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疾瘋步
里維拉他們各自忙活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晚餐就送到了別墅。
她召集大家一起來到了客廳就餐。
看到大家圍坐在一起，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梅芙只覺得心裡一酸。
她趕緊低下頭，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怎麼了？」艾倫坐在她身邊發現了異常，趕緊詢問道。
「沒，沒事！」梅芙擦了擦眼中的淚水。
「你別怕，我們都在，他們不敢欺負你了。」艾倫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諾道。
「得了吧。」莉迪婭隨口說道，「你那兩下子，十個都打不贏人家。」
「我！我不是看她不開心，安慰她一下！怎麼又扯到我了！」艾倫很不樂意地說道。
「我是實話實說，有哪裡說錯了？」莉迪婭聽到艾倫竟敢頂嘴，馬上來勁了。
「好了，你們吃飯都那麼多事！」里維拉在一旁直搖頭，自己真的就像是帶著一幫小鬼。
「我沒事的！我之前最多就是和母親一起吃飯，從來沒這麼多人一起過！剛才又一下子想起了母親，也不知道她現在一個人好不好！所以有點難過，你們不用擔心！」梅芙把自己傷心的理由說了出來。
她本來是想緩和下，他們爭鬥的氣氛，沒想到等她說完，桌上立刻鴉雀無聲，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還是莉迪婭先打破了僵局，她拿了個雞腿放到梅芙的餐盤裡，「吃，我們以後都一起吃，你以後跟我們一起，不會吃虧的。」
「是，不吃虧！市集的賠償，就請你用你的薪水支付了！」里維拉邊吃邊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那不行！我的薪水被扣了，沒有了！」莉迪婭趕緊哭窮。
「扣了一個月，沒關係的。再說你在夫人這邊，每月也有錢領，估計三五年後也就能還清了。」里維拉要麼不開口，開口就是殺招，殺人誅心用得恰到好處。
「艾倫！你記得之前，讓我陪你去找他們時，答應了我什麼沒？」莉迪婭突然扭頭看向艾倫，她想起了這支潛力股。
「艾倫？」里維拉也把目光轉向了他。
「我答應以後你要的都給你買！」艾倫邊啃著雞腿邊回答，「怎麼了？」
「好了！里維拉，聽到了吧，要錢找他！」莉迪婭開心地雙手一攤，指向艾倫。
「艾倫！」里維拉惡狠狠地看著艾倫，恨不得當場就一巴掌呼死了這個傻瓜。
「我又怎麼了？」艾倫嚇得手裡雞腿都掉了。
「噗嗤。」看著三人這一番折騰，梅芙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來，梅芙，吃這個，這個好吃。」莉迪婭甩了包袱，陪著梅芙專心乾飯，根本不去搭理里維拉，更不管艾倫的死活了。
「艾倫，你怎麼什麼都能隨便答應？」里維拉看著瑟瑟發抖的艾倫問道。
「不是，里維拉姐姐，我也不是誰都答應的。我是要莉迪婭幫忙，她幫了我，我給她買東西，也是對的吧？」艾倫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那好，我要的，你答不答應？」里維拉假笑著問道。
「你要的，我肯定都答應！」艾倫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很好，我要你的小命！」說著里維拉就要動手。
「這可不行，小命只有一條！」艾倫顧不得吃飯了，拔腿就跑。
「我看你命大得很！放心，還有莉迪婭可以救你，你就安心受死就好了！我保證不直接打死你！」里維拉飛身而出，擋在了客廳門口。
「別啊，里維拉姐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說什麼我都聽，我絕對不敢違背你的意思了！」艾倫見逃生的路被堵上了，馬上開始求饒。
「他們經常這樣，你不用在意，我們吃我們的。」莉迪婭邊給梅芙夾菜邊說著風涼話。
「莉迪婭，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里維拉姐姐，已經很生氣了，我求你放過我吧！不然還要讓你費神來救不划算的！」艾倫現在只想讓莉迪婭別再給自己添亂。
「你放寬心！我跟你一邊的，你還要給我付錢，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莉迪婭卻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里維拉，你要殺要剮好歹讓他吃飽吧，斷頭飯總要給他吃！」
「去吃飯。」里維拉堵在艾倫身前，冷冷地看著他，命令他坐回去吃飯。
「里維拉姐姐，你不是，真的要聽她的吧？」艾倫心虛地問道。
「吃飯。這次是最後一次，你再自作主張，連飯都不會給你吃！」里維拉離開了門口，走回了桌邊。
艾倫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戒備著里維拉的突然襲擊，他被偷襲可不是一次二次了。
等他發現，里維拉好像確實已經不再跟他計較了，才繼續吃起了晚餐。
晚飯後，里維拉讓他們休息了一陣，然後帶著他們，一起到了別墅外的小道上。
「艾倫，你禁足一周之後就要考核，你知道考核的內容嗎？」里維拉很不放心的問道。
「我知道，初段是利用風元素，加強自己的身體機能。」艾倫對理論還是記得挺清楚的。
「那好，你試著加強下腿部的力量提升速度，讓我們看看。」里維拉示意艾倫趕緊實踐下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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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艾倫應了一聲，感受了一下風的波動，運起了念力。
他將身邊流淌的風能引導了過來，包裹住了他的雙腿，然後拔腿就往前跑。
艾倫跑出去一百米，然後返回了三人的面前。
「啊哈哈哈。」里維拉還沒說話，莉迪婭已經笑得不行，邊上梅芙也偷偷捂上了嘴。
「怎麼了？我做的不對？」艾倫詫異地看向了她們。
「對，對，太好笑了，我的眼淚要出來了。」莉迪婭笑得抱住了肚子，蹲在了地上。
里維拉本來想罵人，被莉迪婭帶著也笑了起來，她想笑又憋著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
梅芙也沒好哪裡去，使勁捂著嘴，生怕艾倫發現。
艾倫看著她們開始還有點詫異，之後也跟著憨笑了起來。
「你還笑，呵，不許笑了！」里維拉邊笑邊訓斥著艾倫。
「是。」艾倫收起了笑容，「我是做錯什麼了？」
邊上的莉迪婭還在笑，引得里維拉都嗓子痒痒，想開口都說不出話來。
里維拉想要制止莉迪婭，無奈地輕輕踢了她一腳。
莉迪婭笑岔氣了，根本來不及閃避，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莉迪婭揉著屁股躺在地上，還是繼續笑著，一下都爬不起來了。
梅芙趕緊彎腰，把她扶了起來。
「哎呦，笑死我了，里維拉你踢我幹嘛，哎呦，還疼！」莉迪婭半哭半笑著說道。
「別笑了。」里維拉終於鎮定了下來，「你是來幫忙教他的，別搗亂。」
「好！好！我想說我是來看耍猴的行嗎？」里維拉說著又想笑。
「停！莉迪婭，什麼叫耍猴？你也不告訴我，我哪裡那麼好笑了？」艾倫被她搞得暈頭轉向。
「我問你哈，你藉助風能是為什麼？」莉迪婭每說一句，就想起艾倫之前的樣子，特別想笑，憋得眼淚直蹦。
「藉助風能，可以提升速度。」艾倫認真地回答道。
「那你剛才速度有提升嗎？」莉迪婭追問道。
「好像沒有。」艾倫有點明白莉迪婭的意思了。
「不是好像，是根本沒有。」里維拉完全恢復了常態，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可是這有什麼好笑？」艾倫不解地問。
「你的速度沒提升，或許你是覺得自己已經運用了風能吧！你的步子跨得很大，然後就像，就像一隻大猩猩！特別是你的腳上，還裹著風能，看得那個清楚，那個姿勢，啊哈哈哈！」莉迪婭給艾倫解釋了自己狂笑的理由，說完她又大笑了起來。
莉迪婭說得相當形象，邊上里維拉和梅芙也憋不住了，一起笑出了聲來。
艾倫尷尬地站在原地，回想之前自己跑出去的感覺，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對不起，應該是我還沒掌握到訣竅。」艾倫沒介意自己出醜，倒是為自己的失敗感到很懊悔。
「梅芙，你看我跟你說的沒錯吧！以後每晚我們一起看他，每天都有好玩的！我跟你說哈，昨天...」莉迪婭很是得意地，對著身邊的梅芙介紹起了艾倫之前的醜事。
艾倫剛想阻止，就聽到了里維拉的說教：「艾倫，你藉助了風能，是要把風能運用起來。不是讓它停留在你身上，不能像穿了件風能的外衣一樣，要讓他流動到該出現的位置。」
里維拉說完，就給艾倫演示起了「疾風步」。
里維拉腿上纏繞著風能，向前急掠而出，每一步踏出，腳底都會有青光閃現。
她只用了三步，就已經到了一百米開外，隨後一個轉身，又是三步，回到了艾倫的身邊。
「厲害。」艾倫不自覺地向里維拉豎起大拇指，梅芙也跟著誇獎起了里維拉。
「梅芙，你不介意的話，也給他做個示範。」里維拉想看看梅芙的實力，找借口讓她給艾倫做個示範。
「嗯，好。」梅芙答應了一聲。
她心念一轉就竄了出去，她的風能沒有里維拉那麼充沛，但也只用了四步就到了百米外，隨後又折返了回來。
「不錯！」里維拉等梅芙站定，點頭示意了對她的肯定。
梅芙微笑著，輕聲答謝道：「謝謝，里維拉姐姐！」
「我好像知道了！」艾倫看了他們的演示，自己又重新體會了一下，決定再試一次。
艾倫又一次運起了勁，調動風能包裹住了自己的雙腿，大踏步跑了出去。
他才跑出去三步，就聽到後面莉迪婭的笑聲，「啊哈哈哈！我不行了，快，快抬我進去！」
艾倫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下距離，自己這三步跑出了十米。
比平時跑步是快多了，但是跟梅芙比都差得很遠。
再看莉迪婭，她又蹲到了地上，身邊的梅芙憋著笑，一手捂著嘴一手使勁地拽著她。
要不是梅芙拽著，莉迪婭應該已經趴到了地上，她雙手捂著肚子大笑著，跟原來出塵的形象，是完全沾不上邊了。
「又失敗了！」艾倫低著頭，走回到了里維拉的身邊。
「你要找到那種踏風的感覺，不是腿使勁，是腳下有風，在推你向前的感覺！我看你還是要多熟悉下，找對了感覺就能行了！繼續吧！」里維拉很是無奈地給艾倫說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等等！等等！讓我喘口氣！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疼，讓我緩緩！」艾倫剛準備再試一次，馬上被莉迪婭給攔住了。
「你回去倒騰你的書吧，在這真的耽誤事。」里維拉示意梅芙把莉迪婭帶回房間去。
「不，不，我現在發現看書也沒那麼開心！你讓我緩緩，我能忍過去的！」莉迪婭緩了好一陣，終於能直起腰了才對艾倫說道，「開始吧，我可以了！」
艾倫又開始嘗試，這次比之前好，三步跨出了二十米，雖然動作依然難看，但距離的確是增加了。
莉迪婭慢慢也看習慣了他的動作，雖然還是繼續在偷笑，但比之前是好多了。
三人看著艾倫練習了快一個小時，他累得氣喘吁吁，最好的成績也就是三步三十米。
艾倫垂頭喪氣地回到三人面前，對里維拉說道，「還是不行，我找不到你說的那種感覺。」
話音剛落，一條黑影落在里維拉身側。
里維拉條件反射，揮手就是一擊，擊出的手臂卻被黑影牢牢鉗住了，她正準備轉身給對方來上一腳。
「停。」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黑影放開了里維拉的手臂。
「不好意思。」里維拉定睛一看，是萊萬正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們，馬上收回了攻勢。
「你怎麼來了？」里維拉對萊萬的突然到來很是不解。
「我一直在那。」萊萬指了指別墅的屋頂。
四人互相看了看，他們幾個在這塊一小時，竟然都沒發現屋頂上有人。
「別緊張。」萊萬說起了自己的來意，「院長交代我晚上過來，看看你們的練習情況，我就看著了。」
「從一開始就在？」艾倫問道。
「嗯！從你扮演猩猩開始我就在了！還好我定力夠足，不然早就摔下來，被你們發現了！」萊萬習慣性地一端眼鏡調侃道。
「我開始也覺得奇怪，正常來說，能匯聚風能，就能隨心意轉移到，自己想要運用的地方。這個是初段班學生都能很快掌握的，不過你的情況有點特殊，總覺得你不是在藉助，而是不斷的吸收著風能，然後重新釋放出來。這跟藉助是兩個概念，藉助是已經存在，你的方式更像是創造出不存在的風能，從而提升速度。」萊萬耐心地給艾倫解釋起來，「你的這種方法，是二階以上才可能實現的，因為那時候你體內會被種入元核，元核可以吸收風能並儲存，在需要的時候釋放。你現在用肯定就用不出來了，就像你體內沒有存量，吸收釋放的速度不夠快，就形成不了新的風能。」
「嗯？」里維拉聽了萊萬的話看向艾倫，「你是不是還在想你的歪道理？」
「什麼歪道理？」萊萬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他的道理是元素都有源，找到了源就可以運用所有的元素。」里維拉把艾倫上課時對她說的理論，簡單地向萊萬說了一下。
在場的眾人聽了都是一愣，一時說不出話來。
的確，這種說法並不是瞎想，這可能就是一種新學術理論開始的源頭。
「好吧，這也是一種假設。」萊萬緩過神來大致明白了艾倫的想法，也就找到了他的瓶頸。
「艾倫，你的想法是有這種可能性的。但是一切都有基礎，你要先學會利用現有的才能去創造。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先去熟悉和了解元素的特性加以利用，之後熟悉了，才能更去了解它的內在。你直接想去探索本源，那就相當於讓不會走路的嬰兒起來跑步一樣，所以你的步伐才會那麼有意思了。」說著說著，萊萬又開始不正經起來。
「我知道，可是我總是找不到那種藉助的感覺。」艾倫撓著頭皮回答道。
「我再說一下，你的理論可能真的沒錯，但是你現在必須忘了它，直到哪天你找了那個源頭，才能搞清楚是怎麼產生的元素。這個時代已經沒有這樣的人物存在，所以只有突破到那，才可能明白。這條路必須一步步走，你得從現在學的開始，別想歪了。」萊萬把艾倫的問題解釋得十分清楚了，然後看了看里維拉，示意讓她繼續督促艾倫練習。
「艾倫，你先想想課上學的，聚集風能然後感應他的流動。風是無處不在的，你聚集的風能是為了跟它產生感應，踩出去的時候，讓他推你一把，就是這樣的感覺。」里維拉說著原地聚集風能，然後雙腳連番虛空踩踏，站在了空中。
「不錯，不錯，疾風步踏空，風能的收放已經很熟練了，看來離接受二階測試也快了。」萊萬看著空中的里維拉心裡暗暗稱讚道。
里維拉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身形竟然沒有半點晃動。
里維拉演示完，緩緩落回了地面上，「我剛才就是借著風能踩上去的。風可以幫助你去往你想去的方向，不僅僅是向前，艾倫，你大概明白了嗎？」
「嗯，我找找感覺。」艾倫摒棄了雜念，把風能匯聚了過來，等他感覺差不多了，原地跳了起來。
下落中，艾倫又一次感覺到了風的波動，連續跳了幾次后，他似乎找到了一些感覺。
艾倫感應著風的流向，在腦中構現出了無數條青色的絲線。
他再一次跳了起來，下落過過程中，右腳尖點向了腳下的一條青絲，然後順著這條青絲，就向前方滑了出去。
隨後是左腳踏上第二條青絲，右腳再次踏上第三條，交替各踩出一腳后，艾倫沿著青絲飛速前行著。
身後的四人，看著艾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傻站了快五分鐘，他突然向上跳起，然後腳下青光一現，就飛出近五十米。
再次看到他的身影已經是在百米的位置，最後他在一百五十米的地方站定了。
萊萬點了點，其他三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也就短短五分鐘，猩猩就進化成超人了，這三步距離比里維拉還遠，速度更是快得，差點連肉眼都跟不上了。
艾倫站定，看了眼身後，馬上繼續尋找感覺。
等回到大家身邊，他用了六步，速度也比之前慢了很多。
艾倫返回后，馬上向里維拉問道：「我是不是成功了？」
「還要多練習，來去的速度完全不一樣，很不穩定。」里維拉點頭認可后，馬上提出了要求。
「他才第一次，這星期就好好練吧！對了還有攻擊的體術，別忘了練習。絕對不能在這練！要去鬥技場，那裡有專門的練習室。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你們去報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好了，你們接著練，我也該去喝兩杯，慶祝慶祝了。」萊萬說完，沒等他們的答覆，身形一閃，就向中廳飛掠而去。
「行了，今天先到這吧！」萊萬一走，里維拉馬上對艾倫說道。
「我還想練練！」艾倫輕聲回答道。
「欲速則不達！休息好了再說，明天還要練習體術！」里維拉沉聲說道。
「好吧！」艾倫無奈地答應了。
「走吧！梅芙，你幫幫我，扶我進去，我肚子還有點疼！」莉迪婭捂著肚子找梅芙幫忙。
「好！」梅芙趕緊扶著莉迪婭一起回了房間。
里維拉帶著艾倫，隨後也各自回了房間。
明天是第一次去競技場，艾倫的心情異常激動，直到午夜過後，才勉強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