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授法，問道

就在五個小鬼堪堪觸碰到李志的時候，劉仙師才開口道：「散！」

五個小鬼身形一停滯，瞬間消散在空中。

看著面不改色的李志，劉仙師一臉讚賞神色，他說道：「此術可用於搬運常人無法搬運之物，也可以驅使小鬼攻擊他人，若是運用得當，便是遇到尋常妖鬼，你也有些自保之力。」

劉仙師說罷，便傳授法印跟口訣給李志。

傳授完畢后，劉仙師告知李志法術並非一朝一夕便可以學會的，吩咐李志要勤加練習。

李志深深的彎了下去給劉仙師行了一個大禮，鄭重的跟劉仙師道了謝，不管劉仙師是出於什麼目的收他為徒授他法術，但是這授業之恩卻是真真確確的。

李志心中暗自決定，若是今後劉仙師沒有做出什麼危及他性命之事，他絕不負劉仙師！

劉仙師自然不知李志心中所想，身為師傅，弟子給他行禮本就是正常不過之事，只是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

李志行禮后便跟劉仙師詢問了一些關於五鬼搬運術的問題，說著說著二人說到妖鬼人三者的修行話題上去。

李志不解的問道：「鬼也可以修行的嗎？」

劉仙師反問道：「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什麼嗎？」

「世間萬物皆可修行！」李志回答道。

劉仙師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世間萬物均可以修行，鬼，自然也不例外。」

李志回想起之前與劉仙師一起遇到的倀鬼，那倀鬼卻遠遠比不上他後面遇到的黑熊妖。

李志便開口問道：「那鬼魂之類是否比之妖怪遠遠不如？」

劉仙師明白了李志的意思，說道：「你可別被上次遇到的倀鬼誤導了，倀鬼本身就是受限於虎妖，而且之前遇到的那些倀鬼本就是被抹除神智，所以才顯得較為弱勢。」

「人有天人五衰，妖有三劫，均受天地規則限制，唯獨鬼，沒有受天地規則的限制。你可知這代表著什麼？」劉仙師問著李志。

李志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沒有規則限制，就意味著可以無限成長？」

劉仙師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如不夭折，鬼的修行之路確實是人妖鬼三者之間最為容易的。」

「您之前說過，修行修的是法術，行的是自己的道，法術我知道了，可何為道？」李志問道。

「何為道？」

劉仙師朝李志腳下一指，說道：「腳下之路便是道！」

李志低頭一看，仍是有些迷茫不解。

劉仙師沒有勉強李志，只是安慰道：「你還未真正進入修行，待您進入修行便會明白。」

李志點了下頭，又好奇的問道：「是否每一個人的道都不一樣的？」

劉仙師聞言，臉色意外的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但他城府頗深，迅速就恢復了正常。他說道：「我等修行自然是走自己的道，但是並非所有人都是走自己的道，還有一種是走其他人的道。」

「哦？是否走他人的道會輕鬆一些？」李志又問道。

李志這話讓劉仙師一驚，他反問道：「你如何知道走他人的道就會輕鬆一些？」

李志笑著說道：「嘿，我老家有句話叫前人修路後人行，這道路若是有人先給你趟好了，走起來自然舒暢一些。」

聽到李志的回答，劉仙師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你說說是自己走的道好，還是走他人的道好？」

李志則是搖搖頭，他說道：「這我說不上來，我現在連自己的道都不知道，哪裡知道哪種好。」

劉仙師沒料到李志居然是這樣的回答，陰鷙的臉色不禁也露出了笑容，他說道：「你且記好，其他人的道再好再通暢終究是其他人的，好比你想去臨江，卻走了通往京都的道路。雖然路途通暢可你卻失了本心，那且不是得不償失。」

劉仙師這個回答很直白，李志一聽便懂了，隨即李志又拋出另外一個問題，道：「那怎麼知道自己的道的終點是哪裡呢？」

劉仙師頓了下，聲音低沉道：「心之所向便是終點。」

「心之所向便是終點...」

李志低頭重複了說了一句，然後又問道：「那師傅您的道，您的心之所向是什麼？」

「我輩修行之人心之嚮往的自然是成仙！」劉仙師眼中有亮光出現。

「成仙？」

李志有些詫異，雖然來到這裡見過妖鬼，可他還真的沒想過是否有仙人存在，忽然，他想起之前劉仙師說過的逍遙仙，於是他開口道：「咱逍遙山是否有仙人？」

劉仙師臉上露出好似譏諷，又好像是落寞般的神色，說道：「那只是地仙偽仙而已，這世間哪裡還有真仙！」

「那連真正的仙人都沒有，又如何確定你修的道就真的是正確呢？」李志不解的問道。

這也只有李志這種並非這個世間土生土長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作為一個外來戶，李志對這個世界的神鬼之說，修仙之事保持著一定的理智。

所以李志的問話，讓劉仙師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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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劉仙師才緩緩說道：「修行之路，本就充滿著不定數，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所走的路便是正確的，所以便需要我們自己去探索。這個世間雖然已無真仙，可仙人卻是真正存在的。只是千餘年來天門關閉，仙界封鎖，這才導致無法飛升。地仙之說便來源於此，地仙地仙，陸地神仙也！」

「天門關閉無法飛升，如此說來仙道的盡頭便是地仙了嗎？」李志問道

若是尋常仙門弟子這麼詢問自己師傅的，免不了被其師傅喝罵好高騖遠。

但此時的劉仙師卻沒有任何呵斥，反而是一臉激動甚至還有些瘋狂的說道：「天門無法永遠一直封鎖！傳言百年之內天門將再次開啟！到時便可以飛升仙界，成就仙人之位！」

李志有些詫異劉仙師的激動，但是想到即便是秦皇漢武都不能免俗，在成仙的誘惑下都無法自制，他就瞭然了。

但是李志卻沒有多少激動，對他來說，飛升成仙太過遙遠，在這個詭異危險的世界里，他是否能夠安然的度過每一天都難說。

李志又詢問了一些其他事情后，這才跟劉仙師告辭，準備去練習無名劍法跟五鬼搬運術。

臨走的時候，劉仙師叫住了李志。

然後把一旁的黑劍拿了起來，遞給李志，說道：「此劍是我當年用秘法將一隻妖怪封印煉製而成的，如今於我沒有什麼大用，便賜予你，算是今日拜師的師禮吧。」

李志眼前一亮，連忙道謝後接過黑劍。

拿著黑劍，李志朝劉仙師問道：「師傅，你是封印了什麼妖怪在裡頭？可有什麼來歷，為何需要食血才會蘇醒，而且被此劍傷到的地方會出現好似蟲啃一樣的傷口。」

劉仙師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怕是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吧。」

李志憨憨一笑。

劉仙師便說道：「此劍是我年輕之時，偶遇一隻剛出生的百目蟲。趁著這百目蟲未完全蘇醒，將其封印煉化為此劍。但是百目蟲畢竟是天妖，為了防止其掙脫封印，所以我在封印上也是花了不少功夫，雖然此封印能確保百目蟲不會掙脫封印，可卻也封印也限制了這把劍，唯有在用氣血餵食之際，這百目蟲才會短暫蘇醒，這把劍才會顯現真正的威力。至於蟲啃的傷口，那是這百目蟲在啃食。」

「那被這黑劍傷到的人，可會被其控制神智？」李志面不改色的的問出了他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劉仙師搖搖頭，說道：「百目蟲的眼睛雖然有迷惑神智的作用，但是只能迷惑一時而已，被其傷到之所以會出現啃食傷口的情況，但也只是其本能驅使而已，是無法控制他人神智的。」

「原來如此。」李志說道，心中暗道：看來影響神智的並不是這把黑劍，應當是那妖風煞了。

「怎麼？你遇到神智被控制的情況么？」劉仙師靜靜的瞥了一眼李志說道。

事到如今，李志也不再隱瞞，把之前差點殺死房成之事說了出來。

劉仙師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個情況應該是煞氣入體影響到神智了，看來當時你所面對的黑熊妖並非普通剛化妖的妖怪。所以所施展出來的妖風煞才能有如此威力。」

李志點點頭，劉仙師的說法跟他自己猜測的基本一致。

劉仙師見李志一臉凝重，便安慰道：「不用擔心，我觀你今日氣色，煞氣已經完全拔除了，以後若是經常與妖怪打交道，對這種煞氣也會有些免疫的。」

李志這才放下心來，跟劉仙師告辭。

李志離開后，劉仙師嘴角上揚。

「看來他還沒察覺到你的存在，就讓我看看學會了馭鬼術之後，他還能否發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