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得可以
「你們只需將手置於血泊龍珠之上，並盡最大努力保持清醒就行了。」海蛟龍向陳選兩人作出說明。
陳選看向那顆緩緩落下的血泊龍珠，它的直徑足有一米，外表是透明的，其內涌動著殷紅的血色煞氣，讓人覺得凶性異常，注視久了彷彿可將人的精神都吞噬掉。
「我先來吧。」
裴元凰對陳選說道，她本就是來幫陳選的，這個時候自然是自己發揮作用的時候，何況自己的抗風險能力也比陳選高得多。
「不，還是我先來，先去探探情況，之後你再出手更有把握。」
陳選阻止了裴元凰，自己率先一步將手按在了血泊龍珠上，雖然歷史引擎上沒記載海蛟龍的測試內容，但大量案例證明這個測試確實沒有什麼危險，那麼他這個炮灰自然要先測試，這樣可以讓裴元凰準備的更充分。
剎那間，天地景色忽變，陳選站在一處凸起的海崖上，在距他不遠的半空中，有一人一獸對峙而立，下方是滔天的海浪。
「這是當年西海主宰搏殺九頭龍蛟的場景！？」陳選驚疑道。
那左邊的人影是個光頭，模樣看不清晰，無法確定其身份；但右邊的獸影遮天蔽日，最主要的是竟長有九個龍首，身份自然不言而喻，肯定是那傳說中的九頭龍蛟了。
「這測試就是讓我看一段全息影像？這保持清醒很難嗎？」陳選表情有些古怪。
他已經知道這是血泊龍珠製造的幻境，畢竟那龍珠再怎麼逆天總不可能帶自己穿越時空吧。
而在清楚這一切都是幻境的前提下，陳選覺得自己保持清醒很輕鬆，不就相當於看了一場電影嗎，前世自己小時候可是連『宇宙大爆炸』都看過，主宰級對決再恐怖也不能和那個比吧！
顯然，陳選將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吼！」
九頭龍蛟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可怕的巨浪聲波彷彿回蕩在世界每一個角度。
陳選甚至都來不及捂住耳朵，直接被怒吼聲震得心神皆顫，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陳選的腦袋一片空白，再清醒時他已經回到了海蛟洞。
「怎麼了？」
見陳選身體突然一顫，裴元凰上前問道。
「老實說，雖然吾知道你肯定通不過測試，但沒想到會清醒得這麼快。」不待陳選答覆，海蛟龍已經替他解釋道。
「如此差的天賦竟然也敢來闖海蛟洞，你成功刷新了最快清醒的記錄。」海蛟龍驚奇道。
過往來海蛟洞進行天賦測試的武者就算不過關，最起碼也能堅持十幾秒，而眼前這小子才一瞬，是真的一瞬間就醒了！
思維本來就比動作要快，陳選在幻境中以為過了十幾秒，其實現實世界只過了瞬間，陳選的舉動在其他兩者眼裡就是觸碰了血泊龍珠，跟著身體哆嗦了一下，然後他就醒了。
「好難的測試！」
陳選有些尷尬，他簡短的向裴元凰說明了自己的經歷，裴元凰聞言眸光突然大漲，能親眼目睹主宰級的對決，還有什麼比這更吸引人的事。
裴元凰上前，一隻手觸碰血泊龍珠，接著和陳選剛才完全不一樣，血泊龍珠竟爆發出奪目光暈，把海蛟龍都看得張了張嘴。
「她通過了。」海蛟龍讚歎道，「真是驚世駭俗的天賦，甚至都不用進行幻境測試，龍珠便直接承認了她的資格，吾活了數千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小子，她是你的什麼人？」海蛟龍不由對陳選問道。
一個天賦奇差無比，一個天賦奇好無比，這樣的組合還真是奇怪。
「她是我妻子。」
陳選知道海蛟龍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道。
「妻子，是指伴侶的意思嗎，就是會為你生育後代的雌性？」
海蛟龍自然知道人族所謂的妻子是什麼意思，它只是不太相信兩個天賦相差如此懸殊的個體竟能結成伴侶。
這種它的世界觀里，就如同一條海蛇吸引了一條蛟龍，蛟龍選擇為海蛇生育後代簡直是不可思議。
陳選點了點頭。
海蛟龍再次伸頭過去仔細觀察陳選，忍不住道，「難道你的長相在人族中很受歡迎？所以才能吸引如此優秀的異性。」
「應該還算可以吧。」陳選知道這玩意沒法解釋，只能訕訕承認道。
陳選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直接影響了後來海蛟龍數千年對人族男性的審美，以至於往後再有男性人族武者前來，經常會受到海蛟龍對他們長相的點評，整得這群男性天驕都有些不自信了。
時間足足過了半刻鐘，當血泊龍珠第七次亮起璀璨光暈后，海蛟龍動容道，「竟然真的有低階武者能將這段幻境全部看完！不，她甚至連低階武者都不是，只是個凡人！」
「海蛟龍前輩，這有什麼講究嗎？」陳選請教道。
「通常情況下，血泊龍珠只要亮起一次，便算通過了吾的測試。而亮起七次，在吾數千年的生命中，這女娃是第三個。」
「那前兩個都是你們人族的聖者，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七階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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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唯一的也很可能是海蛟洞幾萬年來第一個以非聖之境令血泊龍珠亮起七次的人類……」
「她擁有主宰之資！！」
海蛟龍給予了裴元凰最高的評價，主宰即八階武者，數萬年難得一見，人族上一次誕生主宰已是八萬年前的事了。
陳選倒是沒什麼驚訝的，畢竟他早就知道了裴元凰未來會成為人族歷史第四位八階武者，說她有主宰之資再契合不過。
裴元凰漸漸醒來了，與陳選稀里糊塗的清醒完全不同，當她睜開眼睛時，瞳孔中竟隱約有電芒弧光乍現，在她的眼眸深處，甚至還能見到毀天滅地的劍光撕裂長空。
「正所謂萬道歸宗，主宰強者的道路可以被任何武學流派所借鑒，看來你在這幻境中領悟的是劍道。」海蛟龍對裴元凰說道。
「主宰？就是陳選資料里說的八階武者，代表這個世界武道的極致存在嗎？」裴元凰喃喃自語。
兩大至強者的對決場景她還歷歷在目，那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威勢，感覺整個西海都不配成為兩者的戰場，他們的一舉一動對這片世界都充滿威脅。
「嚴格意義上說，范西海當時還不是主宰，九頭龍蛟也還未完成真正化龍，雖然兩者確實已初步具備了那個層次的威勢。」海蛟龍補充說明道。
「也就是說這還不算是武道的極致嗎？」這一刻，裴元凰心馳神往，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期許，她所追求的正是這種所向披靡的強大。
「你通過了測試，可以前往海蛟洞最深處『龍蛟血池』。至於你的伴侶，原本吾應該直接驅逐他，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讓他和你一同前往，當然我的建議是讓他留在這裡，因為龍蛟血池具有很強的致幻性，憑他的天賦根本抵擋不住。」海蛟龍說道。
裴元凰看向陳選，詢問他是否要去龍蛟血池。
「去見識一下吧，我會離龍蛟血池遠點的。」陳選道。
海蛟龍也沒再說什麼，仰頭髮出一聲特殊的吼叫，在洞穴最深處有一道石門被緩緩打開，「龍蛟血池內藏著一件神物，名為神煉珠，乃范西海用九頭龍蛟的精元所煉製。吾之前向你們說明的一步登天的契機正源於它。」
「不過此珠極其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反噬使用者，吾不建議你使用它，因為憑你的天賦，遲早能成為人族的新一代強者，實在沒必要畫蛇添足。」海蛟龍善意的提醒道。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記住了。」裴元凰向陳選施禮道謝，接著便和陳選繞過海蛟龍的水潭，繼續往最深處走去。
走了大約一刻鐘，陳選兩人終於見到了碩大的石門，繼續往裡走，裡面有一口十丈寬的不規則水池，池水是血色的還帶有淡淡的腥味。
「這就是你說的那口龍蛟血池嗎，可以大幅強化武者體魄。」裴元凰兩眼微亮，先俯身用手晃了晃血池裡的水，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隨機她不再猶豫，直接脫光了自己的衣物，一躍跳進了血池中。
裴元凰裸露的肌膚如積雪般晶瑩，配合血池中殷紅的池水，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艷美感。
不過，陳選顯然沒心情欣賞這『絕色風光』，他正處在頭暈目眩兼渾身劇痛的雙重摺磨中。
「看來我的計策成功了，你作用在我身上的精神力確實能一定程度抵禦龍蛟血池的致幻性。」進來之前，陳選就早已吩咐裴元凰將其充滿壓迫感的精神力作用在自己身上，以抵消龍蛟血池的致幻性。
「但我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為什麼剛才你要跟進來，在外面等我將神煉珠拿來不就行了。」裴元凰不解道。
龍蛟血池對她有影響，但不大，她完全能忍受得了，甚至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瘋狂吸收池水的力量后，她還有些興奮。
「因為我怕海蛟龍干預。」陳選解釋道，「原本我是打算讓你先進入龍蛟血池，而我去外面通過傳送門進入這裡。沒想到海蛟龍網開一面，直接允許我進入龍蛟血池，這樣也就不用擔心被它發現了。」
這裡畢竟不是悟劍聖壁那種世外之地，海蛟洞內只生活著海蛟龍這一頭生物，所以它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敏感，如果兩人通過傳送門直接進入龍蛟血池，有很大概率會被海蛟龍察覺，到時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煉神珠更不可能拿到。
「我無法保證海蛟龍是否允許資質平庸的我使用神煉珠，更不願意冒這個風險，所以我只能和你一起進入龍蛟血池。」
說著，陳選直接往右邊一指，開了一個回家的傳送門。
裴元凰看見陳選的舉動，瞬間意識到這是打算拿了就跑！
「那我是不是動作要快點？」裴元凰有些戀戀不捨，她的肉身還遠沒吸收到飽和。
「你慢慢來就好，海蛟龍顯然很看好你，否則也不可能允許我陪你一起進來，你所得到的一切機緣都是海蛟龍許可的，哪怕是直接吸收神煉珠。所以我們根本不用心急，和來時一樣，你泡完澡拿到神煉珠，我們一起回去即可。」陳選從容不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