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勿回首（1）

「爹娘，我們回來了。」林鋒說著走了進來。

「回來了，還知道回來啊！」林夫人笑著說道。

「知道啊！我不是現在就回來了嗎！這不是剛結束。」林峰嬉皮笑臉的說道。

「爹，娘，我們是去醫館了，讓你們久等了。」江雨霏解釋說道，在不出聲，林都尉怕是要罵死林鋒這小子。

林夫人看到江雨霏就是滿臉的笑意，看到林鋒就不開心，林都尉也是。滿臉的嚴肅。還是江雨霏比較養眼。

「娘，我今日去醫館，給他配一些藥草。所以就回來晚了一些。娘不要見怪啊！我們是去濟世堂了。因為婚禮的事兒，我只是下午去一個時辰。」江雨霏開始替林鋒辯解。

「雨霏啊！你就不要替他說話了，你啊！是個賢惠的兒媳，我們都知道。醫館要是忙不過來那就帶幾個侍女過去。這將軍府啊！可多了。」林夫人看著江雨霏總是親切的，笑意滿滿。

「好——謝謝娘——」和林鋒的說辭一樣，現在看來真是美事一樁，有了自己的家，事業也不耽誤。

「好啊！這混小子啊！什麼都不懂，一天就是打打殺殺的。」林都尉的嘴巴里就說不出幾句誇獎的話。

「爹——我這不是把人帶回來了嗎？我明日就要出征了，爹爹，不如就在京城等兒子凱旋。」林鋒早知道兩人收拾包袱的事，回臨安是兩人共同的願望。可是現在還不行，自己不在家。總不能讓江雨霏一個沒過門幾日的新婦打理府內上上下下吧！這多不好意思。把兩人留下，多待幾日，培養感情也好啊。

「為父知道。我們等你回來，這可是你的首戰，為朝廷出的第一份力，我們就在這等你回來。為父也想看看，教你的東西都學會了多少。」林都尉笑著說道。對自己的兒子怎麼會不滿意呢！林鋒是一手調教的，功法是自己親授的。從小就知書識禮，不做作，不放縱，成年之後自己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爹，早該這樣了。多在京城待幾日，兒子好給你盡孝啊！」

「老夫的事你甭管，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啊！顧好自己。多多小心啊！公孫楚可是個奸詐的老狐狸，是三朝元老，不久之前還拜了丞相。多多提防啊！」林都尉說道。思索片刻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可能對晉國有什麼誤解，不然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攻打。」林都尉開始分析說道。

「爹，那這要怎麼辦呢？」林鋒嚴肅的問道。

「樹大招風啊！鋒兒啊！以後你就明白了。還是老話談判，遊說，和議，能不動兵就不動，把將士傷亡降到最低。」林都尉平和的說出這番話。

「父親，我明白，放心，兒臣一定好好輔佐好珊珊，一定勸退敵軍。」林鋒眼神堅毅。充滿著自信。

「好——好樣的，我的兒。」林都尉笑著說道。

「好了，鋒兒啊！安全最重要，你一定要安全回來。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要受傷，刀劍無眼。」想到自己的兒子不免心疼。也是無奈之舉。

「娘——我會的。」

月珊宮內，結束一切之後，白珊珊和楚天佑兩人齊齊的坐在床邊。明日這宮殿內就沒有白珊珊的影子了。

「珊珊，早點休息吧！」楚天佑說道。

「好——」白珊珊答應的輕巧，楚天佑替她摘下大大小小的珠花，萬千不舍，只在這一刻流露，眉目間的溫順，含情的雙目，在這一刻只想多看她幾眼。

「珊珊，今日就不要熄蠟燭了。」

「為何——」

「想多看看你——」

白珊珊坐在妝台前，這麼點小小的願望自然是要滿足的。國主大人不缺這點蠟油。

次日林鋒一早就準備出發了，經過昨晚的思想鬥爭，江雨霏就不來相送了，害怕到時候走不了。

鳴金的聲音響起，戰鼓敲響，號角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王城內浩浩蕩蕩的大軍就出發了，從這到邊塞快馬加鞭需要整整兩日的路途。行軍途中會緩慢，四五日才能到——這樣艱苦的奔波，難怪楚天佑會心疼。

「放心吧！這江山我來替你守——」白珊珊自信的說道。

城門之上站著的是楚天佑和太后，趙羽，林瑤歌，為白珊珊和三十萬大軍送行。「好——」回想起之前，白珊珊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在婚前。那一次差點就真的失去她了。楚天佑心中的無奈難以言說，再多的情話在此時都是多餘，只有叮囑白珊珊多多小心，注意安全。

「出發——」一聲令下。白珊珊和林鋒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出了城。

白珊珊騎著一匹白色的戰馬，林鋒的戰馬也是白的，上了馬背，白珊珊一直在內心哭訴著，不要回頭，她不能回頭，害怕看到那雙含情不舍的雙眼，只是這次，我必須去。高傑，我和你的糾葛就由我親自來結束吧！

楚天佑一直在城門久久張望，一直到三十萬大軍完整的出了王城，消失在盡頭。晚風吹起他鬢間的髮絲，沒有白珊珊在的地方終究是無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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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你怎麼今日才和我說呢！我是不是最後知道的，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表姐，你不覺得我是最有知情權的嗎！」林瑤歌憤憤的說道。

「也不晚啊！就是昨日和今日的事情，我可是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

「早知道，我也去沙場玩玩。」趙羽能猜到這丫頭想跟著白珊珊去，這就是刻意不說的，自己的夫人，非必要不離開。

「瑤歌，這你可是冤枉我了，昨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趙羽反問。

「晚上——」

「去幹什麼了——」

「出去玩了。」林瑤歌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那麼晚才回來——我就是想說也不能說啊！」昨日林瑤歌其實也沒有干其他的，就只是想去逛夜市，趙羽不回來，就自己帶著兒子去了，上一次生的病才剛剛好，這次又帶著出去。回來的很晚，歸家的時候快接近子時了，回來就徑直跑去睡覺，趙羽也納悶啊！自己能管理好千軍萬馬，怎麼就是管理不好自己的夫人呢！就是不聽話也拿她沒有辦法。

「好了，趙羽，我就是昨日太無聊了，只是小小的出去瀟洒一下，所以呢就帶著孩子出去了，我本來是要叫你的，可是你不回來啊！我就只能自己去了啊！」林瑤歌為自己辯解說道。

「好——你居然都不說一聲，以後可不許這樣了，我不跟著，不放心啊！」趙羽說道。

「是——」趙羽捏捏林瑤歌的臉，沒有一絲嗔怪，只是委屈昨日沒有跟著去，林瑤歌每日在府上，基本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每日也就擺弄擺弄花草，打理打理府內上下，忠義侯府很大，丫頭，侍衛被教訓的井井有條，根本不用操多少心思。孩子奶娘看著，趙羽親自教導。很是清閑。

兩人說著往宮外走。「我今日聽你這麼一分析，表姐這次那是必勝啊！」林瑤歌是這些人當中唯一知道白珊珊和高傑過往的人，自然是一點都不著急，一定會勝。

「對——我也覺得，不過，魏國這邊可就難說了，我之所以沒有跟著去，那是因為害怕公孫楚這個老狐狸的后招，所以才留在京城。否則這樣的差事怎麼能讓王後娘娘去呢！」

「其實也不見得是壞事，我姐啊！生性洒脫，可不是那種受得了拘束的，還是覺得邊關很適合——這樣有功勞的事情也好堵住那群老臣的嘴巴啊！別一天天的上書，就是納妾，選妃，這都被拒多少回了，還一直說，我姐出去幾日也好，也不用在這深宮裡多費心思去防著那些個老臣，那些個宮女——」

「倒也是，等這戰贏了，那些人想在說閑話，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趙羽霸氣的說道，自己知道朝中的情況，那些人無非就是想自己的女兒出人頭地，國主是難得一見的，空置三宮六院只為王后一人的明君，就是不聽從，這可不是就著急，了。

「就是——就是——我覺得我姐這樣有才華的女子，擔這王后之位是綽綽有餘——」

「你說的對，可是萬事總是有兩面性的，那些大臣的利益被動了，自然是不樂意的。要說就說去吧！王後娘娘不在意，國主也不在意不就是等於白說——」趙羽平和的說道。

「這也倒是——」林瑤歌一笑，兩人牽手走出了王城。

楚天佑還是一直在城牆上站著就這樣看著白珊珊消失的地方，往事開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從初遇一直到今日，我們真是經歷了太多太多——那時候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會和你有一個家，還有三個可愛的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多麼想在回到出巡的日子，那時候我們不是國主，王后，這是謙謙君子和窈窕淑女，不用操心這個國，也不用擔心外敵來犯，我們只要顧好自己，一心一意的尋找母后，破懸案，懲惡揚善。真悔恨自己沒有珍惜在一起的時光，離別方知情深。

「龍兒，回去吧！軍隊都走遠了。」楚天佑的思緒也被帶到了遠方，靜靜地思索著，不再想其他，只想白珊珊。

「母后——」

「好了——你這孩子啊！捨不得你還讓珊兒帶兵，把帥印都交給他！」太後有些玩笑的語氣說道。

「母后——你不是不知道，珊珊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我了解她，強行阻止，她會恨我的。」

「你啊！回去吧！三孩子還在月珊宮等著你呢！好好照顧好孩子，這場戰珊兒那麼有把握，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後面要是魏國人再有動作，你這個國主可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太后循循善誘。

「母后——兒臣知道——公孫楚這傢伙是個難纏的對手——」此時此刻楚天佑也只能和自己的母后訴苦，來排解苦悶了。

看著他憂心忡忡的眼神，太后真是看到了先王的影子，父子倆哪哪都像，從前也是這般，先王有不解的地方就來找自己訴苦，最喜歡的地方也是這城牆。看著宮門內外，和自己訴說著苦惱，那時候自己真想帶著兵馬去，滅了外敵，想著自己要是個將軍就好了。珊兒比自己強，會武功，懂謀略，上得了戰場，坐的了朝堂。「龍兒啊！這國與國之間的較量可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左右的，軍心所向，民心取捨也是關鍵啊！歷史上出名的巨鹿之戰，三國亂世時，曹操打得了天下，到最後江山也到了司馬家——區區一個公孫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龍兒有何可懼。」

「母后——他擅長謀略，得到了重用，齊王很是看重，他的兒子高傑也是一樣。和這樣的老臣博弈，如何不懼——」

太后笑笑，說道：「龍兒，那你可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待晉國的，晉國的兵力和齊國相比又如何呢！」

「晉國——目前來看很有把握取勝。可是公孫楚要是想出別的陰招對付，雖然有實力禦敵，可是傷亡慘重啊！」楚天佑愛民體民之心一刻也放不下。

「往往這時候就是最關鍵的時候，我泱泱晉國，難道就找不出一個厲害的謀士和公孫楚相媲美嗎！」太后問道。

「有——公孫楚是勁敵，他們缺乏經驗，容易失手——」

「龍兒，不用顧慮那麼多，在你的對手看來，晉國也是強大的。齊國又何嘗不懼怕呢！只是現在當局者迷而已，龍兒要有信心，晉國的兵馬足夠與之較量。」有白珊珊的事一切都變得麻煩起來，楚天佑也開始猶猶豫豫，只是擔憂她的安危而已。

「兒臣明白了，謝謝母后——」楚天佑行禮。

「好——好孩子，不用擔心珊兒會平安歸來的。得善者必天佑——放心吧！一定會無事的——」

楚天佑點點頭，他的心思早就被太后看穿，擔憂的不是軍隊，這是其中的白珊珊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