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看出端倪
許翰強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他道：「聽說沒什麼影響，我畢業后都住在城裡，對那邊的事不太清楚。」
潘煜順著他的話道：「理解，我也是因為各種原因好幾年沒回過老家，我老家也是農村的，雖然相比城市落後一些，但畢竟在那裡長大，還是有些情懷在的。」
特意說出情懷二字，是想試試能不能引起客戶共鳴，這樣他才能有更多的話題亮出來。
服務員端著幾杯咖啡過來道：「抱歉打擾各位了。」
鄭秘書幫他接過咖啡，一一放到眾人面前。
潘煜想插手幫忙，但是動作沒有鄭秘書利索，站起來就只剩手忙腳亂。
鄭秘書不太在意，擺擺手讓他坐下。
池欖抿了一口咖啡后贊道：「特調不錯。」
鄭秘書立馬招來一名服務員：「請問你們這邊出售咖啡豆嗎？」
「有的先生。」服務員指了指不遠處的展櫃：「那邊有品類，要不要過去我現在給您介紹？」
鄭秘書：「暫時不用，只是先問問，晚點再去看看，麻煩你了。」
服務員：「好的，不客氣，一會兒需要的話您再叫我。」
池欖早習慣鄭秘書的這種操作，而對面的潘煜很少直擊現場，他望向鄭秘書的目光中難掩崇拜之色。
許翰強一直在默默觀察，不知不覺他已經喝了大半杯咖啡了。
鄭秘書見狀，笑著道：「看來許經理很喜歡這家風味。」
許翰強看自己喝得比眾人快，有些不好意思道：「確實很好喝，回去我也想帶些咖啡豆。」
「許經理喜歡就好。」潘煜道：「我原先還怕許經理不習慣這些齋啡，這家還有果飲。」他只是想找話，畢竟一開始就詢問過客戶意見，才把人帶來這裡。
成年人有時候就是需要這樣，在某些場合說一點大家都明白的廢話，既能不冷場，又能在當下增進一絲虛無縹緲的情感。
許翰強明顯放鬆許多，他看向潘煜道：「我平時工作壓力大的話，也會自己磨咖啡豆來泡咖啡，這個過程特別解壓。」
「看來是N大傳統。」鄭秘書對許翰強道：「許經理在這裡有沒有一股熟悉感？」
許翰強面露疑惑，不解的望向潘煜，後者也不太明白領導的意思。
鄭秘書舉起手裡的杯子，輕輕搖晃，示意對面倆人看。
潘煜這才想起什麼，恍然大悟：「哦哦哦原來是這樣。」他對著鄭秘書，屈起兩根手指倒扣在另一隻手掌心上——膜拜大神。
中午他才把客戶資料給鄭秘書看，沒想到鄭秘書不僅記住了許翰強的母校在N大，還知道N大有家出名的咖啡店，是十幾年前學子創業開的，因為裝修風格很有特色再加上風味獨特，備受廣大師生喜愛，還有其他學校的學生非開放日時偷溜進去，只為買包磨好的咖啡粉。
後來N大為了鼓勵學生創業，一步步引導學子招商，將咖啡店開到各座城市。
而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家店，正是N大出品。
潘煜這個外人會知道這些事，是因為他平時帶的實習生多，他記得之前有一批N大的實習生自帶咖啡到公司，還有人給他泡了一杯掛耳，並講了這些故事。
見許翰強依舊一臉迷茫，潘煜將鄭秘書的暗示轉化成明示，他讓許翰強看室內裝修，再指指杯上的logo道：「許經理，再想想？」
許翰強臉上的困惑不似作假，池欖和鄭秘書已經找到想要的答案。
鄭秘書不動聲色，轉向總裁低聲道：「池總，N大校內現在好像還有甜品店。」
池欖也沒看許翰強，只顧著跟鄭秘書聊：「是么？那改天帶小商總去試試。」
他們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打擾對面的潘煜和客戶聊天。
而許翰強聽到對面的對話，眉心微動，再看向潘煜手指著的杯壁，突然明白過來，他經常和客戶打交道，此時一副如夢初醒般道：「看我這記性，離開母校太久，竟然忘了這家店學校里也有。」
潘煜放下杯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腕道：「嘿嘿，正常正常。」他聽出對方的話很古怪，卻也沒拆穿，他保持和客戶的友好交流：「要是讓我說出以前在學校吃過什麼，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來。」
許翰強怕幾人再問什麼關於這家咖啡店的事情，正思索找點別的話題，那邊鄭秘書先開口。
鄭秘書看向潘煜，拉回一開始他們談論農村的話題道：「現在不少人都喜歡去農家樂，潘經理老家有沒有搞這些？」
「有有有。」潘煜對這個話題還是挺感興趣的，他說：「還聽不少同事帶家裡人去過，倒是我這個土生土長的還沒體驗過，誒。」他轉向許翰強道：「許經理，你們許家村有這些項目嗎？」
許翰強兩根手指在杯把摩挲，回道：「應該是沒有的，我沒回去過，也沒聽人說過，那邊沒什麼特色，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村。」
池欖一直在觀察許翰強的微表情，感覺這人似乎不太想聊老家的事情，卻也沒有排斥別人討論。
潘煜繼續和許翰強談村說鎮，越聊越起勁，一直圍繞建設新農村的話題，前者是以為後者感興趣，後者則是什麼話都能接。
鄭秘書安靜聽了一會兒，突然偏頭對總裁說：「池總，我記得以前商氏有個很有名的律師，好像也是許家村人。」
池欖略微思索，點點頭：「有點印象，名字沒想起來。」
鄭秘書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叫許智霖。」
他倆的謊言不算高超，如果有熟人在的話，分分鐘拆穿。許智霖幫商志榮辦事的時候，鄭秘書還沒入職中池，池欖那時不到二十歲，也只專註自家事，根本沒關注過商氏的事情。
不過對面的許翰強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怔愣一瞬，很快便又恢復。
潘煜沒留意到，他一臉驚奇的接過鄭秘書的話：「真的嗎？那看來許家村出來的人都很有才華啊，不知許經理認不認識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