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不是出於錯亂

聽到屋內的議論聲，賈東旭和媽媽密謀報復的事宜，秦淮茹只能苦笑不已地搖頭。

這個賈張氏雖然經歷了鄉村的種種艱辛困苦，但是本性未改——還是那麼好使絆。

想到棒子這孩子可能遭受不平等待遇的情況，她決定去李愛國家看看，順便拿點葵花籽糖。一聽說李家裡有好吃的，賈張氏馬上提起精神。

「啊哈，淮茹啊！我在鄉里呆了那麼久沒機會幹這樣的好事，現在是輪到咱們老太婆賈張氏出場了。」秦淮茹見她一臉饞涎欲滴的模樣，無奈只能搖頭。然而當看到賈張氏端出來一個巨大的竹篩時，她實在是抑制不住好奇心。

「媽，你在搞什麼？」

賈張氏露出得意的笑容說：「你不知道，這些婦道人家多喜歡藏私貨在裡面呢！而這篩子裝的東西最為實用！」於是賈張氏抱著巨大的竹篩開心離場了。

這一次，她的目標就是將李家所有的瓜子糖吃掉個乾乾淨淨。李家人有錢，這些東西也不短缺，在這期間不如就讓他們家的寶貝嘗個痛快吧。

一夥婆子們和小嫂子們正在製作喜床被子。

吱吱喳喳的喧鬧聲響了起來，而李愛國正在想著自助婚宴的大事卻沒有向機車部門彙報，於是把管家的責任託付給何雨水，帶著陳雪茹走出房屋，推車到院子里。剛剛來到院子里就被那位老耳背婆子迎面而來吸引了。

他停下來仔細辨識。「這不是老賈嗎？」

不過這個婆子拿這麼大個子籃筐，這是做什麼準備啊？

這時候，賈張氏也看到了李愛國，她的臉上綻放出了慈祥的笑容：「愛國啊，祝賀你要結成佳偶。娘早就想到了你爹媽不幸先走了，特地跑來為你縫製婚禮的褥子。」

「為新婚夫妻縫褥子？」李愛國不解地看著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賈張氏，您是不是想通透了些呢？縫這種喜慶的東西可是個喜氣洋洋的大事兒呀！」

看到這一幕，正好準備將劉嵐送往單位的許大茂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位老太太怎麼回來了？』他的目光一閃念過後，嘴角微撇出了一個譏笑，陰陽怪氣地說，「賈張氏呀，你所謂的老賈已經仙逝多時，東旭說不定哪天也免不了此劫。你要幫他家縫被，豈不是要落下一個埋沒別人的罵名？」

在之前的時間裡，如果有人提及許大茂的妻子有其他情事時，那賈張氏定然是一腳踹翻，罵的唾沫星子四散。但現在……她可沒有那樣的資格。

賈張氏的眼神一轉，銳利的目光斜睨著許大茂：「你說我老伴兒有別的情？這話從字面上解釋只是表示他們倆的關係有些古怪罷了，並未含有侮辱之意，也算不了罵人。劉嵐當時聽到這話，臉頰漲得如火燒，臉皮緊繃，彷彿是想要爆發出來一般。」平時在這個大院子里，這些老太太們在背後嘰嘰喳喳時，沒人敢光明正大地對她進行責備。而這一次，劉嵐卻是領略到了這個消息靈通的老太婆厲害。

對於此，許大茂卻未曾預見到賈張氏的直接火力。他的嘴一扁，恨咬著下唇罵道：「賈張氏啊，你就這樣不知死活了不成？連你們家的房子都被炸塌！」

「你們家的事情和我無關，我只說了真事而已。」

緊跟著就是對另一個對象的控訴：「李東旭，遲早也有人要給他準備棺材！」接著是對自己目標的一個諷刺，「再說了，是你家小妾**的男人罷了！」

再之後就是對過往的一聲怒吼，」當年是被你的惡言惡語逼死老賈「最後，又是一連串的質問道「是你的小老婆和其他男人有一手嗎？」

儘管不論許大茂是如何怒罵，賈張氏堅持說道：「我說的事情都是確鑿無誤的，就是說她有過其它的情！」一貫口齒伶俐且狡猾機巧的許大茂竟一時找不到什麼反擊的辦法。

最後，因為人群越聚越多，劉嵐輕拽了一下許大茂的手臂，示意他不用跟她一般見識。兩個人趕緊逃離此地。

伴隨著賈張氏的離開，四周的人群也逐漸退卻，但她卻帶著驕傲的姿態，抬頭望著空中。

三個多月的等待后，賈張氏總算再次回到了她應有的位置。

同樣的，看到張鋼柱正在門前忙碌的準備殺豬用刀具的準備工作的，李愛國吩咐道：「大哥鋼柱，守護在我家門外面，萬一賈張氏有想法進來，請務必將其擊退或阻止。」

「明白得很！」

張鋼柱抓著刀，揮了幾下以做示範。他的目光所及，刀鋒如冰凌般閃爍的冷光倒映在賈張氏的眼底，她頓時被驚嚇得慌忙逃逸，不再糾纏此事。

李愛國這**，實在太難以對付了。

我從前曾聽說過賈張氏的逸聞，忍不住笑道：「親愛的哥子李愛國，你看看賈張氏這回事吧，可沒他們傳說中的那麼可怕。」

「對於這種類型的人呢，最大的特性在於他們腦筋有點怪異，並且自認為自己的行為合理，而不是出於錯亂。」

「再加上如今她回歸到大雜院生活，也許在街道管理者的制約下，故而沒有過為激進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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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點點頭，「不用擔心，我未來絕對不會與這樣一群人物打交道。」

李愛國和我詳述過大雜院的情況之後便這樣告誡了我，只要不與這群所謂的低素質人士接觸交往，大部分不必要的困擾就可以迴避掉八十成以上。

我們在談話中悠閑漫步著。

之後騎上自行車輛前往了機務部門負責人辦公室。

負責人的邢留柱得知我們的鄰居李愛國打算舉辦宴請，對這個想法產生了興緻，「這件事真是太好了，說明了你們居民的支持力非常紮實。」

「你現在是職工的身份，在想繼續升格的前提下就需要注意到與公眾之間的聯繫。」

他沉思了一會說：「既然民眾的熱情高漲，作為機務部門也不能過於保守。我們就把職工食堂預定的部分餐位取消了，一同在大雜院聚集份子吧。」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李愛國立即爽快接受了這一提議。

向邢先生表達了感謝，正欲退出時，卻忽然再次被呼喊住，「電視已經從南方送達，讓你今天順道帶回家即可。」

這回李愛國才發現自己還有個大型物資遺漏在家裡了。

邢先生寫下了一段字，蓋上紅色章戳，遞給他，「你可以直接去後勤管理處找張主任。」

從主管辦公室出來后，陳雪茹一路心情歡暢得宛如小孩子。對於電視這個東西的出現感驚訝。她開始思索一個重要問題。「親愛的哥兒子李愛國呀，在機務部，你們為什麼會分配給我一台電視啊?」

考慮到案件與商崇厚相關屬於機密事務，李愛國隨口編出了理由來回答，而我並沒有相信他。

儘管我不信任李愛國的話，但我是一位機靈的女人，不會窮根究底追究下去。前陣子說過等電視回來，他要在自己的小宿舍內播放幾天供大家一起享受。知道電視確實出現在自己的宿舍后,原本計劃休假的大客車機組的團隊全部聚集一起，閻解成就跟著一起來參加。

李愛國把牛皮紙盒子放到桌子上，從陳雪茹手裡接過剪刀輕巧地打開包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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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裡面提取出一個大型木質箱子。

不錯，這件裝置居然具備木質感。

但它製作精巧。

呈方正形狀，箱內安裝有弧度設計的顯示屏。

在顯示屏旁設有兩個旋轉鈕，一個用於調節頻道，另一個用於調節音量大小。

電視外殼上未標註商標信息，應該是在走私活動中被移除的零件。

電視頂端有兩根光亮銀色的天線。

「快來啟動！」

閻解程挪來一把矮凳坐下，急於期待電視啟機的聲音。

在他的居住地內甚至缺乏收音機這一基本設施，而現在卻有機會觀看到圖像，他簡直不敢想象。

曹文直這位老師父也被激昂的心情所驅使，開始對閻解程的迫切心理給予推動回應。

李愛國囑咐陳雪茹接通電源后，以緩慢而平穩的方式操作開關鍵。

滋滋聲響起。

屏幕上顯露出斑駁不均勻的黑色斑點。

李愛國抽齣電視天線，輕輕轉動控制紐，

電視機內部傳出新中國首個電視播音員沈力的聲音，他用鏗鏘堅定的播報語氣介紹：「親愛的觀眾們，向正在推動國家快速建設與謀求世界持久和平鬥爭中的全體朋友，表達我們更加深遠的祝願！」沈力的話語迴響在空氣中，

緊接著屏幕上展示出現代化電視台的三維圖像——建築主體模擬於一個廣播塔模型之上，「京城電視台」四個漢字清晰浮現。

畫面內的主持人員是一位名叫沈力的女人，站在簡樸的小桌子上念播稿，聲音慷慨激揚，周圍還擺有一隻世界地圖的地球儀作為輔助。屏幕頂部缺少顯示具體日期與時間的功能，因而將日曆表懸挂於背景牆面，以填補時間信息。同時並未展示傳統的台標元素，給這個整體營造出一種較為樸素的效果風格，彷彿是在搭建一座簡樸的演出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