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凡丹

天道無常，變幻輪迴，會元更替，自然變遷，規則變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自然改變，天地規則不同，人要適應自然，求得生存。修行，超出規則，跳出輪迴，脫離無常，以達永生。凡人無知，只能適應當世，遵循自然，自生自滅。生老病死，難逃規則。人活一世，不過百年，壽元所限，難以超過一百二十歲，此為大限。科學在發展，想方設法延長壽命，可不修自身，捨本逐末，不得要領，是達不到的。

葉宇也不會隨便引人入道。就是引入道的一百二十多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玄丹階段，壽命有限。道緣縹緲，不可強求。

世上靈草難尋，靈丹難煉，想要人為的延長壽元，難上加難。偶有所得，還不夠分的。只能給自家人使用。

靈藥稀少，煉製的靈丹也只能提供給修行之人使用。平常人吸收不了藥性，猶如毒藥。用普通藥材煉製的丹藥，只能算是凡丹，筋骨氣血脈絡內腑，效果相當的好，幾乎可以達到藥到病除。楊英潛心的鑽研，創出一百多種丹藥方。卻並不滿意，想從普通藥物中煉製出修行之人可以服用的靈丹來。

葉宇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放在研究藥物上面，以前沒見媽媽擺弄過醫藥，現在則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天十幾個小時沉浸在研製中，反覆的配料煎制，檢測藥效，直到完全滿意為止。然後把藥方記下，技術要領，注意事項也寫得清清楚楚。幾乎每天祖孫三人都要研究到很晚，對中醫藥的認識不斷的提高。方向明確，方法確定，只要實踐製作，檢驗就行了。一些稀奇的藥材缺少，難以製作出多少丹丸，滿足不了要求。

每天的任務欄都有新的發布，高價收購。密密麻麻的各種藥物名稱，奇奇怪怪的，要不是看後面還有小字描述，都不知道是什麼。價格不一，一兩藥材從幾塊錢到幾十塊，幾百塊，甚至到幾萬塊。最貴的有十幾種，百萬高價。

「烏龍藤，誰見過？弄一根豈不發財了！」

「紫葉七星，這是什麼草？畫的挺真切的，沒見過。吡，劇毒草啊，採的時候要戴著手套，連泥土一起采。天啊，一不小心就沒命了，怪不得這麼貴。」

前來領任務，交藥材的圍著告示牌議論紛紛。怪不得有時一粒小藥丸就收幾百幾千甚至幾萬的高價，只看這些藥材就夠昂貴的。

葯貴，沒有人埋怨。多年的頑疾，重病，花費的錢財不可計數，相比來說還是這裡的便宜。最主要的是藥到病除，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只有感激的份。有心的患者送來錦旗，醫院一概不收。不拒醫，不收禮，不徇私。公平，和氣。

花大錢來看病的也沒啥可怨的，一切自願。下藥前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至今仍然弄不清，所謂的特殊人群到底是哪一類人，是如何確定的？一些當官的，有錢的來看病，收費並不高，跟百姓差不多。而有些人卻要支付巨額的醫藥費。有當官的，有經商的。難道是貪官奸商？並不見得啊。可他們就心甘情願的付錢。據聽說有一個當官的，拿出五億來治病，明明還能走著，看不出有什麼疾病。實在弄不懂。

不管是什麼樣的疑難雜症，沒有治不好的。各種痛苦，凄慘，看著可憐，病人才能理解病人的苦，要不是還有家庭親人留戀，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懷著希望來到這裡，排了半天隊，只不過一粒小藥丸，綠豆粒大小的黑丹丸，捏在手指縫裡不仔細看都看不見，卻就是這麼小小的一粒，沒一會便感覺有了氣力，渾身舒泰，病沒有了，成了健康人啦。喜極而泣就是此時的心情，千恩萬謝道不盡心中的感激。救苦救難的活神仙啊！以後不敬菩薩不信主，只供奉杏林院的活神仙。

眼看著七月將盡，開學在即。葉宇陳艷要回校，醫院沒有閑散人員，取消了出診。

月底，稅務所來收繳月稅。一番計算，不由瞪大雙眼，三億二千五百萬的稅收。去年全縣的收入才五千萬多吧，一個月竟然繳巨額的稅款！會不會錯了？上個月只五萬多塊錢的。

直到葉天成把支票交到桌上，驗明數字，還如在夢中。

知道醫院最近生意火爆，卻也想不到賺這麼多錢啊。超額百分之三千完成任務，嘿嘿，這得給多少獎金。想到這，立馬高興起來，「葉先生，打擾了，打擾了。」

一天忙裡忙外，吃過晚飯，難得的有空閑，陪著陳艷，帶著葉梅，一路連跳帶飛，跑到了十裡外的荒野。好久沒練劍了，手忙腳亂，連滾帶爬的應付，好一陣才適應陳艷的節奏，全力以赴對戰起來。沒有套路，變換著招式進攻招架，劍如無影，稍一疏忽便會落敗。小梅眼花繚亂，看不清兩人的身影。心生嚮往，夢想長大了也如哥哥姐姐這樣神武無敵。

大半個小時，兩人才停下。葉宇有些氣喘，陳艷一如平常。

「不行啊，宇，以後不準偷懶，天天都要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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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夫人的，再忙也要鍛煉。」

「去縣城買只燒雞回來，要吳二家的。」

「好的。」說完，葉宇展開身形，如飛鳥般縱起，迅疾如風。轉眼間便消失了身影。

陳艷則帶著小梅開始練習武功，沒有心靈的交融，難有默契。好在小梅專心，陳艷放慢節奏，指導著小梅練習攻守招式。

半小時，葉宇跑個來回，來迴路程近百里，比開車去還要快。一隻吳二燒雞，三隻燒餅，一瓶酒。

兩隻野鴨被綁在樹下，呱呱的叫著。

「小梅又捉野鴨啦，對你說了，不要傷害野外的生靈，它們長大不容易，十隻新生的野鴨能長大的不過兩三隻。快放了吧。來，吃燒雞燒餅，艷，還給你買瓶散裝酒，說是自家釀的高粱酒，嘗嘗味。」

葉梅把繩鬆開，兩隻野鴨撲楞著竄進草叢，卻不遠離，草叢裡傳來小鴨的叫聲。

「這兩隻鴨子是因為戀護小鴨，才讓你抓到的。本領不小啊。」

「我知道錯了，哥哥，下次不抓了。」

「還有你，也不阻止。」

「自然生靈，生死由天。再說，不是沒傷害它們嗎。同情心泛濫。」

「無緣無故，從不殺生。」

「知道了，夫君。吃燒雞，喝酒。小梅也來一口。」

「我不喝，姐姐，太辣了。」

「你們兄妹都隨媽的遺傳，酒不能沾，沒有口福，都是我的。」

三人坐在草叢裡，看著西方的最後一抹霞光，吃喝起來。

手機鈴聲響起，葉宇在草葉上擦了擦手，連通信號。

「在哪呢？不會跑深山老林里了吧，非得通過衛星信號才能連通。」周部長笑哈哈的說。

「在老家呢。國家的基礎建設跟不上啊，農村也要建信號塔啊。」

「在建，兩年時間就會覆蓋全國大部分農村地區。」

「是閑話還是談事？」

「我沒事，哈哈，有一個多月沒聯繫了，挺想念的。」

「我不想念。跟個半截老頭談不起感情來。」

「忘年交啊。太沒人情味了。」

「那好，上次去見到會議桌上的那盆青松造型挺不錯的，送給我吧。」

「這可不行，國家財產，只能看，不能動。」

「只讓你們這些大官看，老百姓能看到嗎？」

「總得擺個地方吧，工作需要。不和你瞎扯了，羅部長和你說事。」

「葉宇同志，我是羅廣文。」電話里傳來羅部長的聲音，中規中矩，一絲不苟的生硬的語音。

「給我敬禮了嗎？先別說話。別以為我不在跟前看不到，你現在垂手而立的姿勢我看得清楚的。」葉宇故意和他打鬧，最不喜歡他一本正經的嚴肅樣子，跟欠他幾百錢似的。

「詢問你一件事情。反腐運動以來，取得一些成效，現在擴展到地縣一級，深感政工幹部不足，是不是可以暫緩進行，鞏固上層鬥爭的成果？」

「運動最忌的是虎頭蛇尾，半途而廢，一旦放鬆便前功盡棄。宋公是什麼意思？」葉宇謹慎地說。

「我在這呢。討論這個問題，要聽聽你的意見。」宋公洪亮的聲音傳來。

「就象八三年嚴打一樣，冤死的難免。震雷之下，難辯忠奸。打疼了，讓有同樣病症的心有凄凄然，說什麼重了點，屈了點，不仁，會亂國。變相的阻止運動的進行。殺一批，關一批，免掉一批。中國就是人多，怎麼會幹部緊張？畢業的大學生安排到地方，鍛煉一兩年都是年富力強的幹部。」葉宇隨口而出，反正不在跟前。

「挺狠的，惡人不是你來做。」宋公說。

「此乃大善。攪亂霉國，覆滅小日，死傷無度。為的是什麼？如你所說，我豈不是萬惡多端？不做惡人，無以立威望，無以正道路，無以傳萬世。」

「你認為，應該殺哪種人？」

「那些宣揚西方思想的資本主義代言人，倒賣國有資產的官僚。思想上侵蝕，打壓中華文明的民族敗類，不殺不足以聚民心，侵佔國有資產的官僚及代理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你們還看不到最近幾年在思想上的混亂，以及民憤嗎？」

「殺多少？」

「幾十萬不算多吧。姑息養奸，積重難返。不下狠心，不會有成效的。」

「這事再議。說說你的醫院吧，我想知道你對中醫的看法及要達到的目標。」

「中醫就是中醫，沒啥看法。小有成就，研究出幾個方子，治幾樣小病，賴以生存而已。」葉宇笑道。

「不老實，一個病人收五億的費用，只夠生存的？我看你是想藉此發財。」周部長說。

「怎麼的？眼紅了，周瑜打黃蓋，自願的。我這也是符合國家政策，哼哼，有本事沒辦法。」

「你的葯真的這麼神效嗎？以前咋沒聽說中醫這麼神乎？」

「那是你孤陋寡聞。中醫歷來通神，只是被某些勢力打壓，連行醫證也不給，不準行醫，毒害中醫學，枉顧人民疾苦，只為了多掙錢，喪心病狂的奸賊，全不得好死。國家豈能把醫藥推向市場，任由資本操縱，為了利益，寧願把藥方鎖進保險柜，只賣能賺錢的葯，讓病人一直維持著，不死不活的給他們送錢。你說這種人該怎麼個死法才能解恨？」

「市場不是萬能的。一個教育，一個醫療，不能讓資本進入。一定要控制在國家手裡。」

「說的跟你看病不要錢似的。」周部長嘟囔了一句。

「自古黃金有價葯無價。想活命就要拿錢買。有本事，你實行免費教育，免費醫療。我立馬把醫院關了，種草。」

「你那麼多神奇的方子都是哪來的？不會也是搶的吧？」

「搶？外國有嗎？我媽，醫道上尊，十二大弟子醫學聖者，想研製點小葯治治病還不是小菜一碟。你說你有什麼病，過來給你看，老朋友了，可以減半收費。」

「我想多活幾年，有沒有這樣的葯？」

「治病的有，延壽的沒有。自然天命，不能更改。不過嗎，人生疾病會減壽，我治好你的病，自然相當於給你增壽了。多活個十年八年的，得以壽終，不至於夭折。」

「我現在五十多了，不算早逝，身體沒病，能活長著呢。」

「那不一定，黃泉路上無老少。」

「滾。」

掛掉電話，幾位大人物一陣的無語，嘻鬧間卻又不失正事，說得清楚明白。也是服了，中華出了這麼一位聖者，也是大幸之事。

「殺就殺吧，那個廟裡沒冤死的鬼。」宋公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