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報鄉親

就在劉平安他們抬熊下山的時候。

去村外找野菜的大部隊也早早地回到了村口。

正如劉平安猜測的那樣，陳蘭她們在村外面根本找不到野菜了。

哪怕多走了幾百米，也才堪堪發現了少量野菜。

畢竟一個村子這麼多人來採摘，野菜又不是生命頑強的野草，能做到「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境況。

再說了，現在連野草都黃了，耷拉在地面上，估計再乾旱幾年就徹底完犢子了。

除了天災影響外，最重要的是現在她們採摘野菜的地方，不止秦家村的人，還有附近村子里人。

人多野菜少，這競爭就激烈了。

「真倒霉，怎麼遇到了張老太婆，真是個潑婦，差點把我衣服扯壞了。」

秦家村的女人小孩們回到村口，其中一個女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滿地抱怨著。

她這話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情緒，本來現在吃的就少。

其他村裡的人還出來爭搶野菜，要知道她們去的那片地，依然屬於秦家村的範圍，結果卻有其他村的人跑來，說什麼「你喊野菜一聲它答應嗎？」

簡直就是潑婦！

不過女人中，劉家人還有秦淮茹的家人表情還是比較好。

劉家人最近大魚大肉，吃得舒舒服服。

對於野菜的想法也沒那麼強烈。

秦母家裡剛剛補充了一斤多高粱面，還有劉平安送的十幾個大紅薯，可比野菜好吃多了。

所以對於能不能採摘到野菜，情緒也沒那麼強烈。

只是對於那些嘴巴不幹凈跑到別人地盤的人，她們還是不高興。

我可以不要。

但你不能搶。

「娘，下次我們找野菜，要不早點去？反正最近村裡的事情快乾完了。」

張桂芳的意見提到了陳蘭的心坎里，她也覺得應該早點去。

就算不吃，也得採摘回來。

氣死那些潑婦！

陳蘭的心情好了，不過大部隊的氣氛還是處於低壓。

一路上都有些沉默不語。

畢竟大部分人都處於飢餓狀態。

要是沒有野菜來充饑，光憑那麼點米哪能吃飽。

看樣子要提前進入「躺在家裡節省力氣」的階段了。

她們一行人走到村裡，突然發現原本應該還在田裡勞作的男人，居然都不見了。

「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其他女人也覺得奇怪，他們現在不在這裡，能去哪？

突然，公社食堂方向有一個小年輕，提著一個布袋子奮力地跑了過來。

「小寶，你提著大袋子幹嘛。」

小年輕跑近了，女人們才認出來，這不是村裡獵人秦大寶的弟弟嗎，怎麼提個袋子跑這麼快。

秦小寶看到眾人，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

然後他興奮地說道：「平安大哥在山上打了一隻熊瞎子，說給我們分肉，我去食堂拿刀去了。」

此話一出，女人堆頓時就轟動了。

特別是陳蘭，聽到秦小寶這話就急了，一把抓住秦小寶的胳膊。

「熊瞎子！我家平安沒事吧。」

「沒事沒事陳奶奶……」秦小寶也知道劉平安是劉家人的心頭肉，他也急忙解釋，「平安哥的槍法可好了，兩槍就打死了熊瞎子，打完之後就下來讓人上去抬熊，還說給我們分肉吃。」

「我的天啊，平安太厲害了吧，讀書厲害還是工人，居然連熊瞎子都能打死！」

「我沒聽錯吧，平安說要給我們分肉？！」

「你肯定沒聽錯，平安多仗義，昨天抓了獵物還分給大夥兩隻雞，你昨天沒吃到雞肉啊。」

「哎呦陳大姐，你家孫子可太有出息了，為人仗義慷慨，我一定要讓我孫子向平安好好學習。」

「看看這做人的區別有多大，平安可不一般啊。」

「還是陳大姐，張妹子教育得好，一看就是繼承了老一輩的優良品格！」

剛剛聽到孫子沒事鬆了口氣的陳蘭，聽到周圍無窮無盡的誇讚聲，煩惱也頓時消失，臉上笑得皺紋都擠了出來。

陳蘭擺擺手，謙虛地說道：「唉，我從小就教育平安，要知恩圖報，村裡這些年幫助我們這麼多次，平安這樣做也是應該的事情！」

張桂芳本來還想謙虛一下，誰知道自己婆婆一下就接了過去。

她頓時梗了一下，又立馬說道：「走走走，我們去看殺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殺熊呢。」

「對對對，我就見過殺豬，啥時候能見過殺熊啊。」

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堆女人無數台戲。

秦小寶頓時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來拿刀，現在好了，這一路上要被精神折磨了。

而其他小孩子也是興奮地蹦蹦跳跳，圍著小霞小艷三小隻身邊羨慕。

特別是樂樂，聽得都驕傲地揚起頭，彷彿在說「那是我哥哥」。

在野菜大隊過來的時候，劉家的院子內外都堆滿了人。

他們站在院子周圍，看著院子中央這一頭黑熊，都興奮地討論著。

畢竟這頭熊他們也是有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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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都在討論怎麼切割。

「一般來說，應該先切割下熊皮。」

秦大寶蹲在熊旁邊，有些為難地扯了扯熊毛。

「可這是個細緻貨，我的手藝，怕是把熊皮扯下來都得破破爛爛。」

「沒事。」

劉平安擺擺手搖搖頭，表示不重要。

這熊皮哪來有什麼用，現在又不能做生意，被抓到就是投機倒把。

你說鴿子市裡買賣糧食和票，街道和派出所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情況都這麼困難了，大家都想活下去。

你跑鴿子市賣熊皮？

這不是投機倒把是什麼？

所以劉平安根本不在意這個玩意。

「既然平安不在意熊皮，那麼就好處理了，到時候我先把兩個熊掌取下來，再剖開內臟放血……」

「刀來了，刀來了！」

院子內外都站滿了人，一眼就看到了野菜大隊過來了，其中的秦小寶發現到了劉家，就從女人堆里跑出來，高興地提著袋子跑了過來。

「好，開始殺熊，女人們把小孩帶走，有點血腥。」

「其他人把帶來的盆子拿過來，我要開始放血，千萬別撒到劉叔家裡了！」

秦大寶拿出刀磨了一下，就開始安排。

而當事人劉平安反而沒事做，就坐在旁邊看著秦大寶開始庖丁解熊。

大家團結一心，處理起來就很快。

秦大寶不愧是殺過豬的能手，不到一會兒就把這頭熊分解得乾乾淨淨，把骨頭剔得乾乾淨淨，肉都沒粘連在骨頭上。

「來平安，這是熊掌和熊膽。」

秦大寶把血淋淋的熊掌處理了一下，現在熊掌也沒流血，熊膽他也找了個木盒子裝上。

劉平安點點頭就接過，然後問道「這頭熊有多少肉？」

「熊的骨骼較大，加上兩隻熊掌黑一堆內臟，我估計還有三百五十多斤肉。」

秦大寶一想到這麼多肉，就笑呵呵地從身後掏出根旱煙抽起來。

秦家村不是大村子，只有四十多戶人。

現在都能生，秦家村大概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兩百多人。

平安思忖了一下，就笑著大喊道：「這樣，每人一斤肉，大人小孩都有！」

既然要慷慨，就要做到底。

磨磨唧唧，摳摳搜搜，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

劉平安這個人格局不大，但是心眼大。

有空間在手，一隻熊算什麼？

劉平安這話一出，院子內外的人都驚訝轟動了。

他們想過平安可能給他們一戶一斤肉，沒想到居然是一人一斤！

有的家裡人少的就有些懊悔地拍著大腿。

自己怎麼不多生幾個孩子！

至於劉家人，雖然心疼，但是這是劉平安的決定，他們也十分尊重，並且都進來幫忙分肉。

「哎呦陳大姐，平安人可太好了，就是我們秦家村的驕傲！」

這是家裡有十幾口的。

「沒想到我們孤兒寡母，在現在這種情況還能吃上肉，我真是……太感謝了。」

這是村裡的孤寡。

「以後誰敢說平安一句壞話，我就跟他拚命。」

這是平安新誕生的小迷弟。

用肉收買人心，劉平安覺得這種事情很划算，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他這樣做，百利無一害。

就算有人「升米恩，斗米仇」，其他村裡人也不會答應。

把朋友變得多多，把敵人變得少少。

劉平安可是把這句話實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