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幺蛾子

何大清聽到許大茂要帶他回四九城，大腦飛快運轉著。

打一開始，何大清就看出許大茂有陰謀。

畢竟自己又不是有錢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認他一個糟老頭子當爹供著。

而在自己身上，許大茂肯定得不到任何好處。

難道許大茂的目標是傻柱子？

想到這裡，何大清故意難過道：「大茂，咱們爺倆現在不是外人，跟你說句實話，我哪還有臉回去？」

「即使回去了，傻柱也得把我給趕出來。」

「對了，傻柱這些年過得怎麼樣？結婚了嗎？」

「結了，你肯定猜不到你兒媳婦是誰。」許大茂賊笑道。

「誰呀？」何大清來了興趣。

「秦淮茹。」許大茂答道。

「秦淮茹，秦淮茹……」何大清嘴裡不停念叨，「這名字我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老爸，你耳熟就對了，秦淮茹以前是賈家的兒媳婦。」

「賈……賈家兒媳婦？？」何大清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

何大清離開四合院的時候，秦淮茹已經嫁給了賈東旭，自然見過她。

「賈東旭呢？」

「死了好些年了，秦淮茹成了寡婦以後，傻柱經常幫助她，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在一起了。」

許大茂好笑的看著何大清。

這一點傻柱又完美繼承了何家優良的傳統。

「他們有孩子了嗎？」何大清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沒孩子，不過傻柱把賈東旭的三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著，給您老白撿了三個孫子孫女。」

許大茂調侃的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

「完了，報應了，報應了，何家絕戶了！」何大清氣的嘴唇都在哆嗦。

「傻柱子啊，傻柱子，你怎麼也跟寡婦攪和在一起，你爸我就是前車之鑒啊……」

「老爸，不要太傷心了，你還有我呢。」許大茂假惺惺道。

「你……」何大清怔怔看著許大茂，下意識問道：「大茂，你有兒子了？」

此話一出。

許大茂臉色頓時僵住。

「你也沒有孩子？」何大清追問道。

許大茂艱難的點點頭，乾巴巴的解釋道：「我前幾年出了點事，一直沒結婚。」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大茂發現何大清長舒了口氣，好像如釋重負的樣子。

彷彿許大茂也沒孩子，他心裡好受了一些。

許大茂心裡暗罵『這糟老頭，壞的很』，接著岔開了話題。

「老爸，傻柱那邊最近出了點事，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不過我雨水妹妹現在過得不錯，你回四九城后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雨水……」提起女兒，何大清滿臉羞慚。

對於兒子傻柱，他以前就沒有多少負罪感。

現在聽了許大茂說的話，反過來認為傻柱對不起自己。

只是雨水當年才九歲，自己就拋棄了她，實在是枉為人父。

不過，聽許大茂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的目的是女兒。

「雨水……她結婚了嗎？」

「沒結婚。」

「什麼？她……她怎麼不結婚？」何大清捂住胸口，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

兒子沒有後代，女兒又沒結婚，何大清頓時覺得這輩子生無可戀，四周環境都變得灰暗。

這都造的什麼孽呀！！

「老爸，你怎麼樣？」

許大茂眼看何大清臉色發白，嚇得趕緊站起來給他撫摸著胸口順氣。

何大清要是出了事，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何大清好久才緩過來，許大茂趕緊說道：「您老不用擔心，雨水妹妹雖然沒結婚，但是生了一個女兒，有五六歲大了，長的那叫一個聰明漂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大清快要崩潰了。

「後院的曹越，您還記得吧？就是那個曹國民的兒子。」

「曹國民我記得。」

何大清對於曹國民自然印象深刻。

「沒錯，就是曹越跟雨水妹妹偷偷生了孩子。」

「我記得那小子身體瘦弱，長大了也一定是病秧子，雨水跟了他豈不是守活寡！」何大清痛心疾首。

「咳，老爸，其實曹越身體現在還行，他去港島發了大財，回來后開了家大酒店，雨水妹妹現在在裡面擔任總經理。」

「曹越有錢了？」

何大清心裡頓時好受一點。

曹越有了錢，雨水雖然沒名沒份的跟著他，起碼不用吃苦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許大茂認爹的目的，恐怕是想在女兒那裡得到好處。

「老爸，你不知道，曹越現在不是一般有錢，報紙上報道他去年剛剛給各大學校捐了上千萬。」許大茂飽含嫉妒的說道。

這些事傳到四合院，所有人都認為曹越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那麼多錢，為什麼要捐出去，還不如分給他們這些昔日的鄰居。

「嘶～」何大清聽到上千萬這個數字，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改口道：

「當年我就看曹越眉清目秀，眼神大而有神，皮膚又白，跟咱們院的野孩子不一樣，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孩子，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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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茂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蠱惑道：「老爸，我其實替您感到不值。」

「你想想，自家女兒是大酒店的老總，每天山珍海味享用不盡，出行還有豪車保鏢跟著，您這親爹卻還在拾破爛，這像話嗎？」

「我覺得你不要在這裡受苦了，跟我一起回四九城找雨水妹妹，她一定不會不管你。」

何大清內心早就想回去，只是……

「我當年做的那些事你也清楚，我怕雨水不認我這個當爹的。」

「老爸，我覺得您並沒有犯多大錯，又不是富貴后拋妻棄子，您是在我老乾媽沒了以後，才去找的小乾媽。」

「無論是舊社會，還是新社會，男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麼錯，你也有需求嘛！」

「再說，您又不是沒管我雨水妹妹，來到這裡每個月不是郵遞十塊錢回家嗎？」

「四九城最低生活標準才五塊錢，您夠對得起她了。」

何大清聽完許大茂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當時兒子傻柱接了他的班，自己能養活自己，十塊錢確實足夠雨水生活了。

許大茂看到何大清被自己慢慢說服，心裡鬆了口氣。

「大茂，多謝你了，沒有你的開解，我還在鑽牛角尖呢！」

「既然雨水現在是酒店的總經理，等我找到她，一定不會虧待你。」

「傻柱不成器，這輩子算是毀了，你會辦事，往後可以多幫幫雨水的忙。」

何大清是老狐狸，自然知道這時候許大茂喜歡聽什麼話。

「老爸，咱們現在是自家人，別說見外的話。」許大茂果然心裡樂開了花。

越發覺得這趟保定來對了。

用過飯後，已經是下午五點，今天是回不去了，只能買明天的車票。

許大茂為了省錢，也是為了跟何大清培養感情，捏著鼻子回到了何大清住的破房子里。

這讓何大清看清許大茂就是驢糞蛋蛋表面光，兜里根本沒有多少錢。

怪不得把他請回去投奔雨水。

這一夜，何大清睡的很舒服，他好久沒吃飽了。

唯有苦了許大茂。

現在已經是秋季，晚上冷的厲害，加上屋子漏風，許大茂不得不蓋著發霉的被子，差點沒把他熏死。

好在前些年他在西北吃過苦，忍耐了下來。

第二天，許大茂要帶著何大清出發，沒成想何大清又出幺蛾子。

「大茂，這些舊書和廢紙箱子都是我辛辛苦苦一點一點撿回來的，你幫我拉到廢品收購站，賣了錢我們再走。」

許大茂急了：「老爸，這點破爛你能賣多少錢？我們還是趕快坐車去見雨水妹妹……」

「不行，你不幫我賣我就不走了。」何大清犟驢似的搖了搖頭。

「好，我賣，我現在就去賣。」

許大茂不敢得罪何大清，只能答應下來。

院子里有輛破舊的平板車，許大茂把所有舊書和廢紙箱搬到上面，然後就看到何大清坐在了車上。

「大茂，我坐在上面給你指路。」何大清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

許大茂眼角不停抽搐，無奈的把拉繩套在脖子上，吃力的拉起了車。

「大茂啊，你身體不行吧，怎麼這麼慢，快一點。」何大清慢吞吞的催促。

『我為什麼慢，你還沒有點逼數嘛！』

許大茂心裡瘋狂腹誹，嘴上答道：「老爸，早上沒吃早餐，身上沒勁。」

「先忍一忍，等賣了錢，我請你吃油條。」

「多謝您了。」許大茂暗暗咬牙道。

把東西拉到廢品站賣掉，又吃完早點，何大清突然又說道：

「大茂，這兩年多虧一些老朋友照顧我，不然我早餓死了，這要是不打聲招呼就走，太不像話了。」

許大茂捂住額頭痛苦的「哎呀」一聲，他看出來了，何大清這是打退堂鼓了。

「老爸，等你見了雨水妹妹后，再風風光光的回來請老朋友去市裡最大的酒店吃飯，這不是更好嘛！」許大茂耐心的勸道。

「你說的也對，那就現在坐車回去？」何大清猶豫道。

「咱們快走，要不然趕不上汽車了。」許大茂為了趕時間，直接彎下腰，背起何大清就走。

……

下午三點多。

兩人終於回到了四九城。

酒店門前。

何大清看著壯觀高大的酒店，突然心裡有點膽怯，扭頭就要逃跑，卻被許大茂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