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鼠

我很快意識到，

作為一個大群體的一部分行動有其自身的挑戰。

速度就是其中之一。

獨自一人時，

以河流為高速公路，

我可以與汽車競爭，

即使不作弊，

我的速度也能讓一匹純種馬因過度勞累而累死。

然而，

當第一隻巨大的野獸出現時，

某種變異的老虎，

長得和大象一樣大，

以我永遠無法企及的速度衝過來，

我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安心。

三個群體中具有遠程攻擊能力的人在箭雨中控制住了這隻野獸，

它體型龐大，很容易就射中了它。

甚至卡拉科也走上前，

在傑坦和西拉斯保護他的時候使用了他寶貴的箭。

進行到一半時，

我已經看到這隻野獸由於受傷而放慢了速度，

當它的皮膚上插滿了箭時，

它的生命力不足以支撐它繼續前進。

當他們繼續對付它的時候，

我轉過身，望著地平線，

朝著我身後的森林望去，

想知道森林的分散注意力的效果是否終於結束了。

不過，當我看的時候，我沒有看到那被詛咒的火焰，

確切地說，我甚至沒有看到森林本身。

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了，除非我找到一個高處觀察點，

否則是看不到的。

然而，在天空中，

我可以看到兩座飛行城堡從雲層中探出頭來，

這表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仍然需要增援。

但是，如果這只是一個小問題，

我懷疑他們是否會引發如此全面的撤離。

我把注意力轉回到老虎身上，

它仍然朝著被黑衣人控制的中心衝去，

黑衣人稍微退後了一點，把老虎包圍了起來。

有趣的是，即使是其他群體也肆無忌憚地使用他們的遠程攻擊。

有那麼一瞬間，我對他們的支持感到驚訝，

因為考慮到明顯的緊張局勢，

我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

然後，情況就明朗了，

老虎倒下了，綠衣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慶祝。

「你們沒打中？」傑坦轉向卡拉科問道，

卡拉科只是搖了搖頭。

他們在談論最後一擊。

「這能給你們多少經驗值，讓你們這麼在意？」我問道，

看著他們的表情，

就好像他們剛剛錯過了彩票大獎一樣。

「嗯，大概一萬吧。」傑坦猜測道。

「稍微低一點。」西拉斯說，

「它倒下得太快了，不可能給那麼多經驗值。」

卡拉科點點頭，

同意這個結論。

我皺起眉頭，計算著從其他來源可以獲得多少經驗值，

然後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三個群體中幾乎有一百個弓箭手，

這意味著預期的經驗值回報大約是一百點。

而僅僅用他們的箭殺死兩三隻更大的野獸就可以輕鬆獲得這些經驗值，

而不是把箭浪費在那隻大野獸身上。

我本可能會認為這是賭徒的心態——因為我見過很多人因為錯誤地理解了自己獲勝的機會而毀了自己的生活——但這很難解釋他們的熱情。

這不是不可能，但我不想忽略另一種可能性。

「那是很多經驗值啊。」我喃喃自語道，同時舉起手，

做出一副數手指的樣子，好像我在努力數數。

「差不多……」我喃喃說道，臉上皺成一團，進一步表現出一種數學不好的表情。

「一千隻普通的野獸，就像這隻。」我一邊說，

一邊指著我剛剛殺死的一隻野獸。

「試試一萬隻，老頭。」

特馬接著說道，他急於回答以顯示自己優越的數學能力。

「當然，除非你是一個可憐的失敗者，還沒有得到第一次晉陞。」他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炫耀著自己早期的成就。

「我的錯。」我笑著回答道，

很高興用一個無能的侮辱和一個過於熱情的青少年毫無意義的吹噓，

換來了另一條重要信息。

他們晉陞后獲得的經驗值大幅下降，

如果我正確理解了他們的解釋，

這隻適用於較弱的怪物。

而不適用於我

我想知道如果我殺死那隻巨大的怪物，我會獲得十萬點經驗值嗎？

或者只是經驗值不斷下降？

「別理我弟弟，尤恩，他養成了一些壞習慣。」傑坦帶著歉意的表情說道。

「別擔心，這不是我第一次和青少年打交道。」

我一邊說，一邊揮舞著匕首，打倒了另一隻飛行野獸，

心裡想著是我不尋常的晉陞還是我作為英雄的職業導致了這種情況。

[+14經驗值]

我決定把這個問題留到以後再想，

我跟著我的小隊伍和其他隊伍繼續前進，

無視綠衣人和黑衣人之間關於他們應該如何分配功勞的爭論，

他們的爭論聲很大，

以至於主要觀點都很清楚。

黑衣人想要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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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他們處於危險之中，

而綠衣人則認為最後一擊意味著這隻野獸屬於他們。

隨著太陽慢慢升起，

戰鬥慢慢變成了一種輕鬆的常規行動，

比我在水下的冒險要容易得多。

最大的缺點是我在後面防守時收集到的經驗值數量。

我每小時勉強能收集到一千多點經驗值，

而不是像在一天內收集到大約十萬點——而且隨著我們走得更遠，

危險也在增加。

然而，在特馬解釋了他們每次擊殺能獲得多少經驗值之後，

我懷疑我是否有理由抱怨。

而且，我們悠閑的行動還有其他好處。

首先，通過近距離觀察這麼大一群戰鬥人員，

而不用擔心被發現，

我開始更好地了解他們是如何戰鬥的，

這有助於我更好地偽裝自己。

我可以看到傑坦的隊伍所表現出的協調性並不是獨一無二的，

當然也很罕見。

大多數隊伍，尤其是較大的隊伍，

通常會互相妨礙，甚至偶爾會造成一些友軍傷害。

我想這是一起成長並學會作為一個團隊戰鬥的優勢吧。

我們前進的時候，另外四隻巨大的野獸發動了攻擊，

不過沒有一隻強大到能夠突破箭雨並在到達防線之前被擊倒。

隨著它們受到的傷害開始累積，

隊伍中的一些人要麼後退，要麼完全放棄了防線。

有時他們會被其他戰士取代，

有時他們會讓隊伍變小，這再次凸顯了整個營地缺乏組織性。

那個年輕的貴族是名義上的領袖，

但我沒有看到他或他的任何一個騎士除了審問我之外還做過其他事情。

這個營地離徹底崩潰只差一場大災難。

我忽略了其中的戰略意義，

而是開始觀察我的隊伍成員。

他們的表現比我預期的要好，

尤其是因為我們與最近的紅隊之間的距離比其他隊伍之間的距離大得多。

儘管他們要對付很多怪物，

但傑坦和西拉斯配合得很好，

他們有節奏地擊倒攻擊者，

而卡拉科則解決了任何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怪物。

他們受到了一些攻擊，

但都只是擦邊而過，

我懷疑他們恢復所需要的經驗值不超過一點。

唯一的例外是特馬，

他已經氣喘吁吁了，他在隊伍周圍跑來跑去，

充分發揮了他的速度優勢，即使在不必要的時候也是如此，

每當他殺死一隻特別大的野獸時，

他都會看看他的哥哥，

看是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傑坦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他太專註於自己的任務了，

這隻會讓特馬跑得越來越快，

即使這偶爾會迫使他承受更大的打擊，

他疲憊不堪，氣喘吁吁。

他的狀態還不算太差，

但不斷地把自己逼到極限顯然是有代價的。

他沒有用自己的生命值來治癒自己的疲憊，

這可不是他生命值儲備狀態良好的表現。

我不止一次捕捉到卡拉科的目光，

這證實了我不是唯一一個在關注他的人。

他點了點頭，暗示他會處理這件事。

我決定把說服一個青少年

不要把自己逼到極限

這個光榮的任務留給卡拉科，

而專註於我在後面防守的工作，

不過我開始更多地從一邊移動到另一邊，

以減輕負擔。

這並不完全是無私的，

因為這也讓我能夠積攢我收集到的經驗值。

我希望在我們能夠返回營地之前——儘管在瘋狂怪物的不斷攻擊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的任務能夠平靜地進行，

但是我們遇到了一個小問題。

一隻野獸，這次是一隻老鼠，

長得足夠大，可以和河馬媲美，

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問題是，它正朝著我們的隊伍衝過來。

我握緊匕首，向前走去，

而卡拉科和其他遠程戰士開始用箭射它。

我並不是真的害怕這隻野獸本身，而是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因為我看到離我們最近的紅隊稍微退後了一點，

而且隨著他們的退後，

另一個隊伍攻擊這隻野獸的頻率也大大降低了。

他們的把戲並不難猜，

但是當黑衣人那邊傳來歡呼聲，

表明他們成功了，

最近的紅隊成員臉上露出的笑容說明了一切。

「運氣真差。」傑坦咒罵道，

「又沒打中。」

西拉斯什麼也沒說，

但她搖頭的方式證實了她和他有同樣的看法。

當傑坦和西拉斯為錯過這樣一個機會而咒罵時，

卡拉科掃視了一下離我們最近的紅隊和黑衣人之間的距離。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

他的眼睛睜大了，

他們被設計了。

「特馬，你去給我拿一個新的箭袋來。」他說著，

立刻解下自己的箭袋，

在特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塞到了他手裡，

在面對緊急情況時，他用了一些他很少說的話。

特馬看起來有點不相信，而卡拉科也顯得很無奈，

他的目光在兩隊黑衣人之間來回掃視，他們正朝著屍體走去，

而紅隊的人顯然沒有靠近。

我決定幫一點小忙。

「你不想讓卡拉科因為你覺得懶而錯過下一個機會，對吧？」

我激他道。

「什麼，我不覺得懶。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去。」

「我以為你是最快的，不過也許卡拉科應該去。

畢竟，你看起來很疲憊。」

「我不疲憊。」他咆哮著，

立刻開始跑起來。

卡拉科感激地點點頭，

我也迅速回了一個點頭，

然後我轉向黑衣人。

然而，當我看著他們走近時，

我不禁覺得很有趣。

感覺我一直都是一個青少年，

意外地發現自己處於一場幫派小衝突的中間，

這場衝突升級成了一場席捲整個城市的戰爭，

不可挽回地把我推向了我獨特的職業道路。

「讓我們看看這次我能不能處理得更好。」

我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