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凄慘的老人
張本泰這個男人心太好了。
從那年他和他母親一起花500塊錢把王巧霞領回家來。
他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小姑娘。
自己30來歲了，而小姑娘還不到20歲。
自己長得又老又蠢，而小姑娘長得那麼俊俏秀氣。
如果強佔了她，這不是害了人家嗎？
所以他就遲遲一直沒有出手。
為了不讓他的父母懷疑，他還是裝著和王巧霞睡在一個屋裡。
看到王巧霞那麼瘦，他拚命的到河裡打魚摸蝦，最後出了那麼大的一場事故。
他病好以後，看到王巧霞那麼優秀，那麼有本事。
他更感覺到自愧不如了，每一次王巧霞靠近他，他心裡都說，咱可不能傷害人家。
現在他看出來，王巧霞就像一隻養熟的小狗，打也不走，罵也不走了。
張本泰才決定往前走了一步，讓王巧霞真正做了他的女人。
第二天醒來，二人心中都非常愉悅。
吃完早飯，王巧霞抱著張本泰的胳膊，二人一起往村西養鴨場走去。
走在路上，遇到了張本江。
張本江抱著個小女孩兒，小女孩兒肯定是張金鳳，張金鳳此時造的已經沒有了小女孩兒的樣子。
長長的頭髮，從來沒有梳理過，像雞窩一樣亂糟糟，上面還沾滿了泥土和草屑。
看得出來穿的是一身花衣服，此時已沒有了顏色，上面全是油泥。
那小臉，那小手，更是黑的像剛從鍋底下扒出來似的。
張本江生怕他們兩個看不見他們。
張本泰和王巧霞走過來，張本江用手指著王巧霞對小姑娘說。
金鳳，你媽過來了，趕快喊媽媽。
金鳳伸著小手，媽媽，媽媽喊了兩聲。
王巧霞心中難受，一看到這個孩子她就心疼的想哭，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現在張本泰也知道那段時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了。
張本泰知道不怪王巧霞，是四位老人覺得他不在了，想要給他們張家留個后，才逼著王曉霞跟張本江的。
張本泰不想理張本江，拽著王巧霞的手就往前走。
張本江一看他們要從自己面前走過去就著急了，張本江說，巧霞，我們的孩子沒奶粉喝了，給點兒錢買幾袋兒奶粉唄！
兩個人聽他這麼說，腳步停下來。
王巧霞說，頭幾天剛給你們500又花光了？
張本江說，那不是她得病了嗎？看病花了。
張本泰說，上次不是說了嗎，給你500塊錢，永遠不用我們管了，你這又來要錢，沒完沒了了？
張本江也覺得不好意思，其實那500塊錢真是沒幾天的事兒，他把錢要過來以後，幾個哥們兒喊他去打麻將，一宿就輸光了。
現在張金鳳也確實沒有奶粉了。
張本江說，你說你們給不給錢吧，你們不給錢我就讓她餓著。
他說話的語氣還挺生硬，理直氣壯，就好像欠他的一樣。
張本泰一聽就生氣了，大聲的說了一句，你這個畜生！
張本泰說完，從兜里掏出500塊錢，遞給張本江。然後拽著王巧霞就走。
這天晚上下著大雨。
張本江他娘，望著門外邊對張本江他爹說，今天晚上又下大雨了，一下大雨的時候，你兒子就玩兒大的，你趕快去把他找回來吧，咱們這個家這幾年都讓他賭完了，可別再讓他往外扔錢了。
張本江他爹，一想起這個兒子也是生氣，他氣憤的說，行，我去把他找回來。
張本江他爹這麼說著，穿上雨衣，手裡拎著個木棍，走出家門，一頭扎進雨里，去找張本江了。
在村南頭兒李老歪家，確實玩兒的挺大，他爹走進去的時候，張本江贏了100多。
張本江想著接著再玩兒，贏錢的時候正是好運氣，怎麼能不玩兒呢？
他爹一來，把這個好運給他攪了。
他爹也沒說話，一看他坐那兒賭錢就來氣。
走到跟前，揮手就打他一個大耳光，然後舉著棍子又要打。
好漢不吃眼前虧，張本江不能和他爹怎麼樣，只能站起來就跑。
本來正贏著錢呢，多不甘心呀！
張本江往家走，他爹拎著棍子在後面追。
張本江一路抱怨他爹，張本江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你想想以後誰給你養老。
他爹說你是我兒子，你不養老誰養老。
張本江說你等著吧，我窮的叮噹響，拿什麼給你養老。
他爹說，你不幹正事兒，你不窮誰窮？
張本江說，我怎麼不幹正事兒了？我賭錢贏錢不也是正事兒嗎？每回一來好運氣，你就給我打散了，有你這個掃把星我能贏錢嗎？
他爹一聽又來氣了，他爹走在後面，緊跑了幾步又想追上他舉起棍子打他。
這時，他們正好走在一個大坑邊兒上，大坑由於下雨灌滿了水。
雨大路滑，他爹剛走到他跟前，腳下一滑，一下子摔進路邊大坑裡去了。
張本江也不會水，等他喊出來村裡的人，他爹已經沉到大坑底下看不到影了。
村裡人冒著雨打著手電筒跳進大坑裡打撈。
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他的打撈上來，他爹已經走了。他的遺體還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來是死不瞑目啊。
第二天早晨，雨過天晴。
村裡人都知道張本江他爹死了。
人們不請自來，主動過來幫助張本江處理他爹的後事。
張本泰是他的親侄子，當然也很早就過來了。
張本江他媽，抱著他爹的遺體哭的死去活來。哭她自己的命苦，哭老頭子死的太慘。
按當地的習俗，他爹的遺體需要在家裡停放三天，三天以後才能發喪下葬。
這幾天張本江和他媽太忙，沒有時間照顧小金鳳。
張本泰他家和張本江最親，他們是叔兄弟，有鄰居說讓巧霞先照顧小金鳳。
王巧霞把張金鳳領回家裡，先給張金鳳洗了澡。
張本柱到縣城去送鴨蛋，王巧霞又讓張本柱捎回來幾身小孩兒穿的衣服。
回來以後，王巧霞又給張金鳳洗了澡梳了頭，穿上了新衣。張金鳳立馬變成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