木笑了，小白牙亮晶晶的發著光，對東方曉汴說道：「東方，你說的也對，可見你腦子沒有進水。所以，當我的念頭起來了，一定要做，而且一定要做成，你的紅樓就是我的下一個目標。」

虎暉哈哈一笑說：「只是沒有意到，落葉谷的挑釁，正好促成了你的念頭。」

點了點頭，王木木說道：「虎大叔說的不錯，只是我有兩點疑問還不清楚。」

虎暉笑著說道：「不妨說出來聽聽。」

王木木說道：「東方的瞎胡鬧，他的家族不管不問，這個我能明白，充其量我們還小，只等我們強大了，變成真正的強者，東方世家的人必會找我們說明。」

虎暉讚許的點了點頭。

王木木接著說道：「所以，東方世家有什麼打算，可以放在後面，當前需要小辮子提升武道修為。」

「小辮子是誰，」虎暉佯裝不知，笑呵呵的說道。

看著訕笑的東方曉汴，王木木說道：「落葉谷的事情一結束，你就跟我去書院修鍊如何？」

東方曉汴笑咪咪的說道：「小爺說的話，小辮子聽明白了，尊命、尊命。」

看著那五六個漢子，王木木說道：「至於第二點疑問就是他們了，估計從他們嘴裡也問不出什麼，所以，東方你給落葉谷傳信，讓他們拿錢贖人，上品靈石一千萬。」

東方曉汴一激靈，驚訝的說道：「小爺，他們根本不值這個價錢，您這是…」

王木木笑著說道：「他打他的牌，我下我的棋，他可瞞天過海挑釁商行、紅樓，我就橫掃千軍，殺他個秋風掃落葉。」

眾武者聞聽，好深的心機，好狠的孩子，偏偏是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容，偏偏是樣貌俊美的少年，難道下位面的娃娃都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