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們離婚吧
陸祈臣看著她逐漸泛紅的眼尾竟生出一絲煩躁。
「心機深沉的女人。」
果然不愛的人，說出的話也更加涼薄。
姜笙站起來仰起頭和他四目相對，聲音有些顫抖，「陸祈臣，為什麼我就不能是單純的愛你呢？」
他看著她倔強又委屈的眼神，心頭浮起一絲異常的感覺。
他沒有說話。
姜笙忍不住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哽咽的說道，「陸祈臣，我偷偷愛了你十年，在你心裡卻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是這麼可笑。」
「陸祈臣，你真的有心嗎？」
說著說著，她笑了出來。
但是她那抹笑卻刺痛了陸祈臣的眼。
他想上前安撫她，但腳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愛了他十年？他不記得三年前還和姜笙有過什麼接觸。
姜笙雖然笑著，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陸祈臣，你果然忘記了。」
「你不記得你曾經在一群霸凌者手下救過的小女孩了，但是我記得。」
「你也不記得十年的一天晚上，你在橋邊救過一個要自殺的女孩了，但是我記得。」
「我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你讓我好好活下去，讓我努力成為想成為的自己。」
「也記得你給我承諾，你說以後會保護我，我信了。」
陸祈臣臉上表情凝重，腦海里浮現出很多記憶碎片。
他記得那個小女孩。
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個小巷子里，她被一群人圍著打耳光，剪頭髮，扒她的衣服，他幫她打退了那些霸凌者。
再一次見她是在一個夜晚，他不知道她又經歷了什麼，她站在橋邊搖搖欲墜，他向她張開懷抱伸出手救了她。
但他之後便出國了，也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沒想到那個楚楚可憐又弱小無助的女孩竟是姜笙。
他眼底染上一抹複雜的神色。
預想中的安撫沒有得到，姜笙只聽到一聲冷嗤。
「所以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在爺爺的壽宴上迫不及待的爬了我的床？」
姜笙拚命地搖頭，「當時我喝醉了，我並不知道，我解釋過了的。」
「夠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姜笙眼睫輕顫，還掛著淚珠，陸祈臣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精準的扎進她的心臟，痛的她快要窒息。
她緩緩閉上眼睛，又掉下幾顆淚珠。
「所以，我們離婚吧。」
陸祈臣聽到離婚這兩個字更加煩躁了，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就算是離婚，也是我來提，姜笙，你沒有資格。」
一滴淚砸在他手背上，他的心跟著顫了一下。
姜笙推開他進了浴室關門落鎖。
陸祈臣直接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房門就看到陸老爺子坐在門口走廊，手搭在龍頭拐杖上。
「爺爺，您怎麼在這？」
「回去。」簡短的兩個字，卻震懾力十足。
陸祈臣想送陸老爺子回去，「爺爺，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陸老爺子用手中的拐杖指著陸祈臣，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臭小子，姜丫頭這三年來對你還不夠好？你不要總冷落了這丫頭，讓她白白受委屈。」
「今天我就坐在這，你只要敢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陸祈臣無奈，真是返老還童，懶得和陸老爺子周旋，在他逼視下回了房。
姜笙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才出來，但她看到床上的陸祈臣時明顯怔了一下。
他怎麼還在這？
不應該摔門而去嗎？
陸祈臣看她愣在原地，發梢的水還在滴，此刻的姜笙肌膚透著粉，泛著水霧的眼睛，又純又欲，挺勾人的，天生媚骨說的就是她。
身上的真絲弔帶睡衣，把她玲瓏的身姿完美展現出來，盈盈一握的腰肢，肌骨豐盈的長腿筆直勻稱。
他這三年來沒少在她身上沉淪。
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目光漸漸有些灼熱。
姜笙反應過來后鑽進浴室慌忙拿出吹風機「嗡嗡嗡」吹頭髮。
來掩飾她不平靜的內心。
她剛剛在陸祈臣眼裡看到了很直白的慾念。
上一秒說她心機深沉，下一秒又饞她身子，衣冠禽獸不過如此。
姜笙磨磨唧唧收拾好，快速在床的另一側躺下，為了和他保持距離恨不得稍微一動就能掉下床。
但下一秒她的腰就被一隻手臂環住，一個用力將她帶進懷裡。
姜笙掙扎了幾下，那隻手臂就像焊在她身上一樣。
「陸祈臣，你放開我，既然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噁心自己？」
陸祈臣低啞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以為我想留在這？爺爺在門口盯著呢，所以，該怎麼做應該知道吧。」
姜笙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他的禁錮，轉過身怒視著他，「爺爺又不在房間里，不需要這麼親密，我怕自己會噁心到你。」
他還想再一次去抱她，姜笙把被子抱在懷裡和他拉開距離，想起他和陳星晚一起纏綿，她就心如刀絞，說出的話也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別碰我，我怕得病。」
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果然陸祈臣的臉黑的嚇人，眉心凝起一抹冷意，語氣也陰鷙了幾分，「姜笙，你再說一遍。」
姜笙索性直接閉了眼，背過身裝睡。
但陸祈臣直接將她扯過來欺身而上，捏著她的下巴有些用力，「姜笙，你現在越發無法無天了。」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貼近，姜笙有一瞬間晃神，昏暗的燈光下，身上男人的呼吸噴洒在她頸間，若不是他那一雙狹長而清冷的眸子，說不定又小鹿亂撞了。
姜笙去推他，陸祈臣直接在她腰上擰了一把。
她沒忍住叫了一聲。
「陸祈臣，你幹什麼？你既然不愛我就不要再來羞辱我了，三年來我的自尊已經掉了一地，放過我吧。」
陸祈臣看著她逐漸泛紅的眼尾，眼睛濕漉漉的，還有她說的話，他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放過她？憑什麼？
身下的女人已經偏過頭不去看他，眼角還掉了幾顆淚珠。
他眼底慍色漸濃，抽身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