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鄭，我們走
鄭秘書回來后聽塗峻在講話，沒有插嘴。
等對方停止，才擦擦嘴對池欖說：「池總，方才盈光的林總和富禾的許總說要給您敬杯酒，問我您方不方便。」
池欖放下手中的餐具，點點頭，整理下儀容后拿起酒起身。跟鄭秘書一起離去。
「哎，池總長大了啊。」
塗峻目送他，轉過身果然看到商瑜那一臉茫然。
「小老弟，我剛是帶了點個人情緒評價。其實池總挺有商業風度的，只是他不想助長那些自以為是的人的氣焰，所以從很早前就開始給自己設計一個人設，這樣他每次宴會都不會被不間斷打擾，也能做自己需要的社交。」
似是想到什麼，塗峻突然笑了笑。
「我剛出社會的時候不懂，很多人想在宴會通過我的關係找我家人，池總就陪在我身邊，教我如何遊刃有餘去處理每一段人際關係。他若是真那麼狂傲無禮，中池怎麼可能發展那麼好。」
商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跟塗峻又碰了杯。
「不過明天可就不一樣咯。池董和池夫人一回來赴宴，池總就要陪在他們身邊，像我今天這樣去找叔叔阿姨們打招呼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父母面前，孩子終究是孩子，即便池欖已經是集團掌權人，還是要陪父母應酬。一來可以展現家風；二來可以在交際中更好跟另一個層次的長輩認識，溝通。
「峻哥，我從早上就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了。」
「嗯哼？你說。」
「為什麼你們也是叫池總，你們在宿舍的時候就這麼叫嗎？」
「嗯？」
叫習慣池總的塗峻沒意識到哪裡不對勁，轉而才反應過來。
「我記得剛認識都是叫名字，但是在宿舍相處沒幾天，我們就叫他欖哥。原因無他，就是可靠。」
「後面看到有人來找他，叫他池總，應該是他當時的助理吧。他那時說的是在家裡公司實習，我們那會兒還不知道他家公司是中池。開始是跟著調侃叫池總，後面知道他的背景，叫的更真誠了。」
塗峻話落，自顧自嘿嘿幾聲。
他心裡想著，若突然叫欖哥，那肯定是有事需要他幫忙，這都快成暗號了。
不過他沒說出來，這是宿舍幾人的小秘密。
「真好。」
商瑜也有過宿捨生活，不過他跟舍友們感情不深，各過各的。
從來沒想過舍友間的情感可以這麼純粹美好。
「二位還有什麼要吃的嗎，我過去拿。」
鄭秘書回來，看到倆人面前盤子都快空了。
「鄭秘書，怎麼就你一個人，池總呢？」
「小瑜總，池總在那邊跟客戶吃。」
鄭秘書說完，指了指一個方位。
塗峻和商瑜順著看過去。
距離遠，只看到一個頭頂。
還挺好認，畢竟全場只有那個男士頭頂有挑染。
池欖特意為赴宴換的色，原本的幾根暗藏藍換成深酒紅。
商瑜還沒收回視線，就見一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佑佑！我在這裡！」
商佑兩頰染了一層極薄的紅暈，柔和的宴會廳燈光下，面如冠玉。
他方才去應付幾個公子哥，實在有點難纏，被迫喝了好幾杯酒，紅白兩種輪著喝。
等回到商家人所在的區域，發現商瑜不知所蹤。商志康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跟其他長輩提到商瑜的去向。
商佑便趁商志榮跟人交談沒注意到他，偷偷下樓找人。
商瑜沒想到，會有人特意下來找他，怕自己是喝多了在白日做夢，一直盯著商佑，直到人在他面前。
塗峻見狀，給了他一記小拳拳。
「小老弟，發什麼呆呢？」
商佑低頭，看著雕像般釘在椅子上的堂弟，略帶疑惑。
沒來得及開口，對方突然伸手抱住自己，肚子上多了個頭。
鄭秘書猛的倒吸一口涼氣。
池總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回！來！
商佑周身氣場瞬間變得冰冷至極。
他環顧四周，只有鄭秘書和塗峻在，這兩人不可能會欺負商瑜，那剛剛是不是有不長眼的？他覺得如果只是一點小委屈，商瑜不會這樣。
商瑜抱著人，最先感覺到商佑氣勢變化，迅速鬆手，獃獃抬頭望著商佑。
「怎麼回事？」
商佑此時沒有往日的溫婉，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戾氣。
連塗峻都被他的氣場震得咽了下口水。
商瑜以為是自己的行為惹怒商佑。
是了。
商佑不喜歡跟人觸碰，他話剛到嘴邊還沒發出聲，就聽商佑先開口。
「是誰欺負你？」
商佑盯著商瑜詢問，彷彿只要後者開口說個名字，他立馬就去滅口。
「這是在做什麼？小商總怎麼親自下樓...」
池欖走過來，看到商佑轉身那一秒頓住。
對方眼裡滿是敵意。
這是發生什麼了？
塗峻立馬到池欖耳邊把事情經過描述起來，鄭秘書也站到池欖身邊。
商佑當然知道池欖不可能欺負商瑜，只是他剛剛的情緒還沒收住，池欖的嬉皮笑臉愈發惹得他煩躁。
商佑此時酒精上頭，平時裝的有點累。
反正這人不是第一次見他變臉。
幾人彷彿陷入一個小結界，周遭的喜氣和熱鬧都被隔離開外。
池欖看著商佑，明知不可能，還是期待對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商佑依舊一臉淡漠，等緩過勁后，吐出一口氣，恢復往日的面孔。
「抱歉池總，是我失態了。」
這話合情合理，池欖心裡卻略帶失落。
他感覺這點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似委屈，又似不甘。
他表面不動聲色，微微頷首。
商瑜從一開始的無措到震驚，再到驚喜，接著到現在尷尬的起身。
「沒有沒有，佑佑誤會了，這裡沒人欺負我。」
說完他以站著的姿勢，抱了抱商佑，拍拍他後背才鬆開。
池欖原先還能維持表面的處變不驚，現在看完這一過程，秒入急凍模式。
塗峻在短短几分鐘內，碰上兩次川劇大戲。
變臉真快。
鄭秘書剛想打圓場，就聽自家總裁口諭。
「小鄭，我們走。」
池欖示意塗峻一起，沒再給那倆兄弟一個眼神。