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家的聲望

「明白，不過我晚點走，攜帶這麼多武器彈藥，恐怕很難追上您啊。」後者很快露出憂慮神色。

「無需擔心，你在城東待一個月，等武器彈藥生產出來再通過水路南下，估計能比我先到瓊州。」顧北認真道。

目前大慶帝國還保持著海禁，但大海上貿易的船隻並不少，因為屢次戰敗的皇室簽訂了很多條約，被迫向列強開放了十幾個通商口岸。

以他的渠道，通過洋商貨輪運送一些武器南下並不困難。

「有一點務必要注意，槍彈的零件生產要拆分開來，不能讓一名工人掌握全套技術，同時南下的時候把這些熟練工能帶走的全帶走，拖家帶口也行，不能留給皇室。」

顧北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是，我明白。」後者一臉嚴肅的答應下來。

作坊里的每名熟練工只會製造一兩種零件，大部分工人甚至連自己生產出來的零件組裝起來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這是顧北刻意為之。

這樣的熟練工，哪怕被皇室挖走幾個，對方也不可能憑此生產出來完整的槍械彈藥，大大降低了技術泄密的風險。

田蒼走出軍營，換了身便裝才混入人群，七拐八拐走進了如同迷宮般複雜的衚衕里，他要先去召集人手，組建大型作坊。

顧北在軍營里，足足畫了六七個小時的圖，直到天色黑透，才一臉疲憊的在休息室睡去。

在這個沒有計算機輔助畫圖的時代，畫槍械設計圖也是個體力活。

第二天清晨。

顧北將圖紙交給田蒼后，就輕裝簡行，帶著重新擴充到600人的警衛營士兵騎上馬匹，走出軍營。

華夏目前沒有一輛汽車，更沒有飛機，就連鐵路也是剛剛開始建設，無法形成交通網路，所以士兵的座駕多為馬匹。

即便如此，像新軍警衛營這樣馬匹比士兵多的軍隊，放眼整個帝國也是屈指可數，妥妥的高配部隊。

他沒有返回大將軍府收拾行李，是因為家裡已經沒人了。

母親生自己的時候難產而死，大哥也於四年前戰死沙場，府里的家丁和婢女在得知顧北即將被「流放瓊州」之後，紛紛連夜跑路，生怕自己受到牽連。

一些不願意離開的，也被顧北強行遣散了，因為這裡面八成有太后安插的細作。

有警衛營幾百士兵，他無需侍衛保護。

正陽門大街上，一隊身穿灰色軍裝，騎著軍馬的部隊整齊有序的行進著，他們步履軒昂，透露著肅殺的氣息。

士兵們一個個容光煥發，腰桿挺得筆直，處處透露著凱旋之師的氣勢。

他們本來就是打了勝仗的正規軍，有自傲的資本。

沿途的馬車和黃包車自覺的讓開道路，周圍趕路的行人們也紛紛駐足觀望，想要一睹新軍的風采，畢竟朝廷的軍隊可是好幾年沒打過一場勝仗了。

顧北即將就任瓊州總督的消息已經傳播開了，現在很多老百姓都知道。

「這就是新軍的將領么，果然氣度不凡。」

「剛打了勝仗就被剝奪兵權，真是可悲可嘆啊。」

「顧家乃國之棟樑，不該被貶去瓊州那偏遠之地，也不知道宮裡那位是怎麼想的。」

「噓……你不要命啦，天子腳下也敢胡言亂語？」

「顧師長，沒有您的新軍我家早被匪徒給搶了，老太婆沒什麼餘糧，這籃子雞蛋您務必收下。」

顧北看著周圍投來關切神色的眾人，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他沒有收老太太的雞蛋，顧家再窮，也是曾經的將相之家，不至於缺衣少食。

此時圍觀群眾中人頭攢動，幾十名平民服裝的人走了出來，直接跪在馬路中間，高聲喊道：「顧師長，請允許我們跟您一起去瓊州，再戰一回。」

顧北操控著戰馬停下腳步，面露疑惑，「你們是？」

「報告師長，原新軍331團機槍手，羅德宇。」

「報告師長，原新軍145團步兵，田修德。」

「報告師長，原新軍511團炮兵，徐黎。」

「我們原部隊已解散，現在都是無甲平民，在此請求加入顧師長麾下，隨您一同到瓊州，誓死追隨顧家的腳步。」

他們雖然沒有穿著軍裝，但舉手投足間的利落姿勢卻依然保持著，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之輩。

顧北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面龐，逐漸回想起了他們的身份。

新軍中的所有士兵，哪怕他叫不上名字，也至少都見過面。

看著這些正值壯年的優秀士兵被強制踢出軍隊，他心裡對太后的恨意更加濃郁。

能征善戰之輩得不到重用，諂上媚下的小人卻高居廟堂之上，這樣的帝國，不崩塌簡直沒有天理。

「顧師長，如果您不嫌棄，我願意帶著妻子兒女追隨您去瓊州，讓她們繼續當您治下的百姓。」其中一人情真意切的說道。

顧家組建的新軍紀律嚴明，從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哪怕是行軍再累，晚上寧可睡大街也不會強征民房來用。

而且每當有村莊遭遇武林盟匪軍劫掠，新軍還會保護老百姓，並幫其遷移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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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年來，顧家的新軍在直隸地區收穫了大量聲望，百姓們或許不知道朝廷的大官大儒是誰，但絕對知道新軍的主將姓顧。

此話一出，圍觀群眾中立刻傳來陣陣附和。

「我今年18歲，舉目無親孑然一身，願意追隨顧師長南下。」

「說得好，要不是我一介女兒身，也早就投軍，加入顧師長麾下了。」

「顧師長此行路途遙遠，請多珍重！」

「我們這些泥腿子不會講啥大道理，就隨行送送您吧。」

「……」

患難見真情，這些百姓能夠在他失去兵權，即將被趕出京城的時候還出言支持，甚至願意追隨他南下，這讓他十分動容。

但他感動的同時，心中也不由暗嘆，顧鴻雲能做到讓10萬新軍和眾多黎民百姓只認顧家不認朝廷，怪不得被太后那個妖婆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從這個角度來說，自己那位親爹……死的不冤啊。

自古未有權臣在內，而大將能立功於外者。

太后雖然不是權臣，但她同樣權傾朝野，架空了皇帝。

這樣一個「視權如命」的女人，怎麼可能容得下深得民心的燕州大將軍？

顧鴻雲不死，她晚上都睡不著。

父親遇刺后，太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回兵權，然後把新軍中那些忠於顧家的士兵踢出去，讓他們當場退役。

顧北抬手虛壓，待周圍安靜下來，才朗聲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感謝大家的支持，但此去瓊州我不會帶走任何人，你們還是請回吧。」

他要是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帶走大量退役士兵，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么？

這種授人以柄的事他絕不會幹。

除非他的力量足夠強，強到可以帶兵踏平京城，直接衝進慈寧宮把妖婆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在此之前，他還需要時間來發展自己的勢力。

而超級領主系統，就是他迅速崛起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