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十年前的小哥哥了
姜笙破碎的心再一次狠狠地痛了一下。
「陸祈臣，你就這麼討厭我？而且若若說的也並沒有錯。」
欺負她可以，但是欺負她身邊的人不可以。
陸祈臣狹長的眼眸睨著她，玻璃鏡片反射的冷光，顯得整個人更加涼薄，「我討厭你你是第一天才知道？你怎麼嫁給我的自己不是很清楚嗎？」
「還有，陸太太，希望你能擺清自己的位置，管太多了。」
「阿臣，你別這樣，姜笙是你的妻子，確實不該讓你陪我的。」陳星晚特別善解人意的說道。
「陳星晚看你那不要臉的勁兒，讓我看看你臉皮到底有多厚。」喬星若說著就要往陳星晚臉上招呼。
陸祈臣狠戾的目光看向她們這邊，「滾。」
姜笙看到陸祈臣抬起的手，立馬攔在了喬星若面前，她被陸祈臣一把推倒牆角，撞到了破碎的玻璃上。
頓時眼冒金星，粘稠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下來。
「笙笙。」喬星若急忙扶起她。
「陸祈臣……」
「若若，別說了，我們走吧。」
看著陸祈臣把陳星晚護在懷裡小心呵護的樣子，再對比看向她噁心不耐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
她不想待下去了，她快撐不住了。
陸祈臣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陣煩躁，他把這股莫名的情緒歸咎於姜笙的越界。
「阿臣，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和她拉開些距離，語音中略帶些冰冷，「不是讓我給你參考禮物，走吧。」
「好，你可得好好幫我參謀，我好多年沒見爺爺了。」在她轉身的瞬間，嘴角勾起一抹笑。
走出商場，喬星若就接到一個電話，是家裡打來的。
「若若，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沒事的。」
喬星若看了眼她額頭上的傷，似乎還在往外滲血珠，「不行，我先帶你去醫院。」
姜笙看得出來她很著急，應該是有什麼事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包紮完給你拍照檢查行嗎？」
「好吧，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
姜笙笑著點了點頭。
「阿臣，你覺得這款熏香怎麼樣？有助眠作用，爺爺會喜歡嗎？」
陳星晚俯身拿給坐在沙發上的陸祈臣，語氣中還帶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他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手中把玩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你眼光很好，就這個吧，爺爺會喜歡的。」
「好，給我裝起來吧。」
或許是陸祈臣長相太過優越了，商場里不少女生頻頻回頭，甚至毫不避諱地誇他帥。
這張臉確實帥。
優越的骨相，美目深邃，高鼻薄唇，完美的下顎線，再戴上一副金絲框眼鏡，顯得他更加禁慾。
店員把禮袋交給陳星晚的時候，還說了句，「小姐，您老公真帥。」
陳星晚接過來，笑著說了句，「現在還不是。」
店員反應極快，「看您男朋友對您這麼寵愛，應該會很快，祝您二位幸福。」
「謝謝。」
這時，打完電話的陸祈臣走過來了。
「星晚，公司里有些事要我處理，我讓林湛送你。」
「阿臣你去忙吧，不用讓林助理送我，你忘了我還有個寸步不離的保鏢呢。」
陸祈臣點頭后便離開了。
姜笙獨自到醫院包紮完傷口便回了家。
在畫室待了很久。
【陸祈臣，今晚我在家等你，我們談談吧。】
消息發出去之後沒有得到回復。
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又或是腦袋還有點疼，姜笙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夢到了小時候媽媽抱著她睡覺，帶她去遊樂場的情景，僅有的甜蜜時刻還沒來得及回味，又看到了自己十三歲那年被霸凌的場景。
夢裡太真實了，姜笙把身體縮成一團還在瑟瑟發抖，嘴裡一直喊著：「不要，不要打我。」
接著畫面一轉，她站在橋邊看著腳下湍湍流過的河水，她往前邁了一步，深秋晚上的風很涼很急，她在橋邊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很溫柔的聲音隨著風吹進她耳朵里，「小妹妹這麼漂亮，怎麼會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下來，以後哥哥保護你。」
她回頭看他，是一個很好看的小哥哥，大概也就剛成年的樣子，還帶有幾分青澀，正朝她伸手，一步步走向她，還一直說著開導她的話，不知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她將手放進他掌心。
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小哥哥，再次遇見，是在陸老爺子生日壽宴上。
他好像不記得她了。
陸祈臣回了公司之後就沒停下，不是在批文件就是在開會，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
看到姜笙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上了。
他摘了金絲框眼鏡，輕捏鼻翼，「回家。」
林湛應了一聲，又問了句，「哪個家？」
陸祈臣一個目光投過去，「我有幾個家？」
今早上明明還去了陳小姐家裡，誰知道他這老闆晚上去哪裡，但他不敢說，他猜測應該是回御水灣。
回到家陸祈臣就看到整棟樓和之前一樣燈火通明，姜笙躺在床上眉頭緊鎖，像是在做夢，他直接將床上的被子扯開，「你要談什麼？」
姜笙睡眼惺忪的看著陸祈臣叫了聲，「小哥哥。」
陸祈臣不由一怔，看著她額頭還包著紗布，弔帶裙歪扭的掛在臂彎處，鎖骨上還有他留下的紅痕。
他鬆了松領帶，抓起姜笙的胳膊將她扯起來，玻璃鏡片下的眸子越發黯淡，像一個漩渦要把她吸進去，「你剛剛在叫誰？」
姜笙的手腕被他捏的有些疼，瞬間清醒過來。
這不是十年前的小哥哥了。
但她還是想試探一下陸祈臣還記不記得她。
姜笙對上他冷淡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陸祈臣，我在叫你。」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破了兩人的對峙。
甩開她的手臂，去了落地窗旁邊接通了電話。
姜笙看到了，是陳星晚的電話。
兩人就這麼分不開嗎？白天一起逛街，晚上分開一會兒就要打電話過來，到底誰才是陸太太？
「你要和我談什麼？」陸祈臣一邊拿起他的西裝外套一邊問她。
「你要去找陳星晚嗎？」
「不該問的別問，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