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行皆無

「慢著。」

肥胖老者微微擺手攔住文殊寒，眼神中頗有一些玩味地看著石室角落裡的一人一熊：「這小子既然能發現這裡，也是有緣人，暫時就帶著吧，到了裡面說不定還有用。」

肥胖老者一句話，讓阿奇和大黑熊暫時逃過一劫。阿奇深知，鬼門宗這些人殺人不眨眼，自己跟在他們身前，隨時都可能身首異處，但自己一介凡俗，根本無力抗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伸手拍了拍大黑熊的腦袋以示安撫。

「這間石室非常隱秘，但並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也沒有暗道，這裡真就是秘境入口嗎？」

文殊寒打量一圈，看不到任何出奇之處，忍不住開口問道。

「哈哈，文老弟莫心急，秘境入口千真萬確就在這間石室，只是需要特殊手法，才能激活入口。」

「哦，不知是何特殊手法？」

「哈哈，莫急莫急，還需稍等片刻，文老弟對我們鬼門宗的一些隱秘手段，應該有所了解，文老弟可知道《獻祭之術》？」

文殊寒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更顯蒼白：「莫非開啟入口，需要獻祭生靈？」

「哈哈，文老弟切莫驚慌，此入口可能有其它開啟之法，只是藏珍圖上並沒有註明，咱鬼門宗前輩在百年前開啟入口之時，就是使用的獻祭之術，不過是一些普通生靈罷了，並不會用到人類。」

文殊寒這才暗舒一口氣，稍感心安，鬼門宗在百年前也是一大宗門，依靠各種詭異秘術，和雲間派勢均力敵，門中築基期弟子足有數十位，只是和雲間派一樣，缺少結丹之法，再驚才絕艷之輩，也只能止步築基期大圓滿的境地。

鬼門宗最為詭異的秘術，就是《獻祭之術》，據傳此術一經施展，可以溝通陰間鬼界，只是受到獻祭生靈等級影響，所溝通的鬼界生物實力也不是太強。近百年鬼門宗式微，獻祭之術早已不現於世，沒想到開啟一個秘境入口，竟然會用到獻祭之術，文殊寒心中暗自警惕。

火老鬼彷彿看透了文殊寒的想法，微微一笑也不解釋，找了個角落自顧自打坐調息起來，文殊寒無法，也只能有樣學樣，只是心緒起伏不寧，怎麼也無法入定，目光一轉，看到石室另外一側的少年，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心中一動。

「你叫阿奇是吧。」

「是。」

「處變不驚，這份心智很是難得。」文殊寒一邊說一邊走到阿奇身前，拍了幾下阿奇的身體，有些吃驚：「咦，根骨相當不錯，你修鍊過嗎？」

「沒有，沒人教導我們修鍊。」

「如果你身懷靈根，絕對是個好苗子，可惜了。」文殊寒微微搖頭，有些惋惜。

「前輩，必須有靈根才能修仙嗎？」

「是，此乃萬古不易。只有身懷靈根，才能順利感應到靈力，當然，沒有靈根者也能修鍊修仙功法，只是事倍功半，修仙之路本就步步荊棘，身體內沒有靈根，和靈力的親和度大減，耗盡壽元也難以有所成就，別說築基了，鍊氣十層，每一層都像是邁天塹，難，難如上青天。」

「前輩，你看我身體里有靈根嗎？」

「檢測靈根需要特殊的器具，我這次出來身上可沒帶這東西。」

「我這裡有一個簡易的檢測器具，小子，你要不要試試。」石室另外一側的黨輅眯著眼睛看了半天，這時候插話道。

黨輅對文殊寒一點都不信任，文殊寒歸順之後顯得太合作太順從，黨輅心中就更加警惕，火師兄可以輕鬆入定打坐，黨輅可是在暗中觀察文殊寒的一舉一動，看到他突然對一個山野小子如此感興趣，讓黨輅起了疑心，接過話頭，黨輅也走到兩人身側，右手輕輕一揮，手裡多了一個小巧的羅盤，其上布滿玄奧的文字。

「咦，這東西不俗啊。」文殊寒看了一眼黨輅手裡的羅盤，眼神一凝問道：「上面寫的是哪族文字？」

「一件小玩意，不值一提，我也是無意中得到的，上面的文字我也找人看過，沒人能夠解讀，這東西大用沒有，卻恰巧可以檢測靈根。」

文殊寒又盯著羅盤看了幾眼，哦了一聲沒再說話，黨輅隨手摸出五塊閃著不同色澤的靈石，說道：「這羅盤一次只能檢測一種靈根，稍微有些麻煩。」

隨手拿起一塊泛著紅光的靈石，放在羅盤正中的凹槽上。

「來，把手放在上面，看看你身體里有沒有火靈根。」

阿奇滿心期待，伸出右手，輕輕放在羅盤上，羅盤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火靈根。」

「再試試金靈根。」

「沒有金靈根。」

……

五塊靈石逐一試完，羅盤沒有任何反應，阿奇一顆心直接沉到谷底，五行皆無，自己體內沒有任何靈根，註定這輩子無法修仙。

「嘿嘿，小子，是不是很失望，其實這乃是正常情況，靈根本就非常稀缺，你雖然沒有靈根，但是你的根骨異於常人，無法修仙卻是修行鍛體功法的好苗子，只是我們鬼門宗是修仙宗門，不收沒有靈根的弟子，這次事了，你可以試著拜入金剛門、神力宗這樣的鍛體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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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輅看著阿奇，淡淡說道。

「修行鍛體也能延長壽命嗎？」阿奇問道。

「比起修仙者的壽命，鍛體者是大大不如，但在凡人中已經是高壽了。我還聽說，上古有些鍛體有成者，不但能夠移山填海，就連壽命比起同階的修仙者也相差無幾，只是後來鍛體式微，現世的鍛體者已經徹底沒落了。」文殊寒接過話頭說道：「不過，何止是鍛體者，就連我們修仙者，也已經風光不再了。」

文殊寒話里的唏噓之意讓一旁的黨輅也忍不住微微點頭。

「修仙者高高在上，又怎麼會風光不再？」

「嘿，小傢伙，你是不知道，在你們凡人眼中，我們修仙者還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只是我們自知，修仙的沒落讓人絕望，很多修仙者已經放棄了修行，每天醉生夢死的活著，唉，看不到希望才是最致命的毒藥。」

「這是為何？」阿奇問道。

「你名叫阿奇，果然好奇心很重，就我所知，我們所在的這一洲已經有千年時間沒有出現過新的金丹真人了，修仙者只能止步築基期，區區二百載壽元，之後化為一堆枯骨，你說，如果是你會如何？」

「原來如此，前輩，難道就沒有辦法繼續提升境界嗎？」

「我們這一洲千年前經歷過毀天滅地的大戰，大戰之後只剩下滿目瘡痍，所有的高階修仙者全部隕落，宗門被毀，修仙功法遺失，這千年間，我們修仙者只有一些殘缺功法，只能修行到築基期。當然，很多修仙者都在尋找突破到金丹境的辦法。」文殊寒苦笑搖頭：「就像雲間派和鬼門宗這一百多年的恩怨，說白了也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