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孩子王
隔天一大早，艾倫就起床了，第一天上學對他來說很是新奇，昨晚一直興奮著都沒怎麼睡著。
艾倫換上了前一天晚上給他準備的學生制服，對著鏡子左右照照，看起來還挺精神。
他走出了房間，到里維拉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沒有反應。
他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動靜，無奈的他只能自己走去了客廳。
艾倫到了客廳，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在客廳里了。
他自以為起得很早了，沒想到還是落了個最後。
「艾倫。」莫伊爾夫人看到她進來，招呼他坐到身邊。
莫伊爾夫人把桌上的早餐推到了他的面前，「趕緊吃，萊萬先生，馬上就來接你們了。」
「好。」艾倫囫圇地吃完了早餐。
莫伊爾夫人又關照他了幾句，就讓里維拉陪著她出了別墅。
「里維拉，照顧好艾倫，注意下學院里的反應。」莫伊爾夫人最後又給里維拉交代了一句。
「是。」里維拉恭敬地回應道。
莫伊爾夫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直接就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阿登駕起車，他們就先返回了領地。
里維拉獨自走進客廳，坐到了艾倫身邊。
莫伊爾夫人在，她和莉迪婭就站在夫人的身後，夫人一走，莉迪婭第一個先坐到了艾倫的身邊。
兩個女孩一左一右，把艾倫夾在了中間。
「艾倫，我聽莉迪婭說了一下，我們受傷后的事，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嗎？」里維拉聲音冰冷地問道。
「里維拉姐姐，我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艾倫額頭冒出了汗珠。
「我怎麼聽說的不一樣？」里維拉繼續問道。
「姐姐，你聽說了什麼？我真的只是幫你療傷了，其他什麼也沒做。」艾倫顯得很慌亂。
莉迪婭突然開口了，「你就老實說，是不是看了不該看的就行了。」
「哦，我看的只是傷口，就是爪印。」艾倫若無其事地回答了。
「你看，我就說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偷看吧，你還不信，非要試試。」莉迪婭沒等里維拉開口，馬上幫艾倫圓了過去。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事一起瞞著我？」里維拉試探著問道。
里維拉平時看起來再豪爽，可她畢竟還是個女生。
她原先只是擔心艾倫無意看到了什麼，為了自己的名聲，想要警告下艾倫，不要亂說話。
但現在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舉止十分反常，反而讓她感覺更不對勁了。
「真的沒有，當時馬車裡很黑，我就是幫你看了看傷口，其他我沒看什麼。我發誓！」艾倫趕緊澄清。
「里維拉，本來這就不關我的事，我沒必要騙你，沒看不是也正好，你不也少點事。」莉迪婭說著起身走到了壁爐旁。
她為了逃避麻煩，直接跑了。
「是是是，我真的沒看，其實我都不太清楚，你問的是什麼意思。」艾倫看莉迪婭跑了馬上著急了。
「這個大叛徒！」艾倫心裡暗自叫苦，他很清楚，莉迪婭這是要把自己給丟下了。
聽艾倫說他都搞不清楚看了什麼，里維拉臉一紅，後面的話也難以啟齒了。
「艾倫，我問你，你之前一點風屬的技能和法術都沒學過？基礎的理論知道一些嗎？」里維拉說到了正題。
「沒有，我只記得自己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你說的，我都沒聽說過。」艾倫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好吧，你今天開始要從頭學，我也會陪著你聽，晚上回來有不清楚的你就問我。每天的課程完成，我再教你一些我會的，爭取在一個月內完成一階初段的考核，三個月能升到一階高段，之後我就要跟你一起衝擊挑戰元素師了。」
「會不會太趕了，你看他那麼笨，三個月學會，那是別人要學三五年的課程，我覺得不太可能。說不定你得在這陪他五年零三個月。」莉迪婭聽了里維拉的計劃，在壁爐旁調侃了一句。
艾倫瞬間無言以對，自己完全沒有基礎，雖然對要學的很感興趣，但是不是能掌握他可沒有一點信心。
「我在這，你也走不了，你高興什麼？」里維拉回懟了她。
「不不不，不一樣，待遇不一樣，我是可以研究自己喜歡的，你是要當保姆。」莉迪婭蹲在壁爐邊，挑了一塊廢渣使勁抽了幾下。
「我會努力的。」艾倫看著里維拉的臉色都快發青了，趕緊打起了圓場。
「不是努力，是一定，不然那塊渣就是你。」里維拉沒法拿莉迪婭撒氣，艾倫正好衝上來堵搶眼，直接給了他一記下馬威。
「是是是，我肯定，肯定。」艾倫看到里維拉，總是不自覺地犯怵。
「你聽好了，今天你去的班級應該都是比你小五歲的孩子，你要比不過他們，那可是真丟人了。」里維拉繼續落井下石。
「啊？不會吧？」艾倫有點傻眼了，他聽說自己是上初段班，但不知道和他一起學習的都是孩子。
「千真萬確，你放心，你就是孩子王，我看好你。」莉迪婭在壁爐旁，狠狠地補上了一刀。
艾倫再次受到了打擊，這下心裡徹底沒底了，里維拉和莉迪婭之後說的，他全都沒聽進去。
「艾倫少爺，艾倫少爺。」里維拉恭恭敬敬地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
「啊！怎麼？」艾倫傻傻地問里維拉。
「萊萬先生來了，我們該走了。」里維拉說著，指了指客廳門口。
萊萬今天穿得很整潔，金邊眼鏡也擦得特別亮，不再懶懶散散，而是一本正經地站在了客廳門口。
「萊萬先生。」艾倫起身打了聲招呼。
萊萬簡單地回應了一句，帶著他們就來到了教學樓。
四人一起走到了教學樓一層，最左側的一個大教室，教室門牌寫著斗大三個字「初段班。」
萊萬先進去和裡面的教師說了幾句，就帶著那位老師出來了。
「這是初段班的梅納德老師。」萊萬為艾倫他們介紹了下。
「這是新來的艾倫和里維拉，他們今天開始先在您這邊學習。」萊萬轉頭又向梅納德介紹了艾倫。
艾倫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挨過打的老師，恭敬地鞠躬叫了聲「老師」。
隨後里維拉也向他行了個禮，莉迪婭不是來當學生的站在一邊，對這個無關緊要的人根本沒去搭理。
「你們進來吧！」梅納德招呼艾倫和里維拉進了教室。
「那他們就交給您了，我去回復院長了。」說著萊萬一轉身，那副懶散的德行又回來了。
他彎腰向莉迪婭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然後就領著莉迪婭，去見了格蘭特院長。
「你們坐最後吧。」梅納德等艾倫他們進來，讓他們坐到了最後排的空位上。
這是個階梯教室，兩個人坐一張桌子，總共三十個桌子，分了五層六列，最後的座位還都空著，也就前三排坐滿了人。
教室里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孩子，看到進來兩個大人，私下討論了起來。
「安靜，這是新來的同學，他們只是來旁聽一段時間，你們管好自己學業，別在那瞎操心。」梅納德厲聲訓斥道。
梅納德平時對班級的管理相當嚴格，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
艾倫和里維拉坐在了一張桌邊。
里維拉本來是想自己坐的，可一想之前莉迪婭說的確實有道理，萬一艾倫聽不懂那就是在浪費時間。
她最終還是決定跟他坐到了一起，在里維拉的腦中，艾倫的確就是個笨蛋。
等他們坐定，梅納德就開始講起了元素的基礎構成。
他很快就把課講完了，艾倫聽得是雲里霧裡的，完全不知道講的什麼。
「你聽懂了沒？」隨著梅納德宣布下課休息，里維拉扭頭向艾倫問道。
艾倫不敢回答，只是搖頭。
「你是哪裡聽不懂？從哪裡開始不明白的？」里維拉翻開課本，讓艾倫指出不明白的地方，準備給他講解。
艾倫猶豫了半天，把書翻到了最前頭，指在了第一頁。
「你！」里維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氣得一巴掌拍向了艾倫的腦門。
艾倫見里維拉動手，趕緊身子往邊上通道一歪，雙腳一使勁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里維拉看艾倫躲，更生氣了，一下也竄了起來。
艾倫趕緊撒腿就往教室外跑，里維拉緊追其後，兩人一起往廣場奔了出去。
到了廣場，里維拉運起勁，腳下青光一現，發動了「疾風步」，快速追上了艾倫。
艾倫一看不好，趕緊躲閃，每次里維拉快要抓到時，艾倫總能從空隙里閃開。
里維拉越打不到越來氣，艾倫是拼了命在躲，兩個人的打鬥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人的圍觀。
他們完全不顧圍觀人群的眼光，就在人群中穿梭著。
二樓的窗口萊萬和莉迪婭，看著廣場這兩人一起搖頭。
另一端的院長室里，格蘭特院長卻看得津津有味，「奇，艾倫這身法有點意思。」
兩人一頓折騰，直到課間鈴響，又要準備上課了，才你追我趕著回到了教室，坐回了座位上。
「你還跑？」里維拉一把抓住了艾倫的手腕。
「不跑了，我努力聽，努力聽。」艾倫喘著粗氣求饒。
「你聽什麼聽，之前的聽不懂，這課怎麼能聽明白。」里維拉氣得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我不是聽不懂，我是覺得老師說的，有點不太合理。」艾倫趕緊解釋自己為什麼不明白。
「哪裡不合理了？你還想騙我。」里維拉使勁掐艾倫的手腕，想要給他點教訓。
「啊！」艾倫疼得叫了起來。
梅納德和班裡的學生都被艾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梅納德大聲問道。
「對不起，老師，我撞了一下。」艾倫沒敢說是被裡維拉教訓了。
「你們下課胡鬧也就算了，上課還沒規矩？下次再犯，全都站起來聽講。」梅納德斥責道。
「是，知道了。」里維拉沒在意梅納德的話，都是艾倫一個人在回應。
等梅納德又開始講課，里維拉輕聲問道；「你剛說的什麼意思，什麼不合理。」
艾倫翻開書，指著元素的基礎構成回答：「老師剛才說，元素分為八種，光，暗，水，火，風，金，土，木。每一種都有自己的特性，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屬性。我覺得這個就有點不合理，因為後面又說，元素的共同性都是源，這個源是元素的最基礎，那麼每個人找到源不是就能有各種屬性了？那為什麼還要分元素屬性呢？」
里維拉一下聽愣了，艾倫說的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但是，她從小就是根據理論，來學習怎樣去藉助元素，而不是先找到源來操控元素。
艾倫說出的是和現有理論，完全相反的想法。
「你聽著，我們的體內現在就有風的屬性，所以我們可以借用風元素的力量，如果沒有這個屬性就不能借用，就是這個意思。」里維拉按照書本的意思，又給他解釋了一次。
「就是說我只能使用風元素的力量？如果我想要使用其他的力量就是不行的了？」艾倫問道。
「是，這就是規則，元素之間還有各種對立克制關係，比如，光和暗，水和火，當然也有依附關係，比如木和水，金和土種種都會產生不同的變化。」里維拉又解釋了一些。
「那要是所有的元素的根源都是源，那是不是說他們都是源裡面產生的呢，我覺得那樣的話是可以同時存在的。」艾倫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剛才說了元素有些可以在一起組合，但是有些是對立的，舉個例子，同時把火與水的元素核放進你的身體，這兩股對立的能量就會打架，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你就死了。明白了嗎？這就是為什麼要學習元素，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里維拉又給艾倫舉了個例子。
「那要是能承受住呢？」艾倫聽懂了里維拉說的，但是還是不太理解。
「沒有人成功把兩種對立的元素放進體內，所以這麼去想的都是瘋子。」里維拉決絕地說道。
「原來是沒人成功，並不是沒有可能。我明白了，那我還是不當瘋子，先來學會風元素。」艾倫並不是笨，他和瘋子或許只是一線之隔。「只要我知道風從哪裡來，我要去哪裡找它，就可以使用了，就是這個意思吧！」
「你既然明白了，就好好聽課。晚上回去，看你學習的情況，我再試試你的成果。」里維拉不再跟艾倫多說，讓他專心聽課。
梅納德把基礎都講完后，就下課讓大家去吃午飯了。
「里維拉。」中午下課，莉迪婭早早就在教室門口等著了，「吃飯去。」
「你怎麼不自己去。」里維拉疑惑地問道。
「我的錢買東西了。」莉迪婭懷裡抱著一疊書，對里維拉顯擺了一下。
「艾倫，我們去吃飯。」里維拉故意無視莉迪婭，直接拉著艾倫就往餐廳走。
莉迪婭毫不客氣拉住了艾倫另一隻手，「艾倫，請我吃飯。」
「我也沒錢。」艾倫為難地看著莉迪婭。
「沒關係，我點了算你的就行，有人付錢。」莉迪婭說著，就纏住了艾倫。
三人一起走進餐廳，瞬間就成了整個餐廳的焦點，一堆目光聚集到了他們身上。
「這小子，真有艷福，兩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學生甲對學生乙說。
「我喜歡那個白衣服的。」學生乙回應道。
「這個男生好帥。」學生妹甲對身邊幾個學生妹說道。
「原來是他。找機會收拾他！」褐色短髮尖瘦臉型的瘦削學生坐在一圈人的中間說道。
餐廳里的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他們。
「莉迪婭你放開我吧！他們都在看我們!」艾倫被眾人看得特別彆扭。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同意嗎？」莉迪婭點了自己愛吃的。
「好，好，我同意。」艾倫一答應，莉迪婭馬上鬆開了手，去找了一個空桌坐下了。
「里維拉姐姐，你吃什麼？」艾倫幫莉迪婭點完了餐問道。
「我點好了，你看你吃什麼？」里維拉在莉迪婭撒嬌的時候，早就點好了自己的午餐，只等著艾倫了。
「我就要這個吧。」艾倫點了一碗咖喱飯，他之前在公館里吃過，覺得味道還不錯。
「就這些。」里維拉跟侍者確定好了他們點的東西，隨後坐到了莉迪婭的對面，艾倫乖乖地坐到了她的身邊。
莉迪婭根本沒抬頭看他們，只是翻弄著自己剛買的書。
「你是把這個月的錢都花了，買了這些？」里維拉問道。
「才不是，這些花了我三個月的。」莉迪婭驕傲地說道，「這些可是各種高級學術理論，說不定對我晉陞會有大作用。」
「然後呢，你是打算，跟著我們吃三個月？」里維拉嘆了口氣問道。
「對呀，你們不是要呆三個月，到時候回了公館，我就可以找瑪倫嬸嬸報銷了。」莉迪婭的小算盤打得很精。
「莉迪婭，我看你是打算三個月不吃飯了吧。」里維拉沉下臉說道。
「你看你，我都救了你，總該對我好些了！」莉迪婭對著里維拉就開始撒嬌。
「這！」莉迪婭在艾倫心中的女神形象再一次崩塌。
「行了，這段時間不會餓著你，你就別賣乖了！絕對不要跟我母親說我受傷的事！」里維拉白了她一眼說道。
「當然，里維拉姐姐，最善解人意，我肯定守口如瓶。」莉迪婭得了便宜見好就收。
「厲害。」艾倫對莉迪婭現在是由衷地佩服，她才是勇者，把惡龍收拾得服服貼貼。
她們兩人聊完就不再說話，各自忙起自己的事。
莉迪婭繼續倒騰她的書，里維拉則開始觀察四周的人，艾倫只能無聊地等著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